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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你看这容七小子,真是不胜酒量,男子汉被一杯酒给难住了,你别说,这容七小子醉起来倒有些女子神态,有句诗是怎么形客来着?忽……忽……忽什么来着,老夫也醉了,哈哈”萧赐履脸上布满醉意,倒像唱戏的红脸,仰天大笑,更唯妙唯肖了。
楚臣尊一只手把玩着酒杯,一只手支在红木桌上,撑着额头,他玉般的俊颜上染上些许红晕,嘴角含着笑意,眼睛迷离地盯着赵容七,轻启丹唇:“忽觉佳酿醉春花,一颦一笑添红霞。”
赵容七满脑子都是晕,她感觉自己快要失去意识了,脱口而出:“我不是女子,女子娇羞,女子娇羞,呵呵……哈哈……”
三人听了赵容七迷迷糊糊的言词,争相大笑,萧靖是习武之人,在军中与士兵时常一同饮酒,这一杯秋露白并不足以让他醉,他坐得端正,盯着赵容七,觉着这人竟有些神秘,他不像其他男子一样功利世俗,他有男子的刚毅坚劲,但有时又有女子秀丽清雅,萧靖很喜欢接近赵容七,每次看见赵容七,他的内心都会升起莫名的欢喜。借着酒劲,萧靖把这些平日不敢的想法都想了一通,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楚臣事收回看赵容七的眼神,便见萧靖正盯着赵容七笑,他皱了一下眉,慵懒地道:“国公,您老也醉了,世子更是不醒人事了,本王与世子改日再来拜访。”
“爹,孩儿去送一下世子罢”
“不用,本王与世子同路,萧将军还是管好自己的事罢。”楚臣尊将萧靖的话挡了回去,“赵容七,走了。”
赵容七隐隐约约听见一个“走”字,猛得站起来,重心不稳,便向后倒去,恰好,萧请在旁边,双手接住赵容七,将赵容七扶正,并用手护着,以防他再次跌倒。
楚臣尊不知何处来得一股无名火,拽着赵容七的胳膊欲离开,此时,赵容七一把甩开楚臣尊的手,楚臣尊正吃瘪,却见赵容七双手叉腰,摇摇晃晃,指着萧赐履和萧靖道:“老头儿,你给我站那儿,还有你,大,大,小靖子,我们自己走,自己走……”
说罢,又将楚臣尊的手重新放到自己的胳膊上。楚臣尊一时竟呆住了,这样的赵容七,他是从未见过,“轿夫,为,为何还,还不走?”
三人对视一眼,轻声笑了起来。
萧府外
楚臣尊见白锦将赵容七扶进马车后,在萧赐履的恭送之下也上了马车。
马车上,楚臣尊按了按眉心,仍觉有几分醉,他索性闭目养神,却有些烦躁。微睁开眼,见赵容七歪坐着,他的头后仰靠在车壁上,巴掌大的下颌与长颈如丝绸般流滑,只是,他的脖子被高高的长巾围着这,样场景更似女子半遮半掩的神态。若说是女子,倒是和当年的司徒小殊有些像:披上战袍是男子般的女将军;穿上碎花裙,却是小家碧玉。只因司徒小殊长相英气又秀丽,男妆、女妆完全看不出是一个人。赵容七也是否?
想到这,楚臣尊把手伸向赵客七的发簪,想看他散发的样子是否也会有些女子的神态。但他怔住了,他竟没有发现:他何时凑近赵容了?
赵容七睡得很沉,微热的鼻息喷在楚臣尊的脸上,楚臣尊喉结紧了紧,慢慢凑近赵容七,此刻,他的心很乱,他连拒绝的念头都没有,脑中只剩下赵容七的面容。
他的唇瓣在触到赵容七的脸颊的一刻,一股热流贯遍全身,随即,他浑身一震,瞳孔紧缩,即刻端坐,他的心更乱了,由于激动,他深深地呼吸着。还未等他完全清醒过来,他便觉得左肩一沉,一扭头,唇瓣再次触上赵容七的额头,此刻,他很清醒,慢慢转过头,他注意到他很镇静并不生气,但他没有注意到自己微紧眉头已是舒展开来。
紫都东南方,有一寺——芳华寺,前朝时便已留芳百年,如今寺中主持为玄一大师。西楚王朝初建立时,便以此为国寺,以供奉皇帝先祖,以及举行祭祖典礼。而在芳华寺的山脚却隐秘处还住着一对中年夫妇
房莆江与晏清皆身着布衣,房莆江正在做木工,左肩头搭着一个粗皱的汗巾,双袖撸至胳膊肘,将长袍揽起一角掖在带中,颌下已有些许白胡须。而晏清则在一旁的石桌石凳上做着冬衣,夫妻二人当真是举案乔眉,羡煞旁人!
房莆江先开口道:“听灵修讲,这七日之后,小陛下要来芳华寺祭拜。”
“那……”晏清是一位大家闺秀,即使急切,却依然端庄。
“放心。这小妮子定是要来的,听灵修说她如今甚得小陛下恩宠。此次祭拜,小坐下灾会带上她。”过房莆江笑吗道。咱们得多备些她爱吃的,在皇城那样吞人之地,想是早就想着夫人的手艺了。”
“可,此次祭拜耳目甚多,怕会惹人生关疑。”晏清面带愁容,满眼尽是伤感。
“诶!这妮子可是跟我学的武功,要是连这点人都躲不过去,枉她叫我一声‘师父’。”房莆江一脸得意的样子,是个很自信的人。
“你呀,幸好容儿没将你的自大学了去,否则,又怎会在皇城立住脚跟。”晏清嗔笑道。
“诶!我好歹是先皇的骠骑大将军,再者,我这是自信,而非自大!”房莆江说着便挺起胸膛,直起腰。两人相视一眼,兀自笑了起来,一个放声大笑,一个掩面轻笑,但可以看出,两人都是发自内心的笑,很开人。
赵府
陶堇铭看着熟睡在榻上的赵容七,竟有些心疼,她用侍女递过的湿方巾给赵容七擦拭着手和脸,听赵容七小声嘟囔着,听不太清,陶堇铭怕赵容七是要水喝,便凑近去听,“爹,娘……爹,娘……爹,娘……”赵渠内功颇深,他立在榻边便听见了,室内很静,但赵渠和陶堇铭见赵容七眼角竟有泪,两人心想:定是梦到她那逝去的爹娘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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