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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理阿渔当然知道,她早有准备,她不仅要在名分上和庄德义划清界限,还要让庄德义吃进去的都吐出来。
“庄德义不孝不悌不仁不义,不配为我父母之子。将他逐出家门之后,我们姐妹会依循父母遗志,将产业留给族里,每年的出息用在扶老助幼教学上,不过为了再防止出现挥霍滥用这种事,我会定期查账。”
阿渔抛出诱饵。她对庄氏一族没有感情,但是庄父庄母有,她不缺这笔钱,庄秋谊处有她安排。干脆把这笔钱拿出来,要是庄氏能好起来,也能告慰亡人。
此言一出,庄氏耆老神色变了,这等好事他们自然求之不得,可把庄德义从庄父名下划掉容易,让庄德义交出财产可不容易。
在场一些性子急的便盯着庄德义,让他交出来。
“你都不是文澜叔的嗣子了,有什么资格拿着文澜叔的产业。”
“这些年你挥霍掉了多少,占得便宜还不够。”
“你家里兄弟都沾了不少光,让他们都还出来。”
……
庄德义青着脸咬着牙,要不是看阿渔身边有人,都想上去掐死她,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控制住自己不骂人,摆出一幅油盐不进的架势,想让他交产业做梦,有本事他们来抢啊!
然在阿渔拿出一张欠条之后,庄德义再也维持不住镇定,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这是一张一万块大洋的欠条,上面有他的签名还有手印。
怎么可能?电光石火间庄德义想了起来,他偶尔会玩几把,但是赌的不大,前一阵兴致上来和朋友去赌场玩,那天前面风头特别好,一个下午赢了一千多块,可到了晚上倒欠一千多块,其中一千就是和赌场借的,约定一个月内还清。
分明是一千个大洋,怎么会变成一万个大洋。
“你阴我,这是假的,我不认。”庄德义大吼大叫,五官扭曲成一片。
庄秋谊通体舒畅:“白纸黑字,还有人证,就是闹到警察局你也得还。把祖宅都算上,你也没有一万块大洋,你好好想想怎么凑上剩下的钱,不然那些讨债的,呵呵。”
庄秋谊没有说明白,但是已经足够庄德义和庄万氏如坠冰窖,因为没说明,反而生出无数想象,夫妻俩狠狠打了个哆嗦,明明是三伏热天,却像是被按在冰窟窿里,透心凉。
“我错了,我们知道错了!”庄万氏终于缓过神来,手脚并用着爬过来求饶,还没靠近便被保护阿渔的人拦下。
庄万氏鼻涕眼泪横流,哭天抹地地求饶道歉。
庄德义也慌了神,一叠声求情,甚至追诉期早年兄妹感情来,那会儿庄父庄母还在世,庄德义人模人样。
不过无论是阿渔还是庄秋谊都不是耳根子软的人,他们早已看透庄德义夫妻薄情寡恩的本性。
换好墓碑修整了一回坟墓,阿渔让阿元阿宝,跪下喊了一声爷爷奶奶,老人家重传承,那她就给他们传下去。
另一厢庄家几个耆老快刀斩乱麻,麻溜的把老族长赶下台,暂时选了一个代理族长出来,在族谱上庄父的名下划去庄德义一家,从此庄德义便不再是庄父嗣子。
随后,阿渔把讨回家业一事交给可靠的人,有欠条在,庄德义不想吐也得吐出来。
处理完这些事,了了一个心愿的阿渔带着家人坐车离开,留下欢欣鼓舞的庄家人。
临走前,阿渔说了把祖宅变卖置换成田庄,每年的租金投入教育上。有了这笔钱,他们的孩子都能上学,就有机会出人头地,而不是土地刨食一辈子。
欣欣向荣的新气象,与如丧考妣的庄德义夫妻以及他们的兄弟几家还有老族长一枝,形成鲜明对比。
民国下堂妇15
“快,快,快,”尚夫人激动地语无伦次:“让他们把阿元阿宝留下。”
尚老爷没有说话,扬州那边传来消息,庄秋语带着两个孩子回乡扫墓,还把庄德义逐出了家门。
面庞泛红的尚夫人站了起来:“老爷,你快让他们想办法把阿元阿宝留下。”她的乖孙不知道现在多高了,这两年在外头吃了多少苦,一想起来,尚夫人眼睛就酸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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