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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李世民,就是从史书中看过无数次世家子弟倨傲记载的李玄霸,心头的小火苗都不断往上蹿。
这场比试其实在郑家小郎先输了几人后,也可以及时停下,握手言和。
但郑家小郎显然很有脾气,愣是要用车轮战,还临时打了补丁。
他们的补丁是,自己这十几人每个人选的书不重复,所以李世民和李玄霸在对战他们的时候,所选的书也不能重复。
十几个人对两个人,打了小的还来了大的,李世民的嗓子都哑了。
当李世民吐出最后一个字,李玄霸把水杯递到李世民嘴边,李世民咕噜咕噜一饮而尽,声音嘶哑道:“继续!”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窦氏红着眼眶道,“十几个人欺负我家二郎和三郎两个不到七岁的孩童?!”
郑家众人一愣。
郑家十几个小郎这才像是意识到对方只有两人,两人都还不到七岁似的,心中略有些尴尬了。
不过尴尬之余,他们更多的是恼羞成怒。
因为输的是他们!丢脸的是他们!怎么还像是他们在欺负人似的!
“国公夫人真是说笑了,这一看就是弟弟们正在玩耍。文人之间文斗,怎么能叫欺负?”郑大郎开口,没憋住心头的火气。
这两兄弟怎么回事?什么叫逼我们换书?因为你们能通背《易经》,就能赢了吗?
现在是李二郎和李三郎把郑家同辈所有人的面子踩在脚下,如果他不能胜出,岂不是整个郑家同辈全部成了李二郎和李三郎扬名的踏脚石?!
“伯婆何不带国公夫人赏花游湖?”郑大郎强硬道,“此处有我接待。内妇不该在外男处久待。”
窦氏见郑大郎居然如此无礼,不由一愣。
她更没想到的是,崔老夫人被郑大郎这么一说,还真来拉她的手,劝说道:“大郎说得有理,他们读书人文斗,正玩到兴头上,我们去他处玩。”
窦氏不解地来回打量郑家大郎,和在郑家大郎面前唯唯诺诺的众女眷。
这些女眷还都是长辈,她们却对一个刚及冠的晚辈如此弱势。
是郑大郎非常出色吗?
那也不应该啊。
窦氏这时候模糊地意识到,郑氏的家风,或许并不像她想象中的那样美好。
窦氏深吸一口气,道:“二郎,三郎,娘乏了,我们回家。”
就算被丈夫骂,她也不能再让孩子继续被欺负了。二郎声音都沙哑了!
李世民倔强摇头:“娘,正玩在兴头上,继续玩下去,咳咳……”
他摸着喉咙,有些疼了。
郑大郎敏锐地察觉了事情的违和处。
李二郎嗓子都哑了,为何李三郎仍旧让李二郎背书,自己袖手旁观?
难道有过人记忆力的只有李二郎?或者李二郎和李三郎有什么作弊的方式,但只能让李三郎来背书?
郑大郎想起他在市井看到的把戏人。有把戏人会“双簧”“腹语”,还能猜出同伴手中的图画模样。
那些把戏人肯定不是有什么真本事,不过是提前训练了一些暗号而已。
郑大郎问道:“李二郎,你的嗓子既然不舒服,为何不和李三郎换一换?”
李世民皱眉:“你这是何意?因赢不了我,就要找我弟弟麻烦?”
他家阿玄其实还真是过目不忘,但若背书过多,极其耗费精力。若不是阿玄身体差,哪用自己当着应声的人?
见李世民如此剧烈的情绪反应,郑大郎自以为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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