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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玉蛰自书卷中抬头看他,低笑一声,“夫人刚刚不是还义愤填膺,不愿与我等小人同流合污么?”
“谢大人怎会是小人?”姜涞眯了眯眼,凑近他些许,指尖轻轻勾住他的下巴,低声道,“谢大人不是我的好夫君么?”
恶心人谁不会?
不知听到什么,谢玉蛰微微一怔,耳尖竟渐次染上些许绯色。
姜涞:?
你脸红个毛线啊!
姜涞震惊地收回手,又好像触碰到什么脏东西般,从怀里取出方洁白帕子擦了擦指尖,“谢玉蛰,你没事吧?”
谢玉蛰好似没看到他的动作般,温声道,“无妨,只是夫人死而复生,令我今日太过激动,诉状还是夫人收着吧,我留下也无用。”
姜涞实在有点受不了他一口一个夫人了,听到就想给他一拳。
“你到底想干什么?”姜涞绝不相信谢玉蛰喜欢自己。
谢玉蛰沉思良久,缓声道,“我与你结为连理,你不情愿?”
姜涞:“这不是废话?”
谢玉蛰轻笑一声,“所以,你讨厌我?”
闻言,姜涞犹豫一瞬,他对谢玉蛰倒谈不上讨厌,只是……
还未等他想出回应,犹豫不决的功夫里,谢玉蛰已然笑起来,“我明白了。”
姜涞睁大双眼,不可思议地看向他,“我还什么都没说,你明白什么了?”
“有些话你不必说,我也懂得。”谢玉蛰执着书卷指向门外,压低声音,“夫人可是觉得此地人多眼杂,那我们回家再谈。”
姜涞错愕地望着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谢玉蛰转身踏出青明殿,“来人,将案卷整理好,我明日会重查一遍,今日便到此为止。”
“你去哪?”姜涞从桌上拾起诉状,快步跟上他,想要再跟他解释一番,却见谢玉蛰乘上了马车。
他撩开马车车帘,朝姜涞招了招手,“夫人,回家。”
姜涞震撼于他居然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当众喊自己夫人。
回家,回谁家?
不会是姜家吧?
姜涞还真猜对了。
见他久久不动,谢玉蛰又催促一声,“快些,你回来之后还未曾拜见爹娘,别再让爹娘担心。”
姜涞:……
他三步并作两步,登上马车,又精准无比地揪住谢玉蛰的领子,沉声警告,“谢玉蛰,我最后奉劝你一次,不管你打的什么主意,若你敢对姜家不利,我定与你不死不休。”
马车很小,逼仄的空间里,两人的呼吸交融在一处,四周更加燥热几分。
谢玉蛰温热的指尖轻轻扣在姜涞的腕子上,声音很淡,“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也并不想再重复第二次。”
姜涞松了手,坐在他对座,怒气未消。
他总觉得谢玉蛰没安好心,肯定是想整死他和姜家,不然为什么一定要跟他的牌位成亲。
“听闻谢大人在我死后为我的牌位日夜焚香诵经?”姜涞冷不丁地出声。
谢玉蛰坦然应下,“自然。”
“既然谢大人这么盼着成为姜家人,不惜牺牲此生幸福和子嗣,那我也不能苛待了谢大人。”姜涞计上心来,唇角牵起一抹笑意,“据我所知,谢大人年幼孤露,那往后还要劳烦谢大人好好侍奉公婆,尽好姜家赘婿的本分。”
他着重强调赘婿二字,谢玉蛰微微一愣,忽地笑了笑,“我知道了。”
姜涞瞥他一眼,摇着折扇,又道,“除了侍奉公婆,还要管理家中账本、铺子、一切家用,我饮食起居也要劳你费心。回去之后,我会把家中仆人遣散,谢大人可要做好准备。”
话音落下,谢玉蛰挑了挑眉,“还有什么,一齐说了吧。”
“好,”姜涞猛地合起扇子,“我就喜欢你这样痛快的人,除此之外,你还有公务在身,正事自然也不能耽误。说不定我未来还会纳妾,谢大人需得时常帮我物色一些合适的京城贵女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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