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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
“还有谁?你一并说,怎么吞吞吐吐的?”越珠有些不安。
“还有永安宫中的那个静竹姑姑……说是,说是有宫女落水而亡了!请公主进宫问话。”
“公主,情况突然,先更衣吧。”越珠道,而后对等候在门外的侍女道,“来人,替公主更衣。”
赵玉妗在越珠和妙珠的服侍下更衣,锦裙上用银线绣着灵动的纹样,清瘦的腰肢盈盈可握。赵玉妗的身边围着几名梳着同样发髻的侍女,她们都低着头,行云流水地为其梳发和梳妆。
赵玉妗对着铜镜,手指轻轻蘸取口脂点压在自己的唇上,发髻上的点翠流苏步摇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摆动。
赵玉妗的寝屋外就是花园,花园里名贵的花木极多,平日里都是越珠亲自悉心照料,池塘之中荷花盛开,莲叶之间有几只大小不一的锦鲤在其间自由游动。
穿过曲折交错的廊亭,赵玉妗和越珠走向中堂的方向。
赵玉妗刚一踏入,就看到静竹的身侧有一人坐在太师椅上,那人手拿一把拂尘,正是如今宫中的太监首领——洪忠。
“奴才洪忠,参见檀华公主。”
洪忠见到赵玉妗走进来后,连忙起身,拂尘随着他的动作甩了两下,紧接着俯下他原本就佝偻的身子朝赵玉妗参拜。
洪忠尖锐喑哑的声音之中似乎很是恭敬,可他的背却没有弯下多少。
可见有多么不将自己放在眼里。
赵玉妗接过越珠奉上的茶,慵懒地用白皙纤细的指尖摩挲着茶盖上的花纹,又不紧不慢地啜饮了一小口茶,许久后才抬起眼道——
“公公请起吧。”
“谢公主。”
洪忠起身后又自顾自地坐下了,赵玉妗见状唇边笑意更深,状似好奇地问道,“洪公公一大早的不在父皇身边侍奉,跑到公主府里做什么?怎么,莫非这次让洪公公亲自来教导本宫规矩了?”
前两年,宫中曾派两名老教习嬷嬷亲自来公主府中教导规矩,不知又是哪位朝臣在早朝上控诉她行为举止不像淑女。
那两位老嬷嬷和洪忠一样,面上对她十分恭敬,实际上却倚老卖老,仗着自己在宫中多年竟然暗地里搓磨她。那时候赵玉妗刚解了幽禁不久,自然怎么畅快怎么来。
但是又害怕父皇责怪,赵玉妗表面上乖巧听话,实际上却故意做错许多动作,又真诚地恳求嬷嬷一遍又一遍地教导自己,甚至“废寝忘食”,折腾得那两名嬷嬷很快以身体不适为由跑回宫中去了。
洪忠闻言,那双眼窝深陷的双眼之中闪过精明的光,他连忙道,“公主真是折煞老奴了,公主仪态端庄,乃京中淑女之典范,哪里轮得到老奴教导。”
赵玉妗听到这恭维话只是懒懒地笑了笑,眼神落在一旁始终没有说话的静竹身上。
“静竹姑姑也来了?”
赵玉妗与静竹对视了一眼,故作面色不虞地对越珠道,“越珠今日怎么回事,还不快给洪公公和静竹姑姑上茶。”
“是。”越珠闻言就要传话。
洪忠抬手道,“不必劳烦越珠姑娘,老奴替圣上问些话,问完了自然就走。”
“哦?父皇让你问话?”
“正是。”洪忠语气平稳,“昨夜公主离宫之后姝妃娘娘就病倒了,圣上焦心不已,虽已传唤了当值太医,但姝妃娘娘口中一直念着公主,特来请公主入宫相伴。”
“姝娘娘怎么病了?昨日还好好的。”赵玉妗看向静竹,“静竹姑姑派人传话到公主府便是,姝娘娘身边最离不开静竹姑姑了,姑姑怎么还和洪公公一同前来了?”
“回公主的话,昨夜您离开永安宫之后,娘娘夜里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便起身由奴婢陪着去静心湖旁走了走,可走了许久后,竟然发现湖面上……”
“湖面上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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