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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年岁还小,手上劲道不足,这玉兰雕的还不如前世十之一二。
抬眼望向窗外。
一抹淡淡的鎏金色日光,洒在门前的小白杨上。
不知不觉间,自己已在这世上走过六载有余。
光阴如梭飞如逝。
曾经的古姜国,距今已有三千年。
算来,早已湮灭在流逝的时光中,一去不复返了……
不近人情
那些伤痕累累破败不堪的过往,也彷如过眼烟云,尽皆被时光扫拂而去。
前世为古姜国女帝,今世投生于上京姜家。
六年前,姜奈一出生便被送往斓州李家屯儿外祖家。
不知何故一住便是六年。
外祖家上下待她极好,真正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千宠万宠过着咸鱼一样的生活。
六岁生辰一过,她那素未谋面的爹,也不知哪根筋搭错,突然兴起将她接回家的念头。
动身前,姜奈给自己算了一卦,卦象显示此行尚算顺利,只是中途有些小波折。
却没想到,这波折来得还挺快。
人都没出李家屯儿范围呢,作妖的事就来了。
昨晚马车行夜路时,车轮在石块上重重颠了下,竟“好巧不巧”将她颠出车厢,一路顺坡滚了下去。
这才有了露宿一晚、四姑娘被野狼叼走的故事。
姜奈伸手拨动了下隐隐熄灭的烛火,起身拽开门,让秋叶进来伺候她洗漱。
半个时辰后,一切捯饬完毕,姜奈坐上马车。
春芽凑上前来小声说道,“姑娘,王婆子前来请安,说是要向您赔罪。”
“不必了。”姜奈面色冷淡地摆了摆手,小身板往软垫上一倒,“我睡会。”
“四姑娘,四姑娘。老奴是来向您请罪的!”车外一阵吵嚷声传来。
方嬷嬷眼神一怒,唰地掀开车帘,冲着王婆子怼道,“好一个心思狡诈的老刁奴,咋咋呼呼作出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给谁看呢?”
姜奈一弯腰,从车厢内走了出来,一双黑白分明的瞳仁内,拂过一抹凉飕飕的暗光。
“王嬷嬷,请罪从何说起?你是上京城来的老人,是我二婶身边的贴心人。请罪二字,我一个小丫头可万万担待不起。”
王婆子不知何故,瞅着小姑娘那双似笑非笑的明眸,竟没来由打了个冷颤,丝丝凉意从心底升起。
这位养在乡下逾六载的四姑娘,竟完全不似村姑那般粗鄙,反倒是总时不时透出一丝可怕的冷邪之意。
王婆子心道:四姑娘看上去,很是不近人情。
何止不近人情,似乎还是个不太好哄的主儿。
王婆子赔笑上前,似模似样屈膝行了个礼,“四姑娘,昨儿晚上是奴婢们办事不仔细,才使得姑娘被颠出马车,餐风露宿了一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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