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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时,我落到这个境地,还真是拜你所赐。”牧尘脸上的恨意几乎要溢出来,“今天我也不想提那些事,你就告诉我云雨母子究竟被你藏在哪里了。”“你觉得,云雨现在想见你吗?云朵的出生对她造成了多大的伤害?你只不过是个强奸犯而已,凭什么干涉她的生活?”容时幽幽道,语气提不上多狠,但分量很重。这段容时打算尘封在往事的记忆终究还是被牧尘挑起,也是云雨不愿想起的不堪。三个反问一下子问住了牧尘,他眼中微微有些呆滞,但很快恢复了往常的狠厉,扬声道:“就凭我是云朵的亲生父亲,再怎么样你都不能阻止我见一见自己的亲生女儿!”容时冷笑,“老季,别管这个疯子,我们走。”牧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掏出了手枪,黑漆漆的枪口对着容时:“容时,你也别太狂妄,桐城的老大是谁还不一定呢!”季特助暗叫不好,当街拿枪,这人才是真的狂妄吧!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出了这种事,怕是不能完好无缺地撤了。不用打麻醉不知道是谁开了第一枪,两方开始交火,季特助眼疾手快地启动引擎。幸亏现在很晚了,路上没有什么行人和车辆,伤及无辜就不好了。容时时不时朝窗外打出一枪,“老季,别管那些人,你尽管开车。”季特助没想到容时会有枪,现在这个情况也没敢多问,只顾着疯狂飙车。牧尘上了一发子弹,却没有打中容时,低低地骂了一句:“该死的!”“咻”的一声一枚不知从哪儿飞来的子弹划破了空气,容时猛地翻身却没有躲过,那枚子弹直直地射入他的左臂,一声闷哼。季特助抽空回眸往后看了一眼,看到的一幕把他惊呆了,瞳孔睁大,一时间说不上话来。容时捂着的左臂已经染上了一层血色,估计里面的皮肉也是模糊到不能看,偏偏自家先生还硬撑着。“先、先生,你还好吗?你等着,我们现在就去医院。”说着,车速开始飙升,想要甩开后面难缠的车子,跟速度抢夺着时间。容时的薄唇有些苍白,“不能去,先把送到郊外的别墅里。”季特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嘶吼道:“先生,说什么呢?你不要命了?”“服从命令!”容时几乎从牙缝里蹦出这几个字,神色凌厉。迫于容时现在迫人的气势,季特助不得不开车往郊外别墅的方向开去,倒车镜后那些难缠的车子越来越小,直至完全看不见。季特助才松了口气,看向容时,“先生,你不痛吗?”流了那么多血,这伤一定很重吧。一想到这伤口若是出现在自己身上,季特助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这得是几级疼痛?生个娃恐怕都没这么痛,偏偏先生连最基本的叫喊都没有。夜很深了,晚风吹拂在脸上都是极不温柔的,月光感染了路边的路灯,变得有些冷漠,容时低垂着眼帘,掩盖住他所有的神色。怎么会不痛呢?痛着痛着也就习惯了。容时微微失去血色的嘴唇轻轻开合,出声之后依旧是寡淡得不能再寡淡的回复,“这枪子要是打在你身上,你不就知道了?要试试吗?我满足你。”手中的枪还朝季特助扬了扬。季特助赶忙推辞:“不用了不用了,怎么能劳驾先生您亲自动手呢?”为了防止自己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隐隐作痛的手臂上,容时半开玩笑地说:“也就是说你亲自动手?可别,场面血腥。”季特助一时间无言以对,先生什么时候才不这么闷骚,痛就说出来嘛,还拐弯抹角地开他玩笑。家庭医生已经提前来到郊外别墅待命,见到血迹斑斑的容时不免还是吃了一惊,尽管这样还是见惯不惯地给容时处理枪伤。哪一次见容时不是皮肉伤就是枪伤,家庭医生已经从最初的彷徨变成了现在的娴熟老练。家庭医生拿起麻醉,“先生,我现在要给您做个小手术以便取出子弹,请您配合。”“啰嗦,别浪费我时间,不用打麻醉。”容时低哑的声音响起,虚弱地躺在床上正视着家庭医生的眼睛,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看样子是来真的。季特助惊愕地开口道:“先生,恕我直言,你疯了吗?”容时朝季特助丢了个冷冷的眼神,“闭嘴。”家庭医生默默完成容时的要求,在一片血肉模糊中成功取出了子弹。“我的天呢,子弹这么大一个。”季特助简直要晕过去。家庭医生幽幽道:“这是所有从先生体内取出来的子弹里最小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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