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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他也没什么好装的,便默认下来。
王妃年幼就被当今圣上,也就是自己的叔叔远嫁边关。若是先皇不死,她又何必受这苦。她心中怎么会没有一丝抱怨?
如今她知道,先皇尚有子嗣,却被当今圣上隐瞒下来,甚至先皇之死都有疑团,她又怎么可能不出一分力。
不管结果如何,也不会比她现下的情况更惨了。
殷祺早就算出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入府一日便发现,公主的实际状况比他以为的还要糟糕。
未来的将北王竟然对她有所垂涎。
殷祺几乎能肯定,公主在这事上必会助他。
但若只是助她摆脱将来更可怕的困境,这一点好处,殷祺觉得还不够,于是便承诺事成后,会大铺依仗风光接她回京。
王妃自幼品尝人情冷暖,又哪里看不出他的意思,她摇摇头:“你不必说那些好听话来哄我,我们之间并没有那种情分。自古和亲公主哪有回家的道理,我离京十余年,家早就没了。”
她年纪不大就远嫁,虽说将北王并没有虐待她,但是整个王府中也没人真正关心她。
她生病时,只有医者和苦药,没有人安慰。
不过是一个和亲公主,死就死了。
漂流异乡,寄人篱下,有苦难言。
唯有六岁的雷安,怀着一份童真,会实心实意地关心她。
殷祺想了下,又问:“王妃不愿回京,可是有其它想法?若是想管理这西北封地,殷祺也可助王妃一臂之力。”
王妃叹道:“你这般为我着想,不过是担心没有利益交换,我不会真心助你。既然如此,我便提一个要求,也好让你安心。”
“雷敏才无德无能,不配做将北王。他日事成,让雷安来做将北王。”
殷祺抬头,深深地看她一眼,随即道:“此事容易。”
辞别前,殷祺问:“王妃可知,王爷若有珍贵之物会藏在哪处?”
王妃道:“他能有什么珍贵之物,无非是那些个丸药。其它的,你可去书房找找看。”
苏然在将北王府得到了与何进相同级别的待遇,有独立房屋,还有侍女伺候。
小舟洗过澡,换了干净的衣服,大眼睛黑亮黑亮,笑起来相当地单纯无害。
苏然心里明镜似的,就是这种人,最容易哄骗住别人。
她身上有不少伤疤,脸上却很干净。
苏然问她是怎么回事。
她说是师傅打的,不打脸,因为女人长大后,脸有用。
小舟一边吃桌上的点心一边说这里真好。
苏然却觉得,将北王府一点都不好,整个府里弥漫着泥潭般让人憋气的感觉。
就连漂亮的王妃身上都透着股沉沉的味道,明明那么鲜亮的人。
第二日,雷敏才来找殷祺商议剿匪一事,见到苏然。
他笑着上前见礼:“这位姑娘有礼了。”
语气轻佻,油腔滑调。
但人家身份在那,苏然只得笑着福了一福:“见过二公子。”
雷敏才上前一步,拉进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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