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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活了近二十七个年头,也曾经彷徨过、苦闷过,但从来没有象这次这样绝望过,茫茫天地间,不知道自己该去向何方。
他在自己营造的烟雾中痛苦地咳嗽,自嘲地想,如果再这么无节制地抽下去,或许要不了多久,他的肺就会报废。
废了就废了吧,他早已心如死灰,心灰意懒。
多年前,晓颖曾经问过他,抽烟的滋味如何?他回答,不怎么样,很呛。多年后,他重新对烟评价,还是那句——不怎么样。
然而,在这不怎么样之外,它却还有一样好处,可以帮他松懈一下持续紧绷的神经,给他此时最需要,却是最缺乏的安慰。
门铃响了好几遍,他才迟钝地意识到它的存在,他以为又是房东,那老太太热心过了头,时常会跑来和他聊两句,他其实不需要这样的关照。
他站起来,抖掉身上的烟灰,又抓了抓乱蓬蓬的头发,走过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不是房东,而是沈南章和曹文昱。
沈均诚愣在门边,长久以来的良好教养迫使他没有让那句略带粗鲁的“你们来干什么?”冲出口,略顿了一下后,他喊了一声“爸”。
沈南章猛然间看到他这副邋遢的外表,重重一拧眉,连身后的曹文昱也轻轻干咳了两声,目光转向其他地方。
“方便进去吗?”沈南章克制情绪,温和地问。
沈均诚思量了几秒,身子朝旁边挪动,让出一条路来让两人进门。
客人坐定,但是沈均诚无茶可奉,更无话可说。
沈南章的手指在沙发扶手上有节奏地轻轻弹跳,脸色已然从对儿子的失望中恢复过来,“最近怎么样?”
沈均诚瞟了他一眼,没有作声。
沈南章看看曹文昱,后者立刻心领神会,起身道:“沈董,我在车里等您。”
“好。”
屋子里很快就只剩了父子两人。
“你想好今后的打算了么?”沈南章又问。
沈均诚依然默不吭声。
长久的沉默让空气都凝结成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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