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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陈人幼承庭训,自然对这经济二字,多少有点概念。倒与大周不同,仿佛提着这银子也是有辱圣听似的。”魏尔瞻笑道。
“正是!”苏一一叹道,“其实看大周和南陈的朝廷态度,就知道了,大周的这种观念若不改啊,户部捉襟见肘的局面也改不了。”
“这是积年弊病,今上已经没有了锐气,除非新皇施政。”
苏一一缓缓点头:“如今我已经把林振标请来了,既跟先生讨了主意,这便去回他罢。先生不便见客,不如在屏风后听着?若是我谈得不妥,你咳嗽提醒我。”
“林振标本非什么精明之人,经商的天份要比乃弟差。你这鬼灵精怪的,他还能让你吃了亏?”
“那可未必,我对他愧疚着呢,这盛典本该是他大出风头,却被我抢了风光,难免谈判的时候先虚了两分。”苏一一半开着玩笑。
“我看过你的那两篇文,林振标倒确实不如你。你胜得光明正大,连南陈人也心服口服地投了你的票。”魏尔瞻看了她一眼,“倒不想你临时用功,也能有这么神速的进展,往常还是我小瞧了你。”
苏一一俏脸微红:“只是急中生智罢了。”
“那也得生得出智!这林振标,日后能成一代文豪。而你……”他微微蹙眉。
“我是一代商豪。”苏一一当仁不让地把给自己按上了一个衔头,不待魏尔瞻瞪眼,便小跑着闪了人,“我去了。”
因为开业在即,申波亭也在两天前赶了过来。这时候正陪着林振标用茶,手边那把算盘,果然换作了黄金色的。
苏一一瞪目:“不是吧,你这算盘拿得动么?”
申波亭悄声笑道:“只外面镀了一层金粉罢了,里面是木珠,不重。要有人看中了这金算盘,其实满打满算,也只是镀了两钱的金子。”
苏一一哑然失笑,替林振标引见:“这是一一制药的帐房先生,林公子若要算帐,可得小心着了。”
“原来是申先生。”林振标站了起来,施以后辈之礼。
申波亭倒有点愣了:“这可不敢,林公子文名昭著……”
“在商言商。”林振标却不以为然,“在商号里,我只是晚辈。”
“早该来南陈了……怎么便宜了尤为德那家伙!早些听尤七说南陈的商人地位有多高,我还不信呢!”申波亭还了礼入座,自言自语。
苏一一笑道:“现在来也不迟啊!若是申先生喜欢南陈,倒不妨留下。”
“那大周谁去呢?”申波亭微有意动,又有些犹豫。
“往后一一制药把发展的重心搬到南陈,正要仰仗申先生。至于大周,这么多年,难道还不曾培养出几个得力手下?”
“这倒也使得……林公子说的那个……”
“待炳乾哥哥回来再说罢,咱们去前边儿看看盛况,不知道我穿了三天的新衣,能引来多少客人!”苏一一和林振标说了一个大概,才起了身。
“好,正要看看一一制药的盛况。”林振标也欣然起身,三言两语,却又转到了文章上面。苏一一终于承认,这人虽然并不轻商,但骨子里还是文人意气。
“哇,今年盛典的状元和探花一起出来了!”他们刚跨到大厅,就听得一阵欢呼,把苏一一吓了一跳。顿时气氛更是热烈,苏一一有一种错觉,仿佛自己成了前世的电影明星,只差没有拿着纸笔跑上来要求签名的粉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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