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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问出口之后,费利克斯抽烟的动作停了片刻。“有所谓吗。”他抬手揿灭香烟,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有句话说的好,答非所问就是答案。姜月迟并没有太深的感触,反而松了一口气。不爱其实更好,至少她也能走的更干脆一些。但是难过是在所难免的。她对费利克斯很忠诚,同时也很感恩。从前她对外一直声称自己有男友。哪怕知道费利克斯并没有将她当成女朋友看待,她顶多只能算是一个床伴。他想要了,就来找她。不想要了,就将她晾在一边。但姜月迟认为人要钟情,不能朝三暮四。既然她已经有了费利克斯,不管他们是什么关系,她都不能对不起他。至少在这个阶段里,她的腿只能为他一个人打开。她长得很漂亮。皮肤白,五官精致,身材也是前凸后翘,瘦而不柴型,该有的她都有。不然费利克斯也不会一眼就看中她。来这边之后追求者自然是只多不少,甚至有很多儒雅绅士的富二代。但姜月迟统统拒绝了。如果再早一些,在她认识费利克斯之前,他们来追求自己,她兴许会接受。但认识费利克斯之后她全然没了这份心思。没人比费利克斯更值得她心动了。只可惜费利克斯没办法和她长长久久。费利克斯需要的是一个随叫随到的泄欲工具,姜月迟做不到。她曾经不死心的尝试过几次,但每次都以失败告终。费利克斯太强势了,让人绝对臣服的掌控力是她无力抗拒的。她在他面前就是一只弱小的蚂蚁,他想要弄死自己轻而易举。甚至于,费利克斯能够轻易看穿她在想什么。他知道她想将他调教成一条听话的狗。对此,他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只是轻描淡写的笑一笑。姜月迟知道。他在笑她的不自量力,笑她企图蚍蜉撼树。有时候弱者的野心在真正强大的人眼中,是不存在任何威胁,甚至蠢到可爱,蠢到令人发笑。姜月迟没办法了。她不能将他变得温顺,他反而会先将她变成见不得光的地下情妇。所以她放弃了。毕业典礼在即,姜月迟和公司那边请了长假。有了费利克斯这个终极大后门,假条很快就批了。格雷满是不解,他上次动手术都只给他批了几天:“怎么你一请就是半个月。”姜月迟笑了笑:“可能是我运气比较好。”米兰达在旁边打印文件,见怪不怪。自从小岛之行后,她对姜月迟的态度仍旧保持在不温不火的状态中。话还和以前一样少,但偶尔看向她的眼神又有些复杂。姜月迟明白她这个眼神的含义。她大约是认为,姜月迟出卖了自己的身体。其实这么想也没问题。至于到底是谁出卖了身体,还有待商榷。她和费利克斯睡觉,她又没亏什么。她也享受到了最优等的服务。老实讲,费利克斯在那方面真的非常行,他好像天生就适合干这行。他会很多技巧。他的核心力量很强,手臂和腰腹的力量更是令人惊讶。他可以单手抱起她,丝毫不费力的控制她身体的上下起伏。他身体的每一寸肌肉都是强壮精悍的。姜月迟每一次都觉得自己可能会死。——爽死的。哪怕花一万美金出去找鸭子,恐怕都找不到费利克斯这种质量的。更何况,他非但不收她的钱,甚至还倒贴了不少。唉,费利克斯真的很完美。哪怕是他身上任何一道伤痕,都是符合她审美的。毕业典礼结束之后可能还会忙上一段时间,实习公司那边需要去办理离职,还有她的那些行李,也需要在不惊动费利克斯的前提下悄无声息的收拾。以及答应国内好友的化妆品代购,这些都需要时间。在此之前,姜月迟先去和陆岩见了一面。距离上次见面已经过去很久了,他们中途只在手机上聊过。并且聊的也不多。陆岩得知她要回国,立马露出羡慕的神情。他也要想回去,但他认为他应该多赚点钱。“我在出国之前是放下过狠话的,不赚下一栋房子的钱不会回去!”姜月迟提前祝贺他:“那祝你早日赚够一栋房子的钱。”陆岩也笑着接下了这个祝福。今天这顿饭是姜月迟请的,上次说好了,这次她来请客。两人品尝了一顿非常地道的中餐,陆岩频竖大拇指:“不错啊,挺正宗的。”“我刚来那会儿身上没钱,饿到胃痛,是这家店的老板免费请我吃的饭。”提起这段窘迫往事,她的脸上看不出半点难堪或是悲伤,反而有着淡淡笑意。就像是在回忆一件尘封于过去的趣事。她喝了一口清茶,告诉他,“后来我就经常来这儿光顾生意了。”陆岩猜想她一定是度过了一段非常孤独且难捱的时光。纤瘦的女孩,异国他乡,身无分文,加上只会些简单的口语。姜月迟的确吃了不少苦头。她甚至还在大晚上的纽约街头待过,国外不如国内安全,尤其是她这样孤身一人的漂亮女孩。她得防着那些流浪汉。于是她躲进窄小的巷子里,一待就是一整晚。那里很脏,也很臭,但她顾不上那么多。如果不待在里面,会有更可怕的事情等着她。好在她遇到了费利克斯。他真的是她人生中的一道光。他的出现给她带来了生的可能。她可以继续上学了,也可以继续活下去了。不用担心会在深夜的纽约街头被流浪汉或是吸食完违禁品的瘾君子拉去某条小巷实施暴行。“那你这次回国,还是打算找一个宠物老公吗?”他笑着打趣。姜月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纠正道:“不是宠物,我之前是开玩笑的。”她只是想找一个听话的另一半而已。世界上没有永恒的感情,她也不奢望谁会一直爱她。姜月迟其实是一个没什么安全感的人,她希望有个人能为她遮风挡雨,成为她的避风港。或许是自小便失去父母的缘故,在落后的乡下,她和奶奶一幼一老总被欺负。家里分的田被强占了去,爸爸的赔偿金也被坑了。她小时候真的过的很苦,过早的懂事,过早的学会照顾自己和奶奶。她是在乡下读的书,一所学校加起来总共也只有几个老师,教完语文教数学,教完数学教思政。姜月迟是那所学校唯一一个成功考上高中的。甚至直到高中才开始接触英文,但那时候已经落后别人太多,学起来也分外吃力。虽然费利克斯总说她就读的是三流大学,但那也是她努力考上来的。所以姜月迟很羡慕费利克斯,他轻松拥有的东西,对她来说永远都是奢望。她连想都不敢想。-毕业典礼那天几天米兰达抱着她哭了很久:“以后就见不到面了对吧,爱丽丝。”她温柔地拍抚她的后背:“当然能见面,米兰达,我和你保证,一定会见的。”米兰达终于舍得从她肩上离开。姜月迟看清她的脸后吓了一跳。妆哭花了,假睫毛挂在眼皮上,黑色的眼线在眼尾晕开。“待会还要上台领毕业证书,你这样可不行。”姜月迟拿出粉饼临时给她补了一个妆,她希望米兰达能够拥有一个完美的毕业典礼。这样日后回忆起来,就不会只剩下令人尴尬的难看妆容。米兰达又想哭了:“我一定会很想你的,爱丽丝,你对我真好,你就像我妈妈一样”爱丽丝有些想笑,这是什么新奇的形容。她像哄小孩那样哄她:“我也会想你的,我可爱的米兰达。”米兰达的悲伤没有持续多久,她哭到一半,全部注意力便被刚入场的某个身影给吸引。正是她朝思暮想的费利克斯教授。“天呐,费利克斯教授,他今天居然来了!”男人的到来引发了一场不小的骚乱。明明一起进来的还有其他几位教授。但所有同学的眼里好像只剩下费利克斯一个人。姜月迟也有些意外,她看向费利克斯,在前排落座的男人正好也将视线挪了过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们的视线在空旷却又热闹的场地上短暂交汇,又漫不经心的收回。今天的他格外优雅,是一位不折不扣的儒雅绅士。身侧有人正与他交谈,是阿尔杰教授。男人单手解了西装前扣,慢条斯理的落座。点了点头,不知说了些什么,他的眉目神情很是平静。毫无波澜。这次依旧是“不经意间”往姜月迟那儿看了一眼。但后者已经笑嘻嘻的和同学拍合照去了,踮着脚和对方比起了身高。并没有过多将注意力分给他。他看了眼站在她身旁的男同学,眉头拧的很紧。阿尔杰察觉到异样,问他怎么了:“脸色难看成这样,不高兴?”他冷笑着收回视线:“我像不高兴的样子吗?”阿尔杰沉默片刻。岂止是像,他甚至觉得四周的空气都要因为他的低气压而冻结了。费利克斯不再说话,黑着一张脸,拿出手机编辑了一条信息发出去。他按下发送键的瞬间,姜月迟的手机在包里震了震。她低头看了一眼。发信人是费利克斯。——把肩膀从那个竹节虫身上挪开,这是我对你的忠告。拍照难免会有肢体触碰,这人是活在清朝吗?姜月迟假装没看见,继续和同学们一起拍合照,进行最后的狂欢。就像米兰达说的那样,老师和我们有代沟,他们就是一群什么也不懂的糟老头子。的确是这样。费利克斯既然当了他们一段时间的教授,那么他也在糟老头子的行列当中。如果让米兰达知道,爱丽丝将她的那套标准套用在了她最为崇拜费利克斯教授身上,一定会扯着她的肩膀大喊:“不是这样的,费利克斯教授除外!”上台领取毕业证书的时候,姜月迟礼貌的鞠了一躬。她今天很漂亮,化了很精致的全妆,还特地用一次性染发喷雾染了一头金发,大波浪卷垂在身后,柔顺又耀眼。踩着一双八公分的细高跟,身形高挑。米兰达见到她后夸张的说她简直就像一个公主。她拿着毕业证书下台,视线准确无误的看向台下第一排的费利克斯。他显然也十分看重今天,西装是一丝不苟的三件套。此时靠坐椅背,长腿交叠。和周围的人一起,漫不经心的拍手鼓掌。但他拍的很敷衍。姜月迟多看了他一眼。黑色西裤很衬他。他甚至还佩戴了领带夹,在灯光下泛着清冷却又柔和的矛盾光泽。和此刻的他一样。清冷中带着柔和。真矛盾。姜月迟耸耸肩,看不透他。她特地拍了很多张照片,打算等天黑之后发给奶奶,分享毕业的喜悦。现在不敢发,她怕打扰到奶奶休息。人老了之后觉少易醒,睡着不容易。手机又响了一声,这次是简洁的命令。——过来。上条信息就没回,谁知道尊敬的费利克斯教授有没有生气。这条当然不敢不从。姜月迟找到他所在的楼层,雀跃地冲过去,从身后抱她。今天的她的确很像童话书里走出来的公主,同时也是一位活泼元气的公主。她当然高兴,圆满毕业,不枉费她在异国他乡待的这几年。费利克斯一根烟才刚点燃,触不及防被她猛地冲撞一下。烟灰掉落在他的手背上,他也不觉得疼痛,只是嫌弃地将那截烟灰掸落。“我还以为你要后入我。”她也不遑多让:“如果我长了能够后入你的工具,我一定毫不犹豫。”他揿灭了烟,随手放置一旁,空出手来玩弄她的下巴。他垂眸冷笑:“是吗。”“我开玩笑的。”她伸手搂住他的腰,温顺的像只宠物猫,“我就是有点好奇,那是什么感觉。”姜月迟还是低估了费利克斯的无耻程度。他再次点燃一支烟。在这所学校,他的身份似乎又重新变回费利克斯教授。他从容不迫的给这位昔日的学生讲解起来。“刚开始会很涨,然后是令人窒息的挤压感,很热很烫,也很”姜月迟用力捂住耳朵,不想再听:“够了。”他笑着吸了口烟,视线落在她的学士服上。联想到她刚才的雀跃,他其实不太理解。“毕个业而已,就这么高兴?”姜月迟扶了扶头上的学士帽:“当然高兴,我现在可是名正言顺的社会人了。”她洋洋得意,再次扑到他怀里,整张脸全部埋在他胸口。后面那半句她没说出口。——终于可以回家了。费利克斯今天倒是难得顺着她,任凭她用自己的胸肌充当“洗面奶”隔着衣服蹭了好半天。时不时还抬头埋怨一会,怎么今天穿这么多。他笑容轻浮:“你要是想,我不介意在这里脱光。”她立马摇头,仿若一只护食的猫:“来来往往人这么多,被别人看到怎么办。”倒是个意想不到的答案。他还以为她会被他这句话弄的面红耳赤。费利克斯当然能发现她近来胆子大了不少。不论是行为举止还是说出口的话。他明白这些转变从何而来。但他并不直接拆穿,这太没意思。他只是动作缓慢地伸手去捏她的脸:“需要我再练大一点吗?”“不用,就这样刚刚好。”姜月迟说,“你工作忙,再把休息时间花费在健身上面,我会心疼的。”费利克斯看着她眼中一览无余的虚伪,现如今是遮掩都嫌多余了,明明白白的在脸上写了四个字。——我在骗你。“是吗。”他漫不经心的在她那截白皙纤细的颈子上揉了揉。-姜月迟在电话里和米兰达说了一声,然后就被费利克斯的车接走。她打开副驾驶的车门,看到座位上放着一大捧花束,还有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她今天真的很开心。费利克斯来参加她的毕业典礼让她开心,收到毕业礼物也让她开心。“是送给我的?”对于她的明知故问,费利克斯语气极淡的否认:“准备拿去扔的垃圾。”她当然不信,上面的卡片分明还用英文写了祝她毕业顺利,前程似锦。她认得这个字迹,是费利克斯亲手写的。倒是有些意外。
她又去看那个礼物盒子:“我可以现在打开吗?”他将车开出地库,车窗降下,他的手肘搭在上面。单手握着方向盘,神态有些懒散。“随意。”姜月迟又盯着他多看了几眼。上车前还一丝不苟的着装,这会儿已经脱到只剩一件衬衫了。甚至连领扣都特地多解了几颗,领口微敞着,从她这个角度可以若隐若现的看见他的胸肌线条。姜月迟不知道他是因为自己刚才的话,还是纯粹只是觉得车内太热。可能是车内太热吧。无论怎么想,费利克斯都不可能是那种会主动去照顾别人情绪的人。更不可能为了满足她的私欲,而将自己脱到只剩一件衣服,还特意露出他的胸肌。对。一定是车内太热。穿着厚毛衣的她显然感受不到今天的气温已经降到十几度。她将盒子拆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串钥匙。上面甚至还挂了一个小木牌,手工雕刻出她的名字。还是中文名。——姜月迟。她将那个木牌吊坠攥入掌心:“这是”他皱眉,略带嫌弃:“多此一举。”她听懂了,他是指雕刻了她姓名的木牌。可是她很喜欢,一笔一划都十分用心,就连木料都是用的最上等的。低头去闻还能闻到淡淡清香。这种东西全世界只有一个,再也找不出一模一样的第二个了。她喜欢独一无二,喜欢忠诚,喜欢非她不可。人类是做不到这些的,她自己就是人类,所以十分明白人类的劣根性。再好的人也会有缺点,这是避免不了的。狗多可爱啊,对待主人永远忠诚。据说曾经有位思想超前的科学家做过实验,将狗和人类的大脑互换,试图研究出一个新的物种来。只可惜实验失败了。当然会失败,这种一听就不靠谱的实验。其实不需要这么麻烦的。姜月迟想,狗是从狼驯化而来的,它们在被驯服之前照样拥有一口咬断猎物脖子的野性。连这么凶狠的生物都能被驯化,人类怎么就不行呢。人类可比狼温顺,虽然不具备狼的忠贞。狼一辈子都只有一个伴侣。费利克斯身上很多特性就和狼很像。冷静、凶残、绝对强势的掌控力、擅长狩猎,不论是发现猎物,还是捕捉猎物。可狼很忠贞,狼能被驯化。他呢,他能吗?他不能。他不会被驯化,只有他驯化调教别人的份。他也不会忠贞,他这一辈子一定会拥有很多女人。她只是运气好,成为了他的第一个,也拿走了他的第一次。这是个早就得出的答案,不然她也不可能这么难过了。要是他的脸能给一个性格温和的男人就好了。姜月迟爱不释手的抚摸起那块木牌,她白皙柔软的指尖感受着凹陷下去的刻印。就像无数次她爱抚他某处狰狞的青筋。姜月迟。姜月迟。她的中文名。其实比起爱丽丝,她更喜欢别人喊她姜月迟。很美的名字,她很喜欢。小的时候奶奶会叫她月亮,指着天上的月亮说,那个就是我们月迟。或许是想到了奶奶,她的心思突然变得敏感起来。低下头,胡乱抬手抹了抹眼泪。“哭什么。”费利克斯很快就注意到她的眼泪,眉头皱着,就近将车停在路边,拿来纸抽递给她,“不喜欢就扔了。”“不是的。”她摇头,宝贝似的将那块木牌放在胸口,最贴近心脏的位置。眼泪就是控制不住。“我很喜欢,费利克斯,我很喜欢,你是除了奶奶之外对我最好的人。”虽然他大部分时间里的态度是恶劣的,但也偶有温情的时候。譬如现在。他嫌弃别人浪费时间做了这个木牌。但如果他不说,别人又怎么可能知道她的中文名叫什么呢。以及,他记得她曾经说过想要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房子,她会将它布置的很温馨。“谢谢你,费利克斯。”原来是因为这个才哭的。男人眼底浮上不屑的笑意,手指漫不经心地敲打方向盘。他并不理解面前这个柔弱的中国女人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她好像很容易感动,一点小恩小惠就能让她落泪。超跑内的空间不是很大,但也足够了。他微侧身子,将腿岔开,手指搭放在西裤皮带上,笑容轻浮。“既然都是用嘴巴感谢,不如来点实际的。”姜月迟假装会错意,主动凑过去和他拥吻。他微微挑眉,唇瓣上传来的柔软触感显然并没让他满意。这份柔软应该去触碰其他地方,而不是浪费在他的嘴唇上。但是算了。他松开扶着方向盘的手,懒散的靠回座椅上,张开嘴是他在这次的接吻中做过唯一一件主动的事情了。剩下的就是心安理得的享受她的感谢。姜月迟吻的很卖力,她早就被他磨练出来了,吻技比以前熟练了不少。吸裹含吮,她连他口腔里每一个穴位都照顾到了。像是最上等的技师。不过她是用舌头进行的口腔按摩。她不断深入,吻到自己大汗淋漓,身上的毛衣都被汗浸湿了。她不得不从他的嘴唇离开,将舌头从他的口腔内收了回来。红润的嘴唇有些肿,长发也在刚才那场激烈的接吻中变得凌乱。她看上去好委屈:“哥哥,湿掉了。”至于是什么湿掉了。他冷笑。骚货。---十几分钟后他下了车,站在路边用水漱口。白色的衬衫领口上隐约能看见一些水渍。甚至连胸口也有。被打湿的布料变得微微透明,贴在身体上,甚至能隐约看见肌肉的线条轮廓。车内的姜月迟已经缓过神来了,她将自己整理好,又降下车窗。脸从里面探出,精致小巧的巴掌脸带着餍足后的笑意。居然有胆开他的玩笑:“哥哥,要不你去打个舌钉吧。”他嫌弃地用纸擦掉下巴和鼻梁上的液体,冷笑着垂眸威胁:“需要我先在你的太阳穴上打一个吗?”姜月迟被吓到了,识趣的闭上嘴。一瓶水全漱完了,他将空瓶扔进垃圾桶内。没有上车的打算,而是站在路边点了根烟。一边抽烟,一边慢条斯理地滑动打火机,火焰燃起又熄灭。天已经微微暗了下去,火光亮起时,他本就锋利的眉骨线条被勾勒的越发深邃。火光熄灭,暗淡天色的衬托下,又多出几分柔和。她的双手搭在车窗边上,下巴又搁放在手背上。仰头看他,她的目光没办法从他身上挪开。费利克斯对她有着天然的吸引力。或许不止是对她,可能对很多人都是这样。想到这里,姜月迟又陷入那种即将离开他的不舍当中。这次分开,可能这辈子都见不到了。当然,如果她想看到他,也不是全没可能。毕竟报纸或是新闻上,偶尔也会出现他的身影。但看得见摸不着更折磨。如果哪天报纸版面铺天盖地印刷着他和新婚妻子的照片。姜月迟想,她一定会嫉妒到心中泛酸水的。短暂升起的恶毒想法一闪而过,那就是希望他单身一辈子,最好在她离开他的瞬间他就变成中看不中用的性无能。姜月迟为自己的恶毒感到羞愧,她不应该这样的。她应该祝福他,祝他幸福。嗯,应该这样的。但是至少,最后这几天他还是她的。她的脸上又露出那种依赖的神情了,几分委屈夹杂着事后的空虚,她用那双水光潋滟的眸子看着他,向他索吻,企图从他身上找到归属感。“盛傲哥哥。”眼眸眯成一道危险的弧度。费利克斯看着她,歪头冷笑:“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她不解:“像什么?”“像一条欲求不满等待主人爱抚的狗。”这句嘲讽的话被淹没在了他近乎掠夺的激吻当中。姜月迟被突如其来的吻堵住喉咙,紧紧攥着因为他俯身而垂下的领口。他们一个在车外,一个在车内。一个站着弯下了腰,一个坐着仰长了颈。他们吻的难舍难分,厮磨辗转。他咬着她的唇珠,吃光她唇边流出的津液,抢夺她口腔里的氧气。他吻的太过用力,颈侧隆起的几根青筋仿佛要撑开他的皮肤。姜月迟伸手轻轻按住,又用手指温柔勾勒描绘突起的轮廓。费利克斯就是有这样的魅力,不管是他深邃的眼眸,漠然的表情,高挺的鼻梁,还是他健壮的肌肉,哪怕只是一根青筋血管,都带着令人折服的性感和迷人。费利克斯。费利克斯。她满脑子都是费利克斯。四周很安静,这是一个绝佳的适合用来做这种事情的地方。只有偶尔的风声混杂着他们彼此交换的水声,和偶尔传来的舒服的喟叹声。在这种极致淫-靡且暧昧的氛围中,姜月迟不合时宜地睁开了眼睛。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去看接吻时的费利克斯。她想多看看他,想记住他,方便以后见不到了用来怀念。可等她看清之后,她愣在了那里。她以为接吻时的费利克斯会是面无表情的,或是短暂流露出不易察觉的情动。因为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他的高高在上和冷漠是与生俱来的,像是人体自带的某种基因,从被母体孕育那天就形成了。可这些统统没有,她只在他眼里看到了近乎癫狂的痴迷。是错觉吗,应该是错觉吧。姜月迟再次闭上了眼睛,假装没有看见。-她将一部分行李先寄回国内,剩下的没办法带走,只能不舍的让它们继续待在衣柜里。要是太过明显,费利克斯一定会有所察觉。自从得知她的回国日期后,奶奶也很少再和她联系了。知道她这些天肯定很忙,不想打扰她。姜月迟其实有些忐忑,她没办法瞒着费利克斯偷偷回国。要是惹怒了他,他什么都做得出来。姜月迟叹了口气,深刻理解了请神容易送神难。寄完东西坐车回家,她看见玄关旁摆放着的那双黑色皮鞋。微微有些心惊。他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可能因为确实背着他做了点“坏事”她因为心虚而变得紧张。客厅里不见佣人的影子,她们似乎都去忙其他的事情了。只有一桌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费利克斯坐在一旁,他的面前是一碗清汤,可能他已经用餐完毕。姜月迟看见他放下了刀叉,开始展开餐巾擦嘴。他今日一身休闲,白色薄毛衣搭配浅色长裤。看上去柔和又温暖。最近明明是夏天,却冷的异常。听到动静,他抬眸看了她一眼,不动声色的拉开身侧的椅子:“坐。”面对他的邀请,她只能照做。“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坐下后,她问他。他的手臂搭放在她身后的椅背上,身子则朝着她的方向侧坐:“忙完了就回来了。”他好整以暇地替她整理好歪掉的衣领:“倒是你,一大早去了哪。”她神秘一笑:“保密。”但他接下来说的话让姜月迟没法再笑出来。“爱丽丝,你想回去吗,回你自己的家。”这不是询问的语气,他兴许是在试探,可能他早就有了答案。姜月迟知道瞒不过他,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所以她并没有特别惊讶,很干脆的承认了:“想啊,很想。中国有个成语叫落叶归根,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大概。”姜月迟看见他的手指百无聊赖的在盛了红酒的玻璃杯口抚摸。“我也是一样,那里是生我养我的地方,盛傲,你应该知道奶奶对我有多重要。”盛傲这个名字于他来说还是有些陌生。所以听到这两个字从姜月迟手中说出来时,他停顿了几秒。而后笑着否认:“我不知道,爱丽丝,你和你奶奶的感情我怎么可能清楚。”她打了一个不太恰当的比方:“就像你对我一样。”费利克斯瞬间皱起了眉:“你对你奶奶”“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她急忙反驳。好吧,她试探出来了。费利克斯对她没有爱,只有那方面的欲望。“费利克斯,我还会回来的,你在这儿,我一定会回来。”她握着他的手,明亮的桃花眼带着真挚。费利克斯其实不太喜欢她这双眼睛。的确是多情和滥情的象征,看条狗都深情。他看人很准,她喜欢温顺的,喜欢听话的,喜欢能给她当狗的。费利克斯冷笑。看来跟了他还真是让她受委屈了,他一条也不符合。只有别人给他当狗的份。姜月迟毫不吝啬的和他表达爱意:“我爱你,费利克斯。我不止说过一次,你是除了奶奶之外,这个世界上我最爱的人。”对于她突如其来的深情告白他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不紧不慢地点燃一根雪茄,但是没有抽,而是将它夹在指间。任凭它缓慢燃烧空气中散发着雪松木燃烧的淡淡香气。他的暗蓝色眸子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她。姜月迟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要提前让佣人都离开。只有他们二人的客厅,他所带来的压迫感是巨大的,无人帮忙承担,悉数落在了她的身上。她情不自禁的蜷了蜷手指。以为已经被看穿。可下一秒,他用夹着雪茄的那只手揽过她的脖子,将她按进怀中。他说话时胸腔微微震颤,她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心跳。“爱丽丝,你撒谎的几率在我看来占了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但我选择相信剩下的百分之零点零一。你别让我失望。好不好?”他抚摸她的耳垂,声音低沉,细听之下带着喜怒不分的淡淡笑意。姜月迟毫不犹豫地伸手回抱住他:“费利克斯,你可以永远相信我。我爱你,很爱很爱。”她没撒谎,她真的爱他。但,男女之爱没那么重要,至少对她来说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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