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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大街上交谈,对吗?”当初做的计划如果打印出来,大概会是非常厚重的一整本。卧底搜查官们——无论是现役还是曾任——都身经百战,他们习惯于根据既定的计划来临场应变,也做了不同可能的准备,但放在上辻祐希这里,这些统统不合格。他的习惯是从小培养出来的。不管面对什么样的情况都要反复思考可能面对的情况——熟悉的、不熟悉的敌人,对方可能会做出什么选择,甚至如果对方的做法完全超出了预期又应该如何应对……训练营出身的工具人很多时候甚至没有受重伤的余裕。如果组织判定救治的成本超过了未来的收获,那么等待他们的就只有死路一条。——如果库拉索和西拉没有出现。——如果他们出现了而决定暂时不发难。——如果西拉没有承认自己的问题。——如果库拉索选择和苏格兰站在同一战线。——如果在相持状态中诸伏景光没能占据上风。——如果……各种各样的可能性在他看到初版的计划时被提出来。而诸伏则反应很快地在头脑中模拟出对应的场景,并迅速做出了自己的应对。同样在马尔贝克手下,田纳西是已经卧底了许多年的老人,自有一套行为处事的准则,诸伏景光和本堂瑛海却难免或多或少地受到上辻的影响。谨慎而全面的思考方式、无法信任的时候先行想办法将对手的弱点掌握在手中……降谷零曾经在某一次交流中表情微妙地吐槽诸伏景光越来越有向控制狂发展的趋势,后者扶额叹息,然后承诺会在组织的事情结束后去看可信的心理医生。哪怕是被影响的程度也会到达这个地步,这次的围猎计划——最后被上辻点头认可的那个版本,已经细致到了让伊森·本堂忍不住吐槽“太细节了反而容易在预计之外的事情发生时产生慌乱的情绪”,然后当时的上辻镇定地回答:“对于任何一个环节超出预期的发展,我也让他们做了模拟。”——这也意味着,如今诸伏景光所处的局面、即挟持西拉,威胁库拉索跟他同行的状况……完全处在计划之中。“真是可怕的家伙。”远处的天台上,赤井秀一的狙击枪瞄准镜始终对准着诸伏景光,他眯起眼睛,有些微妙地感慨。“你说的是——”在这次任务中同样被调来日本的fbi探员迟疑了一瞬,“苏格兰威士忌?”赤井摇了摇头,但没有继续回答队友的疑问。——可怕的当然是能把计划完善到这种地步的那个人。在非常短暂的时间内能几乎穷举出所有的可能,洞察人心到能轻易猜出概率最大的方向……这样的人,从最一开始就自发地选择了自己的正确立场确实是件值得庆幸的事情。哪怕他对自己有足够的自信,也不想对上那样棘手的敌人。“通知一下朱蒂。可以进入下一步了。”他说。file149距离八山家不远就有一片废弃的建筑工地。先前的枪声吓跑了附近的人,有被吓傻了没有跑掉的人在附近店面柜台后面哆哆嗦嗦地打了报警电话,但被公安方面刻意拖慢了节奏的出警赶到时只看到了空荡荡的街道。报警人欲哭无泪:“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日本也算是黑道半合法的国家,这个人显然报警了之后又想到这些人居然敢当街掏枪,后知后觉地联想过度开始自己吓唬自己。原本就被替换过的出警人员·警视厅公安部公安警察:“……”——好配合。
他故意又拖慢了点问询节奏,还提醒同事别把倒霉遇到这种事情的路人吓过头,等这个人终于被安抚下来,能平静地指着一个方向说“那些人好像往那边去了”的时候——公安警察低头一看邮件:目标已照预定计划脱离成功。他只是个在这次计划中被调过来处理一下这种事情的普通成员,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目标是谁、也不知道所谓的“目标”中甚至还包含自己的同僚。——无论如何,既然预定的计划没有出现偏离,他松了一口气。周末的街道上出乎意料的、没什么人。很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的诸伏景光用枪顶了顶西拉的太阳穴,先发制人:“这个时候这个地点——为什么没有什么人?”话音刚落,他甚至警觉地朝背后看了一眼。“——你提前联系了什么人?”他脸上的惊疑毫无破绽,连库拉索都用有些惊讶的目光扫了一眼自己的队友。西拉:“……”——我不是,我没有。不如说他之前感受到不太对劲的目光时还以为是苏格兰方面设下的圈套……——电光石火之间,他反应过来。有人知道今天他们的行踪、可能是盯上了他和库拉索,也可能是盯上了苏格兰。无论如何,他们显然并不是想对组织表达善意……西拉在这之前没有想象过叛逃。他憎恨组织,但因为太过了解组织,所以哪怕知道自己有一天会被发现,所能想象到的一切也只是以自己的死亡作为终结。但很奇怪的,在苏格兰把枪对准他的时候,他又生出了少许求生欲。那点求生欲很微小……但随后,库拉索的行动放大了它。西拉没有想到库拉索会选择站在他这边。当然。他们某种程度上同病相怜。他的命运掌握在朗姆的手里、掌握在组织的手里,而库拉索和他一样——她曾经窥探到了贝尔摩德的秘密,然后被朗姆救下来,从此成为那个人掌心的刀。他被派去保护库拉索——他们两个对此都心知肚明,这既是保护,也是监视。他接到过如果库拉索失控就要击杀她的命令,而库拉索手里也有他的……一部分使用权,她可以命令他做他不想做的事情。这不是多么可以和谐相处的关系。但他们搭档了几个月……然后西拉很奇怪地发现自己开始在心底隐隐地信任起她来。或许是因为某一次爆炸中对方拉了他一把的动作;或许是在某一次共同出行时对方在他受伤时递过来的没有问题的绷带和伤药。这是久违了的、同伴互相关照的感觉。他在第一次流露出自己真心的情绪时几乎感到恐惧,然而库拉索只是扫了他一眼,就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一样又把视线挪开了。他们从某个时间点开始有了一点奇怪的默契。但这应该只是有限的信任,应该是没有到达……可以让库拉索为了他对苏格兰举起枪的程度。——但是,在那个瞬间,看到库拉索的枪口方向的他,突然觉得自己前所未有地想要逃离囚笼。所以,无论瞄准了这边的是谁;无论最开始就让他隐约地感觉到战栗、让他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