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灵域石架起的结界虽然遮了风雨,但空中那股寒意却无法消除,无奈之下,众人生起篝火,围在火堆旁取暖。谢归与云馥坐在火堆边上,正慢慢吃着东西。旁边还坐了些其他寒天宗的弟子,火光在众人的面上跳跃,只有偶尔的交谈声。宋小河提着灯找来,就看见那其中没有钟浔之,于是走过去在谢归身边落座。火焰散发的温暖一下子裹住了宋小河,她将灯放在脚边,然后搓了搓手,哈了口热气。“宋姑娘。”谢归见她来了,侧头冲她笑笑,说道:“吃过东西了吗?”他淋湿了不少,黑发成缕地贴在脸侧,衣裳泛着寒意,勾勒出极为消瘦的身躯。较之一开始见面的模样,谢归枯瘦许多,面色也相当苍白,唇上没有血色,面上笼着一股病气。但他的眉眼始终是带着温润的笑意的,所以并不显得沉郁,仍有几分翩翩公子的模样。只不过中午被宋小河打了一圈,左眼眶乌青发紫,让他看起来有些滑稽悲惨。“还没呢。”宋小河说。谢归就将自己的吃食分出来,递给宋小河。云馥见状也给她分了不少。宋小河没有推脱,接过来就吃,说道:“谢春棠,今日真是对不住,我也没想把那拳打在你的脸上。”她从袖中摸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说:“这是我问苏暮临要的一些外敷的药,你拿去试试,看看有没有效果。”谢归道:“只不过是些许外伤而已,不必放在心上,且我已经涂过了药,明日应该就会好起来。”宋小河仍坚持,塞到他的手中,“拿着吧,否则我心里过意不去。”谢归笑着收下,道了声谢。他形销骨立,眼眸里已经完全没有了年轻人的精神气,沉默的时间越来越久,显然被身上的诅咒折磨得不轻。宋小河与谢归的交情并不深,也不过是在去酆都鬼蜮的路上遇见,而后又觉得他与小师弟的性子有几分相似,才与他多了几分熟稔。不管是之前在鬼蜮,还是这次下山去鬼国,谢归都对她照拂有加。如今病成这般模样,难免让宋小河心里也跟着有些不好受,坐在他身边时也话少了。谢归就草草吃了点东西,然后从怀中摸出一只玉兰玉雕,拿着小刀就着火光就开始在上面雕刻。宋小河看出这不是上回谢归雕的,就问道:“也是给你妹妹的?”谢归垂着眼,长长的睫毛落下来,在脸上投下一排细影,更显得静谧,“是啊,她喜欢玉兰。”宋小河便顺道与他闲聊起来,“你妹妹多大了?”谢归提及妹妹,脸上晕开一抹宠溺的笑,缓和了不少沉郁的病气,缓声说道:“比我小上七岁,名唤谢兰。我常年在仙门修炼,每年回家次数寥寥,所以她格外黏我,总让我给她雕这些小玩意儿,回家了便找我要,一月雕一个,少了她便不开心。”“那你今年雕了多少个了?”宋小河问。“这是第十一个。”谢归说:“今年宗门琐事繁多,尚未归家。”“她一定很想念你。”宋小河说:“等这次从鬼国出去,你赶快回家看她。”提及此,谢归脸上的笑容淡了,手中雕玉的动作也停下来,眸光映着幽幽火光,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也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出去了。”宋小河一下捏住他的手腕,语气用力道:“说什么呢?当然能出去啊!”谢归从怀中拿出一个锦囊,递给宋小河,说道:“其实早前就想跟宋姑娘交托一件事。”“这是什么?”“是储物囊,里面装了我今年给兰兰雕的那些小玩意儿,我想……”谢归顿了顿,才说:“若是我当真出不了这鬼国,还希望你能帮我将东西送给她。”这话很像是死前的遗托,宋小河推了一下他的手,“谢春棠,还没有进鬼国呢,不要轻易放弃。”谢归摇摇头,苦笑了一下,说道:“我自己的身体我最清楚。”后面的话虽然没说,但宋小河多少也看出来了。不仅是谢归,还有云馥和其他人,他们的脸上的精气神越来越淡,说明身体被蚕食得厉害,眉目之间甚至透着一股将死之人的气息。谁也不知道会在鬼国里遇见什么危险,若是他们身体健全,尚能有一线生机争一争。可眼下他们的身体,怕是再耽搁些时间,都有很大的可能死在前往鬼国的路上。谢归不是放弃了求生,只是提前铺了条后路而已。宋小河想,一定是谢归看见所熟识的人都被诅咒缠身,唯有她一路上没有丝毫病气入体的表现,所以他才将那些锦囊交托给她。人死了,但东西不能随之埋在鬼国之中。宋小河偏头去看云馥。却见她抱着双腿坐在篝火旁。她看起来也年岁不大,面上倒是稳重,即便在这种时候,也能对宋小河露出一个微笑来,说:“小河,你就答应三师兄吧。我是因为没有亲人,否则我也让你帮我带些东西回去呢。”宋小河一下子就觉得心里难受了,像是软软的针在心底扎一样。她从一开始,就只认为这是一趟取回阴阳鬼幡的任务之行,但现在才知,或许在谢归和云馥,或者其他更多人的眼里,这是一趟有去无回之路。等在前面的,只有死。她接下谢归的锦囊,一抬眸,漂亮稚气的眉眼间满是坚定,“你一定可以平安回去,跟你妹妹团聚的。”宋小河总是这样,仿佛每时每刻都充满着朝气。她这话听着不像是安慰,更像是一个承诺,一个能将谢归和云馥等人都平安带出鬼国的承诺。尽管她看起来,并没有那么强大。大雨依旧滂沱,雨声隔了一层屏障传进来,听得并不分明。灵域结界下,仙盟众人抱团而息,便不像是行路时那长长的队伍了,仙盟分了三堆,为了提防夜间有什么突发危险,都坐得很近。苏暮临往火堆里扔木头,用一根长树枝拨了拨火,贼头贼脑地盯着身旁不远处坐着的宋小河和谢归一众人。他气哼哼道:“那病痨鬼定是又在装可怜,死就死了,还拿那些东西去麻烦小河大人。”沈溪山摸了摸差不多干了的衣袖,随口道:“你偷听?”“这怎么能算偷听!不过是担心小河大人的安危罢了!”苏暮临反驳,“那病痨鬼就是看小河大人心地善良,所以才提出这样的要求,寒天宗与仙盟隔了那么远,还要让小河大人跑那么远的路给他妹妹送东西!”苏暮临咒骂起来,好像嘴都气歪了,原本白净的面容在火光下也显得有些许狰狞。沈溪山用手支着脸,看着他,“你对他偏见倒是不小。”“他和他那师弟,实在惹人厌烦!”苏暮临要讨厌一个人,哪管你好不好坏不坏,有时候甚至不需要理由。沈溪山心想,苏暮临瞧着这样蠢笨,原型莫不是一头猪?这话没说出来,不然要把苏暮临气得当场吐血昏厥。他盯着宋小河那边盯了好一会儿,忽而心生一计。与谢归,钟浔之两人相比,沈溪山就没那么讨厌了,毕竟他很强。苏暮临的种族血脉,生来慕强。他凑近沈溪山小声道:“沈大侠,你难道不觉得姓谢的那个病痨鬼别有所图吗?”沈溪山本无兴趣去议论别人,但见他这副贼眉鼠眼的样子,就接了话,“你觉得他有什么图谋?”“你看啊。”苏暮临丢了手里的树枝,伸着手指头数,“小河大人性子如此好,广交朋友又以真心相待,谁都乐意与她结交,这是其一。”沈溪山的耳朵没少在宋小河的嘴下受罪,性子好不好暂且不提,聒噪倒是真的。有时候她说一天的话,能顶得过别人说一年。至少在沈溪山这前十九年的生活里,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宋小河话多。“其二,上回在酆都鬼蜮,谢归一众人变成妖怪时被仙盟的人追杀,还是小河大人站出来阻止,救了他们。”苏暮临道:“这次下了山来,他又总是凑在小河大人左右,日日相伴,难免不生出别的心思来。”沈溪山问:“什么心思?”苏暮临说:“他定是心悦小河大人,然后假借身体病弱之由装可怜,总让小河大人去关心他,趁机与大人多说说话。”沈溪山听了这些话,觉得很微妙。这明显是挑拨的话,他能分辨得出来,只是沈溪山心念一动,奇怪道:“宋小河不过是在鬼蜮救了他一下,也不算救他性命,他如此便心悦了?”“那是当然,人族不就是这样,只要看对了眼就心动了,紧跟着爱来爱去,寻死觅活。”苏暮临是没少看凡间的话本,抬眼瞄了沈溪山一眼,说道:“且一开始,小河大人不就是为了你,明知有死劫,也还要去鬼蜮的吗?”沈溪山不言语。苏暮临又道:“你看看,那病痨鬼恨不得靠在小河大人身上,简直像没骨头一样!明知大人心悦有人,却还是如此蓄意勾引,可恨!大人心善,若是真的落入他的病弱陷阱之中,移情别恋怎么办?沈大侠合该去阻止才对,最好顺道把那个该死的蠢驴钟浔之狠狠打一顿。”沈溪山抬眸,穿过当间燃烧的篝火望去,看见宋小河与谢归并肩而坐,倒没有苏暮临说得那般亲密,只是两人的影子落在地上,叠在了一起。她也不知道在说什么,手正搭在谢归的肩膀上,眼中带着笑意。篝火勾勒她侧脸的轮廓,镀了一层金边似的。他收回视线,淡无波澜道:“宋小河喜欢谁,与谁亲近,这些与我何干?”他拿出毛茸茸的软毯,一下铺在地上,躺了上去,说道:“看好她,别让她乱跑。”苏暮临挑拨不成,见沈溪山全然不在意的模样,不由更气了,咬牙切齿地又捡起树枝拨弄火堆。又过了小半时辰,宋小河才缓缓归来。苏暮临拿出自己准备好的吃食和水给她,然而宋小河已然吃饱,只喝了两口水,转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沈溪山。他身下的毯子不小,纯黑的颜色,边边角角以金线织了些云纹,看起来是贵物。沈溪山侧躺着,背对宋小河,也看不出睡觉没。宋小河问:“他睡着了吗?”苏暮临听了听沈溪山的呼吸,而后摇头。宋小河合上水壶,跑过去跪趴在毯子上,膝行了几步爬到沈溪山的身后,双掌往毯子上一撑,身子往前倾,去看沈溪山。他背着光,面容被暗影覆没,眉眼稍显朦胧,正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沈策。”宋小河低低地喊他。沈溪山没有应声。宋小河回头看了苏暮临一眼,苏暮临也正看着这边,对宋小河做口型:没睡着。“你……睡着了吗?”宋小河又转头跟他说话。动作间她的小辫子垂下来,发尾绑着的铜板落在沈溪山的肩头脖颈上,有些痒。他这才开口,淡声问:“什么事?”“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老实回答我。”宋小河低声说:“被阴阳鬼幡收了精魄的人,还能恢复如初吗?”沈溪山道:“我如何知道?”“你不是知道很多吗?”宋小河说:“之前在酆都鬼蜮也是,在这里也是,你好像什么都知道,你连今夜会下雨都知道呢。”“猜的。”他说。
宋小河摸了摸心口放着的锦囊,说:“那你知道阴阳鬼幡具体在哪里吗?我们去找到它,然后救谢归他们。”“与我无关之人,我为何要救?”“话不能这么说,他们都是我的朋友啊。”宋小河道:“患难见真情,你与我又是同生共死的伙伴,你就当帮我个忙呗。”“先前你我相看两厌,我多有得罪,如今你已是仙盟猎师,我又高攀不起,何来的伙伴之说?”沈溪山的语气里,无端多了分冷嘲热讽。但宋小河没听出来,且提及猎师这个身份,她难免有些小得意,于是咂咂嘴道:“你知道就好,不过我度量大,你之前对我的那些不恭敬我都可以不计较,你也不要太过自卑,每个人都有这么一段的,只要你加油努力也会有考入三门的一日。”沈溪山:“……”见他不说话,宋小河又说:“你若是嫌麻烦,等进了鬼国,就把阴阳鬼幡所在之处指给我,我可以自己去找。”沈溪山听了后,这才动身转头看她,声音更冷几分,似带了点怒意:“我说了让你待在我身边,你现在就盘算着如何擅自行动了?”宋小河奇怪道:“那你又不救人,也不找阴阳鬼幡,我跟着你做什么?”沈溪山说:“自然是怕你乱用体内的力量,伤及无辜之人。”宋小河也怒了,“我才不会!你少胡说八道。”沈溪山不与她争执,又将头转回去了。宋小河生气,说道:“不说就不说,我才不跟你一起呢。”她哪知道沈策又是在抽哪门子的疯,气呼呼地坐到苏暮临身边,自个生闷气。苏暮临见状也不敢多说,只默默拿出毛毯来铺在地上,让宋小河夜间睡觉用。等他撅着屁股将毛毯铺好时,宋小河正坐在火堆旁吃东西,盯着火堆发呆。“小河大人,你在想什么?”苏暮临凑过去问。“我想师父了。”宋小河慢声说:“也想小师弟,不知道他此刻在做什么。”苏暮临朝睡在一旁的沈溪山看了一眼。在装睡,而且刚惹你生了气。“明日就到鬼国了,等拿到鬼幡便可离开,很快就能回到仙盟。”苏暮临安慰道:“小河大人莫要思念过甚。”宋小河用两只手支着脸颊,噘起嘴,叹了口气说:“我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成为天字级猎师呢?”“小河大人已经是猎师了呀,升到天字级对大人来说不过是小事一桩。”苏暮临道。“根本不是,太难了。”宋小河说:“我进猎门都花了五年的时间,现在想升至天字级,也不知道还要耗费多少年的时光。”“那大人为何那么想要成为天字级?”“小师弟他就是天字级猎师啊。”宋小河理所当然道:“只有跟他同一级别,才有机会能与他一同外出任务,时常与他在一起。”“啊……”苏暮临觉得自己好像问错了话。宋小河又忧愁道:“若是我用了很多年才升至天字级那可怎么办?到那时他恐怕早就飞升了,不再来人间,那我就再也见不到他了。”“怎会如此。”苏暮临说:“小河大人是龙神,想上天便上天,就算他真的能够飞升,小河大人看上他那也是他的荣幸。”“我没想那么多。”宋小河捡着树枝在地上胡乱画着,说:“我只是现在想他了。”沈溪山突然坐起来。苏暮临余光瞥见,还以为他要找自己算账,吓了一大跳,缩起了脖子。却听他声音平和地唤道:“宋小河。”宋小河偏头瞪他,还生着方才的气,并不应声。“你不是想知道鬼幡的藏处吗?”沈溪山说:“过来。”宋小河的表情稍微缓和,面带狐疑,“你肯告诉我了?”“那你听不听?”“当然!”宋小河立马露出个笑容,跑过去坐在柔软的毯子上,说:“你想通了,要跟我一起救谢归他们啦?”沈溪山盘腿而坐,道:“此行的根本就是回收鬼幡与救人。”“那你方才还气我做什么?”“我说过几遍让你别乱跑,为何不听?”沈溪山看着她,面朝着火堆,眸子像被点亮一般,语气里带了几分耐心,“这次与上次不同,鬼国内什么情形我并不全然知道,你身负红莲之事绝不能让任何人得知,不是儿戏。”沈溪山甚至连他的师父,青璃上仙都瞒着。“你听进去了没?”他问。宋小河点点头,认真回应,“知道了,进鬼国之后非紧急情况,我绝对会一直在你左右。”仿佛这才是沈溪山满意的答案,他眉眼稍显舒展,又道:“鬼幡就藏在一座道馆之中,不过鬼国之内少说有七座道馆,并非那么容易找到,所以进去之后切记不可轻举妄动。”宋小河道一句原来如此,又回道:“好。”“早点休息吧。”沈溪山说完这些,便又重新躺下。宋小河吃饱喝足,又得了沈溪山说要一同寻鬼幡救人的话,心情舒畅地回去,躺到毯子上,对苏暮临说:“一起睡吧。”苏暮临道:“小河大人先睡,我守夜。”宋小河没有再劝。下山以来,她发现苏暮临像是根本不用睡觉一样,她睡之前苏暮临没睡,醒之后苏暮临又早就醒了,时时刻刻瞪着一双大眼睛,从不打哈欠,没有半点困意。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宋小河就熬不了夜,只要躺下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苏暮临在篝火旁坐了小半时辰,正发着呆时,忽而一人走到他身旁坐下。他侧头一看,是个容貌极为美丽的女子,身着一尘不染的雪色衣裙,即便是席地而坐也依然端着姿态,一派矜贵。苏暮临知道她是谁,但没兴趣结交,于是又转回头并未搭理。等了片刻,约莫是见苏暮临不打算说话,关如萱只好自己先开口。她拿出一块灵石放在地上,顿时生出一个小的隔音结界,她问:“你名唤苏暮临?”苏暮临摆出冷酷的样子,说道:“我不喜欢穿白色衣裙的女子。”关如萱:“……”“你误会了,我是有话想要问你。”关如萱冷着脸道。苏暮临脸皮厚,也不觉得尴尬,只道:“我不一定会回答。”关如萱有点被惹怒了,但还是忍着气,问道:“你应当知道他的身份吧?”苏暮临转头看,见她目光指着在一旁睡觉的沈溪山,心说原来这人也看出来了?见他沉默,关如萱就知道自己猜对,又道:“他何时以这个身份与你们相识?”苏暮临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关如萱就道:“我看你一直对那宋小河献殷勤,若是你能如实答我,待进了鬼国我有办法将让他与宋小河分离,让你二人独处。”这提议对苏暮临诱惑很大,于是立即道:“半年前。”关如萱又道:“在何地相遇?”苏暮临答:“酆都鬼蜮。”关如萱的目光从呼呼大睡的宋小河身上掠过,又问:“他与宋小河关系如何?”苏暮临想了想,就说:“不算相熟,各取所需。”“当真?”关如萱似乎有些怀疑。“当然!”正说着,宋小河忽然动身了。关如萱与苏暮临同时噤声,转头看去。只见她先是坐起来,然后手撑在地上慢慢站起,身子微微摇晃,一抬头,眼睛竟然是闭着的。显然还在睡觉当中。但是她晃着有些不稳当的脚步,一步一步走到了沈溪山的边上,而后动作非常顺畅地躺上毛毯,微微蜷着身子睡在沈溪山的身边,脑袋贴着他的脊背,呈现出一个依赖的姿态。苏暮临已然习惯,但关如萱却是看傻了眼。“她……”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紧接着,沈溪山像是感觉到了背后被什么东西顶着,从浅眠中醒来,睁着困倦的眼睛,扭头往后一看,看见了睡在旁边的宋小河。他甚至没有多余的反应,很快又闭上了眼,重新睡去。“你不是说他们并不相熟吗?”关如萱被面前这一幕惊得失声,语气都变了调。“嗯,并不相熟。”苏暮临丝毫没感觉自己说的话错了,补充道:“但会睡在一起。”关如萱被他气走了。苏暮临继续守夜,心道这女人翻脸真快,临走的时候也没说一声那个承诺到底会不会兑现。关如萱回了自己睡觉之处。她拿出灵域石,展开一个障目之帐,将自己的身形遮起来。随后,关如萱从储物锦囊中拿出一方墨色的长令牌,再执一支笔,落在上面是白色的字迹。一字一字写道:沈溪山或有软肋。夜已深了,队伍之中的人陆续睡去,灯笼与篝火仍旧亮着,成了旷野赤地之中的点缀。待到卯时,大雨终于停歇,天地之间仿佛安静下来,半点声音都没了。苏暮临跑去了宋小河的旁边。沈溪山的毯子足够大,他占了一个边角,蜷缩起身体,闭上眼睛慢慢睡去。睡了刚一刻钟,人群中忽然响起了隐隐躁动的声音。苏暮临尚是浅眠状态,立即惊醒,睁眼一看,发现周遭竟然不是何时飘起了浓郁的大雾,以非常快的速度开始吞没周围环境,甚至连灵域石架起的结界都无法阻挡。而那些守夜的弟子正是发现了这怪状,所以才纷纷唤醒身边的同伴,于是寂静被打破,环境变得嘈杂。苏暮临去摇宋小河的肩膀,“小河大人,快醒醒。”这一摇,唤醒了两个人,沈溪山睁开眼睛,看见雾气的瞬间眉眼的困倦褪去,变得清明。宋小河却还是迷迷糊糊,困到眼睛都睁不开,不停地用手揉着,哑着嗓子问:“怎么了?”此时程灵珠用了传音符,声音传进每个人的耳朵,“这大雾来得蹊跷,将所有人唤醒,立即警戒,噤声莫言!”话音落下,庞大的队伍中,喧闹的声音开始减小,在很短的时间内安静下来,所有人都闭上嘴警戒。宋小河还未清醒,苏暮临紧张得不行,不停地小声唤她。沈溪山坐起身,一偏头,耳朵不知听到什么声响,只沉着声音道:“有东西来了。”!
草根男人赵潜龙怀揣为民之念,投身仕途。且看他如何一路横空直撞,闯出一条桃运青云路,醒掌绝对权力醉卧美人膝...
叶峰一踏上官梯就遇到两类险情一是多种危险的感情,二是各种惊险的官斗。叶峰三十六岁就被提拔为县教育局副局长,从报到那天起就被卷入这两种险情的惊涛骇浪中。他是草根出生,却有顽强的意志和搏击风浪的能力,他像一叶小舟在惊险莫测的宦海里沉浮出没,劈波斩浪,扬帆远航,步步高升。...
朝中无人莫做官,重活一世的秦毅不是这样认为。机遇来自于谋划,时时为朝前铺路,才能高官极品!上一世,含冤入狱,前途尽毁,孤独终老。这一世,从救省城下来的女干部开始,抓住每一个机遇,加官进爵,弥补遗憾,扶摇直上九万里!...
天才中医凌游,在大学毕业后为逝世的爷爷回村守孝三年,并且继承了爷爷生前经营的医馆三七堂。可突然有一天,一群大人物的到来,让他的人生出现了转折,本想一生行医的他,在经历了一些现实的打击之后,他明白了下医医人,上医医国的道理,为了救治更多的人,从而毅然决然的走向了官场,游走在政军商等各种圈子。从赤脚郎中,到执政一方,从懵懂青涩,到老成练达,看凌游如何达成他心中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的崇高理想。...
精神发疯文学,没有原型,没有原型,没有原型(讲三遍),请不要在评论区提真人哦。金手指奇大,cp沈天青。日六,防盗八十,上午十一点更新江繁星八岁时候看见律政电视剧里的帅哥美女环游世界谈恋爱...
意外撞见女上司在办公室和陌生男人勾勾搭搭,齐涛偷偷拍下照片,依靠这个底牌,他一路逆袭,而女领导对他也由最开始的恨,逐渐改变了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