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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小河还是头一次在醒来之后,看见沈溪山躺在她身边。这沈溪山平日里不睡觉,天一亮就会跑出去,要么躺在溪水边,要么坐在树上,每次宋小河醒来,只自己一人躺在石床上。但这次不同,她醒来之后刚一动弹,立马就感觉手臂被人压住,随后身体的知觉迅速恢复。她感觉有人抱着她的腰身,光裸的皮肤紧紧相贴,身体的热度相互融合,不分你我。宋小河猛地惊醒,茫然地睁开眼睛,就看见沈溪山躺在她的边上,与她分了半个枕头。被子只给了他一角,盖在腰处,露出大片脊背,披着散落的墨发。他蛮横地抱着宋小河,半张脸埋进枕中,挨着宋小河的肩膀,闭着眼睛似是睡得正香。宋小河用迷茫的眼神晃了许久,慢慢回味过来,刚从睡梦中苏醒,心脏就开始剧烈地跳动起来,浑身的血液往头顶上涌。她此刻能感觉到她和沈溪山完全没有穿衣裳,又抱在一处,双腿相互纠缠,一动不敢动。昨夜虽是喝醉了,可发生的一切都记得,果真是酒壮怂人胆,她一喝多,胆子大到包天。当时就好像是什么东西笼住了脑子,所有思考都乏力,一个劲儿地纵容本心行事,才毫无抗拒地与沈溪山厮混在了一起。后半夜更是哭着求饶,在沈溪山身上留下了无数抓痕,又是逃跑又是装睡,窝囊得不行,也没能让沈溪山停下来。如今清醒,宋小河吓得不行。她竟然跟一个男人睡了,而且还不是寻常男人,是一条龙!虽说是头一次做这种事,但是醒来之后不知为何,她身上没有半点不舒服,反而觉得全身上下舒坦至极,精力极为充沛,仿佛能一圈打死两头牛,绕着山跑个十来圈都不会累一样。但到底还是有些超出她的接受范围,一时在心里大骂酒这种害人的玩意儿,又骂自己色迷心窍,昨夜她迷迷糊糊,每当坚持不住,哭着要钻回被子里时,沈溪山在她耳边低声呢喃两句名字,宋小河又自己跑出来。说白了就是完全被这条可恶的龙蛊惑住了。宋小河越想越觉得焦虑,啃着手指甲,心想现下要如何收场。这沈溪山根本什么都不懂,万一他甩脸不认人怎么办?或者倒打一耙,怪罪她以凡人之躯亵渎神明什么的,说出一些不可理喻的话来。宋小河胆子小,到时候也不敢找他的麻烦……她思绪纷杂,胡思乱想了好一会儿,腿肚子忽而一阵抽筋,往沈溪山的腿上踢了一下。沈溪山毫无征兆地睁开眼睛,金眸一抬,视线落在宋小河的身上。像往常一样,平静无波,淡漠至极。宋小河心里一凉,下意识往被褥里缩了缩,将身体裹起来。她想说点什么,打破两人的对视,但又不知如何开口:“我……”沈溪山不说话,忽而抬手,他的指甲不长,却浓黑(),被白皮肤衬得极为明显?()?『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像是鬼手,无端有几分诡谲。宋小河往后蹭了蹭,就被他一把抓住,给捞了过去,另一只手顺势圈紧她的腰身,紧接着头就埋进了宋小河的脖子处,深深嗅了一口,满是依赖之态。从里到外,满满都是他的味道。沈溪山很满意,因此心情愉悦,在她满是红痕的脖子上,又添了几处。宋小河脸红得滴血,方才的尴尬和慌张在瞬间消散,抵挡的双手也没多少力气,直到耳朵脖子都被他啃咬一遍后,宋小河才喊着要起来。沈溪山的牙齿虽然厉害,但力道却拿捏得很好,宋小河都没感觉到疼痛,穿衣时低头一看,身上竟然布满了牙印红痕,少有完好之处。她红着脸,用指尖搓了搓,赶忙将衣裳穿好,跑去溪边清洗身体。宋小河此前没有任何经验,并不知此事该如何处理,但细细想来,昨夜虽说是酒意上头,冲动所为,可到底也是她情愿,不存在强迫之举。况且她也不是未得趣,再回味起,指尖和腿肚子都要打颤。宋小河一向不会在心中纠结某件事太久,囫囵的念头翻过,她干脆抛之脑后,不管了。沈溪山被她打发去拿昨日买的那些东西,看看时辰,也该是送到这边的时候了。他去得快,回来也迅速,宋小河坐在岸边擦着湿发,他就把那些玩意儿全都带了回来,扔回山洞里。紧接着又与平常没什么两样,依旧是穿好衣裳之后坐在树上晒太阳,只是原本漠然的眉眼似染上了餍足,显出几分懒散惬意。宋小河去检查了东西,都齐全,就是开始心疼起钱来。昨夜不知天高地厚,进了花楼,结果进去的时候钱袋还鼓囊囊的,出来就空了。早知那地方那么费钱,再好玩宋小河也不会去,更何况还贪杯喝多了酒,误事!宋小河心中将那酒翻来覆去骂好几遍,而后悄悄扭头,偷偷瞄沈溪山在干嘛。他盘腿坐在树梢上,并不高的位置,束成马尾的发随风飘着,眸光正正落在她的身上,宋小河这么一转头,就与他对上视线。奇怪的是他分明没什么表情,却总让宋小河觉得这视线灼热,好似一直在盯着她一样。她倒像是做贼心虚,被逮到偷看之后赶紧又转回去,将视线撇开。再回头,沈溪山还在瞧她。宋小河干脆站起身,仰头对他道:“沈溪山,你下来。”若是搁在往日,沈溪山会在此时嗤一声,装聋不理会。但此刻,他一听到下方的呼唤,马上就动身从树干上跳下来,落在她面前,“何事?”宋小河也没想好要说什么,见他站在面前了,就又开始面红耳热,抠了抠手指头,她问:“你想不想学认字?”“什么是认字?”沈溪山面无表情地问,“又是凡人的东西?”她低头,往他的手上看了看,随后抬手,牵住了他()的手。掌心相贴的温暖,似乎抚平了宋小河狂乱的心跳,须臾,她露出一个笑容来,说:“你跟我来。”虽说昨晚的事发生得突然,宋小河在面对他时总是忍不住心跳加速,但两只手牵到了一处,却神奇地让她慢慢平静下来。她牵着沈溪山进了山洞,洞中石壁上挂了烛台,点亮之后也十分亮堂。宋小河昨日进城,买了些笔墨纸砚,比不得步时鸢送的好,却也能用。她研墨提笔,在纸上写下了三个字,说:“文字就像语言,只不过一个用说,一个用写,世间万族都有自己的语言和文字的对吧?”沈溪山对于文字自然不懂,他苏醒之后,学会的节_完整章节』()”不过是简单的一句话,立即被奉为命令,没多久,那村长就满脸愁苦地赶了过来。深秋清凉,他却吓出了一脑门的汗,看见宋小河站在前面,也不敢走近,只站得远远地问,“这位姑娘,有何贵干?”“怎么,不叫我灾星了?”宋小河双手环胸,冷哼一声,“岂不知前些日子,你们究竟如何想要置我于死地。”她心里其实明白,若不是沈溪山站在她身边,这一趟来,恐怕还是会被打为灾星,所以才打定主意,狠狠给这些村民一个教训。村长吓得大汗淋漓,双腿都打起摆子了,连声道:“先前都是我们被猪油蒙了眼,受人诓骗!姑娘可千万千万莫要怪罪我们。”“受何人之蒙骗?”宋小河问。“那姓王的算卦先生,现在就在姑娘所在的村子里住着的,我们自是愚昧,受他蛊骗,险些犯下大错,而今见姑娘安好,也算是了却我们一桩郁郁心结。”()村长赶忙说些好话。宋小河已经猜到那背后作乱之人是王并天,只是村长的后半句话,她自然是不信的,眸若寒霜,“当真以为我傻不成,你们有多人心中明白的很。()”她不说那些废话,只道:≈ap;ldo;且先将村中那半仙婆婆请来。?()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村长转身挥了挥手,急声让人去请。其他人则围在更远处看着,不敢轻易离开。沈溪山倒是一直安静,几次下山,众人多少也摸了些门道。他面无表情的样子,虽然像是冷着脸,但情绪是正常的,若是皱眉,则是开始烦躁,等他出声说“聒噪”“找死”之类的话,那就是有人要遭殃了。自打他那回险些打死了一个拿着砍刀,企图从背后砍他的男人后,众人便再不敢轻易靠近他。这村子其实有着众人皆知的“恶名”,村中有不少强壮的男人,也就导致他们经常在争抢地方上与别村的人动手,不管是男是女,打死不论。地方偏远,没有官府管制,比的便是村里的男人多不多,壮不壮。是以这村子没少欺负别的村,自然也是如此,他们才敢将背有灾星之名的宋小河捡回来关在屋里。可自打沈溪山来了之后,这村子被整顿得完全没了嚣张气焰,老老实实再不敢作恶。宋小河耐心地等了一会儿,还没说什么,沈溪山就开始不耐烦了,“无用的凡人,不过是喊个人来,用得着那么久?”众人吓得一激灵,皆不敢应声。宋小河偏头看他,接话道:“你当凡人都跟你一样吗,还能飞来飞去,我们只有两条腿,须得慢慢走。”这话落在众人耳中,已经是相当不客气的忤逆了,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宋小河惹怒了这凶恶的少年,平白害得村子遭殃。却不想,那少年没有半点动气的样子,对宋小河说:“凡人四肢不勤,就是最致命的缺陷,若是你想摆脱,我可以助你。”宋小河好奇地反问,“怎么助我?把狼的后腿装在我的腿上?”
“你喜欢这样?”沈溪山疑惑地反问,“倒也不难。”宋小河赶忙掐住脑中的幻想,村中众人何曾见过沈溪山和颜悦色说话的模样?这下更是大为震惊,面面相觑而不敢有异声。“来了来了!”后面一声呼喊,继而人群当中辟开一条道路,那老妪就被人请着,脚步飞快地赶来。她不似那胆小的村长,直直走到了宋小河面前,颔首似要行礼,却被宋小河上前一把扶住,“你于我有救命之恩,哪有向我行礼的道理?”说完,她后退一步,双手交叠,大拜三礼,道一句,“多谢当日你施恩相救。”老妪也将她扶起,眼中含泪,只道:“当日你被抓回后,我彻夜难眠,愧疚难当,如今见你还好好的,也算放心了。”“多谢恩人挂怀,愧疚之人应当是我才对,不知恩人时下可有居住之地?”宋小河温声道。()那夜这老婆婆烧了自家房屋引起火灾救她,于她已是大恩,不管后来有没有成功逃脱,这份恩情宋小河已时时记挂于心,今日也总算能说出一句感谢。老妪道:“有的,我兄长的房舍尚有空房,容我栖身。()”宋小河点点头,转身两步,来到沈溪山的边上,踮着脚尖像是要与他耳语。沈溪山就低下头,将耳朵靠过去,任宋小河用手掌挡在嘴边,与他说了几句。随后他走向前去,抬起手,食指在老妪的脑袋上方点了一下,旦见瞬间金光大作,闪了所有人的眼睛,瞬息又消失。惊呼声中,宋小河站出来,扬声说:≈ap;ldo;看清楚了?如此心怀大善之人,自会得到龙神的庇护,余生福泽傍身,平安长寿,而作恶者,自有恶报!?()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那刺目的金光晃了所有人的眼睛,见是如此,所有人都吓得跪在地上,乌泱泱的黑。他们频频磕头,嘴里喊着“饶命”,“求龙神庇护”,“再也不敢犯”之类的话,吵闹一片。宋小河嘴角轻压,显出几分满意来,其实方才沈溪山那一下,也不过是闪了金光而已,并没有半点别的用处,唬人而已。她拔高声音,让语气变得极有气势,“你们都听好了,若想得龙神福泽,须得偿清以往罪过,凡欺人者须得人原谅,再每日跪地一个时辰诚心忏悔,如此方能偿清身上的罪孽,得到龙神祝福,若不赎罪者,必会遭龙神天罚,祸及子孙,世世代代不得安宁。”这村中的人,先前就是害怕她这灾星影响了村子的气运,将祸灾延至子孙后代的身上,才会将她关起来,又抬去山上。而今,宋小河以牙还牙,用同样的话让他们受制于此。千百村民莫敢不信,莫干不从,赶忙磕头谢龙神恩泽。宋小河看着众人,只觉得愚昧又可笑,难怪沈溪山总是将愚蠢的凡人挂在嘴边,莫说她造这场骗局是有真的龙神站在身边,先前他们被王并天骗时,应是只靠他那张三寸不烂之舌,便轻易起了加害别人的心思。她冷笑一声,将那村长揪着领子拽起来,厉声道:“说!那王并天去了何处!”村长被吓得屁滚尿流,老泪直流,打着颤回:“我我我不知道啊!那日花轿抬上山之后,他就再没出现在村子了!我也是后来才反应过来是被他蒙骗,如今已经真心悔改,饶命啊,饶命啊——”宋小河见他吓得浑身瘫软,琢磨着若是再吓指定当场失禁,便将他用力推倒在地,道:“若是他再出现在附近,即刻上山告诉我!”沈溪山不乐意,他不想要任何人踏入他的领地,于是插话道:“你只需高喊龙神即可。”“那就高喊龙神。”宋小河改口,道:“此人与邪魔勾结,你们不是对手,切勿轻举妄动。”其他人连连点头称是。宋小河又说:“再者,你们告知全村的人和附近村落之人,若是瞧见一盘着长发的美丽女子,且以我的名义请她暂留,再唤我来,可懂了?”()村长连忙问,“敢问仙姑,那女子是何模样?()”宋小河想了想,便道:≈ap;ldo;生得貌美,好似仙气飘飘,总之你们瞧见节完整章节』()”众人又应了,再磕数个头,又各自奉上了许多铜板,才将宋小河与沈溪山二人给送走。回去路上,宋小河数着手上的铜板直乐,笑着对沈溪山说:“你知道我们这叫什么吗?”沈溪山记得很清楚,回答:“乞丐。”宋小河笑容一僵,马上反驳,“说什么呢!这个叫做供奉!是他们这些人供奉给你龙神的东西。”“何为供奉?”沈溪山问。宋小河想了想,便在此时存了私心,有意要抬高凡人,于是道:“我们凡人虽渺小脆弱,生命短暂,但却拥有着世间最纯粹坚定的信念,所以我们的信奉自然是无比强大的力量,有些是食物,有些是银钱,有些是念想,以各种东西承载。”沈溪山也不知有没有听懂,或许这种故意抬高凡人的言论在他看来也是十分不屑,所以没有再接话。但宋小河并不放在心上,数着铜板哼着小曲儿,得意的小模样颇为明媚。回山的半道上,宋小河就这么与多日不见的步时鸢不期而遇。她像法。步时鸢用手拨弄半晌,最后光影消失,白雾散去,罗盘也掉落在地,发出闷闷的响声。又是一样的结果。步时鸢一筹莫展,深深叹道:“实不相瞒,你的前途难以成相,我算不出。”宋小河大为震惊,“神仙都卜不出我的前途吗?”步时鸢拿起罗盘攥在手中,低着头,像是做错事的人,低声道:“你是人界集结千年气运诞生的天命之人,命格有仙途,系着人界众生,非同一般。”这话听得宋小河心花怒放,笑眯眯道:“原来我竟是如此厉害的人物!只有我一个吗?”步时鸢摇头,“也会有别的人,不过你是头一个。”宋小河继续乐,“那我也是很特殊的嘛,鸢姐你算不出来,也情有可原。”步时鸢没再接话了。有些话她隐瞒未说。她本是能够算出的,天命之人出于何地,有着怎样的前程,她在天界卜了两卦,都能算得明白。可自从下了界与宋小河相遇之后,步时鸢就再算不出宋小河的前程了,或许在更早之前就算不出了,她很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是步时鸢当时在天界酒宴的一卦,搅乱了宋小河的命途,让她的前路成了未知。大祸已酿成,步时鸢只想极力挽救。她道:“先前与你说的,你可想好了?我可以将你送去仙门修习,踏上道途,以你的资质,哪怕如今年岁快满二十,也远远胜过其他人。”宋小河看着她,倒并未急着回答这个问题,只是问她,“你之前说,天界的神仙是无法插手凡人的命途,那若是强行插手了,会如何?”她的眼眸澄澈干净,直直地看着步时鸢,明晃晃地要从她那里听到实话,步时鸢作答:“若是干预,则会背负天道业果,业果的大小,需以干预之后影响的范围而定,轻则病魇缠身,不得安宁,重则魂飞魄散,殃及全族,致使族运衰败,亲朋尽亡。”宋小河吓得拢眉,缩着脖子道:“竟如此严重。”她低着头,若有所思,也不知转动着脑袋瓜在想什么。步时鸢等了她片刻,又道:“此番下界,我便是为引你入道而来。”“若我此生根本没有入道之命呢?”宋小河忽然将头抬起来,看着步时鸢的眼睛,缓声说:“可能我这一世,本就是村中猎户捡回来的小孩,是个寻常凡人,平平淡淡地度过一生,若我的命格如此,你却从中干预,引我入道,那么你将背负什么业果?”步时鸢叹道:“这是我应得的。”宋小河说:“不,不论你的意愿如何,若是那些业果因我才施加于你,那我不愿。”她听步时鸢说自己是天命之人时,就已经想到此事了。步时鸢下界是为她而来,若她命格当真不是寻常凡人,步时鸢强行插手改换她此生的命途,那么她所背负的业果,恐怕非病魇缠身那么简单,宋小河不愿意。她从地上爬起来,神色认真道:“鸢姐,我知道这村子周围还藏着妖怪,因我而来的,我会想办法解决它们,然后启程前去求道,寻得拜入仙门之法,无论今生我是否能入道,道途是否顺利,还请你都不要插手。”“这是我的命途,只能由我自己去走。”宋小河朝她揖了个四不像的礼,说完这些郑重的话,她又扬起一个笑,道:“我与沈溪山说了,会尽快回山,就不与鸢姐多聊啦。”“沈溪山,是他的名字吗?”步时鸢问。“是我给他取的凡名。”宋小河提及他,嘴边的笑就荡开了,是抑制不住的欣喜,俨然一副坠入爱河的模样。步时鸢看在眼里,语重心长道:“他来历不凡,乃是创世之龙神,诞生于混沌最初,天历万年之前,他参与六界动荡的神魔大战,助神族获胜后便沉睡于此,近日才苏醒。小河,他生命漫长,天性冷情,怕是不会轻易对凡人动心,且凡人寿命百年,与他不过弹指一挥间……”话说至此,后面的也不必再点明,宋小河听得懂。她眼里的笑意敛了许多,平添几分落寞,然后道:“是呢,我不过是他漫长生命里的一寸光阴,不过正因我寿命短暂,且让我活在当下吧。()”说罢,她与步时鸢道:≈ap;ldo;鸢姐可愿陪我走剩下的一段路??()?[()]『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步时鸢点头为应。两人并肩走着回山,宋小河情绪里的失落似乎只是那么一瞬,然后又被铺天盖地的欢快给淹没,一路上她对步时鸢说了很多凡间的东西,说她下界一次不容易,要好好在人间玩一玩才是。步时鸢多数时候沉默,偶尔应几声,语气温柔,倒也没扫宋小河的兴致。走到山脚处,宋小河让她停步,打算自个上山了。临分别时,步时鸢还是不想放弃,最后劝了一遍,“小河,随我走吧。”宋小河笑着与她道别,然后裹着满袖的秋风,踩着落叶,往山上走去了。上山之路刚走一半,等候多时的沈溪山从树上跳下来,拦住她的去路。宋小河被吓一大跳,握拳捶了他两下,被他攥着手腕,然后学着她平时的小动作,将她的手牵住。他并不关心宋小河与步时鸢说了什么,他只要看见宋小河回山,知道她还会在自己身边,这就足够了。宋小河晃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一蹦一跳地往前走,行过一处时她突然停下了脚步,踮着脚张望。沈溪山:“看什么?”宋小河抬手指了指。就见旁边有一处矮坡,坡上有一棵树,那树比旁边的所有树都要庞大茂密,即便是临近冬季了,树枝上的叶子全都泛黄枯萎,却还没有落光,可见这树在夏季时有多么茂盛。这条路宋小河走了许多遍,今日才发现这棵树,于是颇觉得神奇,“我从前怎么没见过这树呢?”沈溪山看了一眼,说:“这有什么稀奇,不过一棵树,你若是不想看我劈了它。”“不是不是。”宋小河赶忙攥紧了他,说:“我先前听村中的老人说过,很久以前这山上是有神龛的,用以供奉龙神,废弃了多年之后,再有人上山寻找,就不得见了,想来这便是神龛树吧。”被废弃的神龛树,会将自己隐蔽起来,直到神明再次路过,以神力唤醒,才会再次出现。沈溪山先前下山,都是直接飞下来,唯有这次是与宋小河走下来,神的气息唤醒神龛树,这才再次现于世间。宋小河瞧见那树前似乎有小小的神龛,还摆放了一尊小鼎,因枯草丛生,遮掩了大半。她送怀里摸出了三个铜板,闭上一只眼睛,把手伸高比划了两下,然后转头看了一眼沈溪山,就铜板递给他,说:“你帮我扔,扔到神龛前面的那尊小炉子里。”沈溪山捏着铜板问为什么。宋小河就说:“别问别问,你快照我说的做就是了,分开扔,别扔偏了。”沈溪山当然不可能扔偏,他将三个铜板分开,扔了三回,皆砸进了那小鼎之中,发()出叮当的脆响。宋小河赶忙站得笔直,微微低头,双手合十在身前,闭上眼睛开始许愿。沈溪山见惯了她怪异行径,并不打扰,安静地站在一旁看着。直到她睁开眼睛,嘴里念念有词,似乎在说什么保佑保佑,沈溪山听见了就知道她又不知在求哪路神明,不高兴道:“你向何人求保佑?”“是我向天道许的愿望,然后求天道保佑我心愿成真。”宋小河牵起沈溪山的手,接着往前走了,说:“我们凡人想要许愿,就必须用东西去交换,多数都用金钱,希望神明收到之后能够帮我们实现愿望。我方才许了三个愿望,所以让你帮我扔三个铜板。”“你许了什么愿?”沈溪山顺着她的话问。宋小河嘿嘿一笑,颇为神秘道:“这可不能说,说出来可就不灵验咯。”沈溪山轻哼一声,表示不屑,却也当真没再继续追问,只道:“我一样可以给你实现。”宋小河笑着称是,牵着沈溪山的手,故意将落叶踩得哗哗响,于漫天的云彩之下散步。在凛冬来临之前,她站在神龛树下,满心虔诚地许下三愿:一愿死去的同村百姓得以安息,来生顺遂,少受人间疾苦。二愿那天命之人早日打破凡间牢笼飞升,让人界众生有了守护神,不再受妖邪残害,从而繁荣昌盛,生生不息。第三愿,则满是私心,为她自己。她想与沈溪山这条笨龙一直在一起,长长久久不分离。虽然她知道自己寿命短暂,此三愿是异想天开,绝无可能实现。不过许愿嘛,谁还不能贪心一点了?!风歌且行向你推荐他的其他作品:希望你也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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