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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舟没有家人,能通知的顶多也就是朋友和当初孤儿院的长辈们。
路祁言没有告诉太多人,仅仅是把关系最好的朋友通知到位。
去墓园时,天下起了雨。
雨不大,降温带来的寒意却彻骨,路祁言没带伞,静静地站在墓碑前的一小块土地上,垂眸看着郁舟的照片。
雨把他的一身黑衣打湿,颜色更如同浸了墨一般沉重。
徐晗和杨飞是同时到的,两个人都不敢哭出声,只能死咬着唇,眼泪汹涌而下。
“我前天还在想……为什么舟舟不回我的消息,”徐晗把花放下后再也忍不住,哽咽到差点说不出话,伏在杨飞肩膀上崩溃大哭,“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杨飞用纸巾摁着眼睛,沉默不语。
路祁言没有要求任何形式的吊唁,孤儿院照顾他们长大的那些人来了又走了,徐晗和杨飞在一边站了半天后,也被礼貌地请出去了。
徐晗一直到走也没能停下来眼泪,又想到郁舟一定不想看到自己因为他而这么伤心,拼命捂着脸想不再哭,最后挤出了一个无比难看的表情。
他一步三回头,看着小小的石碑一点点消失在被泪模糊的视线中。
就好像是最终的永别。
陈淮从其他市直接飞了过来,撑着黑伞走到路祁言身边,拍了拍对方的肩。
除此之外,陈淮也不知道要怎么办。
路祁言的郁舟的亲密程度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就算是说再多的话,陈淮也没办法保证能让路祁言得到安慰。
他就这样陪着站了一会儿。
路祁言不动也不说话,整个人像一座雕塑,被雨淋到湿透也浑然不觉。
良久,陈淮总算忍不住了,小声开口:“郁舟的事情……节哀,你还好吗?”
路祁言过了一会儿才回答:“还好。”
仅仅两个字,他的声音哑到不像话。
陈淮心里一紧,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
“我知道你难受。”陈淮把伞又往路祁言那个方向斜了一下,不过其实对浑身湿透的人来说,这已经没什么作用了。
陈淮顿了几秒,接着低声道:“要是实在难过,就哭出来吧,我来的路上也哭过。”
路祁言把陈淮的伞推开了,继续淋在雨里。
他怀里捧着一大束香槟玫瑰和桔梗的花束,花瓣在雨中被洗去尘埃,只是看过去都能感受到清新和馥郁。
陈淮站到脚都快麻了,路祁言才终于动了一下。
他缓缓上前两步,蹲跪下来把花放到了一丛丛白色花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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