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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寒而栗,为什么这俩人能把草菅人命说得这么自然。“你不用再想这件事了,要配合调查会给你打电话。”“那你这几天都下山去干什么了?”“看医生。”郁风峣坦白。“什么医生,你不都好了吗?”徐楚宁狐疑地扫视他。在他看来,郁风峣能不知死活地暴雨天上山,死皮赖脸地留下,肯定是伤病都好得差不多了,说不定当时也根本没伤那么重,只是在装可怜而已。郁风峣面无表情,“这不是脑子的病还没治好吗。”徐楚宁知道他没说实话,但也不想再问了。喵喵长得很快,带回来的时候还是一个小团子,现在已经有小臂那么长了。以前只能喝奶,现在能吃一点辅食和狗粮了。那块铭牌也在它长大的时候挂在了脖子上。喵喵性格也越来越活泼,喜欢黏人,徐楚宁就没再把它安置在包里,而是在墙角搭了狗窝。他每天在宿舍洗衣服打扫卫生,喵喵就屁颠屁颠跟着,徐楚宁也不嫌烦,还怕踩到它,步子就很小很轻。喵喵要是呜呜几句,徐楚宁就会蹲下来揉揉它的狗头。郁风峣就坐在那张又矮又破腿儿还发霉的凳子上,盯着他动作,看他俯身逗狗,看他起身继续忙碌。小狗玩欢了,就吠叫几声,又奶又软,尾巴甩得跟螺旋桨似的。“剩下一点我洗,你不是还有课吗?”男人起身,走过去,暗暗把小狗踢到一边。力道不大,拿足尖拂了一下,喵喵在地上滚了两圈,沾了一身灰,立马弹起来,朝他汪汪叫,声音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听着跟猫叫一样。郁风峣不明白为什么这狗这么不待见自己,明明送去打疫苗,做检查都是他,这狗跟白眼狼一样,见了自己就叫。“别惹它。”徐楚宁头都不回,淡淡说。“它先惹我的。”郁风峣大言不惭,走过去,把阳台门关了,走到水池边,接过湿漉漉沉甸甸的衣服,“我洗吧,你去忙。”徐楚宁也没推辞,洗干净手上的泡沫,擦干,回了房间。他下午有两节课,还要去学生家里,确实很忙。等忙完了,饭点都过了,厨房也关了门,以前他都是拜托方栖给他留饭,今天也是忙昏头了,什么都忘了。想着自己宿舍里应该还有一些面包什么的,可以填饱肚子,徐楚宁疲惫地往楼上走。“宁宁。”转了个弯,手腕被拉住,往下拽。徐楚宁看不太清,定睛一看,才看见男人的面庞。“带你去个地方。”“什么……”徐楚宁是真的累了,心累脑子累,反应就慢了半拍。“我好饿,我回去吃东西。”徐楚宁皱着眉,迟迟地扭着手腕,想要挣脱。“不会让你饿着。”郁风峣不松手,拉着他长腿迈着就往学校外面走,“喵喵也在,别让它等久了跑了。”“你把它带去哪了?”徐楚宁警觉地问。“它很好。”郁风峣实在是看不得他这幅表情,好像自己是什么洪水猛兽,便松开手,放慢步伐,“你相信我,我没有恶意,不拉你了,你可以随意。”夜色昏暗,只有学校大院子里的灯一闪一闪的发着光,照到这里时也不剩什么光亮,徐楚宁只能模模糊糊看清一点模样。郁风峣站在前面几步,侧头看着他。
徐楚宁沉默一会儿,才走过去,“下次别把喵喵带出来,它还小。”“其实不小了,这个年纪的狗,也是该带出来遛一下。”郁风峣说。两个人并排走着,徐楚宁不知道他带自己去哪,但随着山路越走越深,他有点不高兴了。“你到底要去哪,我回去了,我不去。”徐楚宁很不安,几次都说要回去。郁风峣也被弄得很烦,好几次都想把人锁着拖过去。他今天找到了一个地方,跟喵喵在那玩了很久,他一定要带宁宁去,宁宁一定会喜欢,这事儿没商量。“去看看吧,你要是不喜欢,带着喵喵直接回来。”郁风峣牵住他的手。徐楚宁下意识挣了一下,没挣开,“放开——”“你的手好冷。”“我说放——”“我给你暖一下。”郁风峣强硬地掰开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放进自己口袋里。“郁风峣你——”“我在,怎么了?”“……”徐楚宁被拽着手臂都直了,跌跌撞撞往前走,男人十分强势,哪怕走路有点磕绊也难掩蛮横和霸道。一点道理都不讲,骂就是认错,改就是绝不。徐楚宁时常会想自己当初到底为什么会看上他,为什么会觉得他沉稳成熟有魅力,现在看来明明就是比青少年都不如。徐楚宁对真正的孩子能提起无限的耐心,但对装疯卖傻的成年人显然没有包容。但他每次快要接近发怒的临界点,这人总会很巧妙地示弱,有一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你装傻?”徐楚宁望着背对自己洗衣服的人,脑子里混沌一片,“你一直都知道我不喜欢的点在哪。”他不信这是郁风峣突然开窍了,只能说这人洞察人心,以前只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故意刺激他。“嗯。”郁风峣供认不讳,娴熟地把衣服拧干,然后随手扔进一旁的洗衣机里,脱水,“以前是。”徐楚宁对这个答案一点都不意外。郁风峣擦干手,跟着他进屋,盯着他的背影,“但以后不会了。”他以前是蓄意欺瞒玩弄,但以后不会了。虽然这样做会少很多乐趣,毕竟郁风峣的乐趣就是欺骗他人感情,享受着掌控一切的愉悦感。但比起乐趣,他好像,更爱宁宁。“你真的烂人一个,居然会以别人的痛苦为乐。”徐楚宁根本理解不了他,看他的眼神都充满不解和轻贱。宁宁看不起他,郁风峣自然知道。但,“现在不了,以前我喜欢宝贝低眉顺眼,喜欢宝贝逆来顺受,”郁风峣淡淡笑了一下,慢慢走近,低头,“现在我发现,宁宁打我、骂我、羞辱我,我更喜欢。”徐楚宁忍无可忍,冲动了一巴掌甩过去。男人脸一歪,又缓缓转回来,盯着他的视线多了几分玩味和兴趣,“你看,我说我喜欢,你就做,宝贝果然还深爱着我。”“我帮你养它,行吗?”后山有一口湖,很深的湖,湖边还有一个小栈,木屋,离湖几百米的森林里,有一幢很突兀的房子。砖房,三层,水泥筑起,在四周杂草丛生、枯枝败叶的环境里显得十分诡异。猪肝色的大门,泛着绿色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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