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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是吗?既然他都看不到了,与其自欺欺人,不如把这些都毁了!凭什么师兄看不到,这些安享四海万剑阵庇佑的芸芸众生却能看到呢?”“你永远体会不到苍古塔有多冷,遇不到愿意为你一件衣裳踏足极北境和星河道的人,下不了一盘完整的棋,回不到相拥而眠斩妖除魔的少年时。你永远也见不到他了。”“这些不都是你自作自受吗?”“……”字字句句,皆是刻薄至极的诘问。谢折风并非无动于衷。千年来,心魔的纷杂他已经不知听了多少遍。他反驳过,质问过,自省过。他曾疯了一般翻遍落月所有古籍,只为寻追魂之法。同一个伤口,割开的次数多了,不是不疼,而是习惯了痛楚。他一动不动地打坐着,正待运转清心法诀压下杂念。心魔察觉出此言已经无法动他心绪。又是一道仿佛他口中发出的声音自另一处缥缈而来:“你不觉得你对那个辟谷期的炉鼎太纵容了吗?”清心诀念至一半,骤然停顿。“当时云剑门将宿雪带上落月峰,你不愿他带着师兄的脸成为他人的炉鼎,这才留下了他——你是这么告诉自己的吧?”稍稍舒展的眉头猛地紧皱。云舟和云尧带着宿雪上落月峰之时,他正好要出门寻浊气之源的线索。画像呈至他面前,宿雪站在长阶之下,低着头,似是在畏惧。画像之中的人的外貌和师兄格外相似。而宿雪已经被打上炉鼎印,若是他不留下,还不知要顶着那张脸,成为其他什么人的炉鼎。因此他将气息引入炉鼎印,把人留下,想着只不过是落月峰日后多养一个闲人罢了。当时宿雪从始至终低着头,他又不在乎宿雪这个人究竟如何,走得匆忙,并未细看。直至他归山,山门前摘下帷帽的那一面……“……你容忍他不止一次的僭越顶撞。那晚养魂树下,他一个自凡间而来的蝼蚁,看到你的异状,你既不杀他,也不同他提及此事。这些你都可以告诉自己,你不过是因为他那张脸,对他更加宽容。可你来照水城之后在干什么?”“你不想见他失望,竟想为他买花灯!你被他牵动心绪——”“住嘴。”心魔反倒猖狂地笑了起来:“你觉得他不仅长得像师兄,还在他身上找师兄的影子。你明明知道宿雪不是安无雪,你却在他身上饮鸩止渴。”谢折风身形一滞。千年时光中,生灵之数如恒河流沙,不是没有出现过和师兄相似之人。他从未驻足。师兄是师兄,他人是他人。可宿雪……为何宿雪……为何?不……不该如此。“师,兄。”心魔像是将这两个字放在嘴里慢慢品鉴了一下。“一盏花灯就能让你混淆,一个相似的人就能牵动你的心绪,你真的爱你的师兄吗?”“你爱的究竟是那个切切实实存在过的人,还是恶果铸成后追悔莫及却求而不得的泡影?”“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神魂主体仍在落月,心魔被压制于神魂之中,乱不了四方,却唯独能乱他的心。遥遥霜海之上,那处于风雪中的本体似是晃动了一下。结界之下,风急雪骤。出寒剑颤动,已有出锋之兆。照水城中,床榻之上,谢折风本来垂放的双手渐渐攥紧成拳。周围分明寂静如死,他却仿若被千言万语簇拥。
“咚咚咚……”“咚咚咚——”敲门声倏地传来。有人在门外轻声问他:“谢道友,你睡了吗?”那些识海四面八方传来的嗓音在这一刻压下。身周一片死寂。谢折风双手一松,缓缓睁开双眼。敲门的人似是很急,片刻没得到回应,又疾敲了好几下,喊道:“谢道友?”发颤的嗓音透过房门飘来,声量很轻。宿雪?谢折风起身。“……谢道——”门“吱呀”一声开了。敲门的人居然就靠在门上,他突然这么一拉开,来人仿佛没有力气一般径直往前跌去!谢折风就站在门后,立时抬手接住对方。照水城分明不在炎夏,他却仿佛接住了一个暖炉,抱了满怀的炙热。来人在他怀中轻喃了一声。和师兄有着九分相似的脸被月色笼罩了一层朦胧,脸颊的绯红蔓延至耳后,眼眶含水,一双眼睛雾蒙蒙的,似醒非醒似张非张地抬眸看向他。记忆之中,他好像见过这样的眼神。他揽着对方的手不自觉用上了力道。心魔方才的话语浮至心间。“……师,兄。”“……一个相似的人就能牵动你的心绪,你真的爱你的师兄吗?”他蓦地收手后退。安无雪也意识到了什么。他思绪混成了一团,又昏又热,可就在触及谢折风的那一刹那,感受到对方双手的微凉,他突然想到出寒剑光有多么冷。他心头一跳,撑着绵软的身体疾步退开。谢折风:“你……”“谢道友……”安无雪哑着嗓子,“我身上有仙尊的炉鼎印。谢道友既然是……”他站在谢折风身边,扶着墙,心间仿若有无数双手在抓挠,不得不停顿片刻,深吸一口气,才接着说:“谢道友既然是是仙尊亲信,可否知晓……压制之法?”这句话耗尽了他所有力气,他双腿一软,险些滑下。谢折风一挥衣袖,轻声合上房门。这人依旧板着脸,拿了个蒲团,在窗边打起了坐,对他道:“过来吧。你炉鼎印发作,怎么不用我给你的天涯海角符?”当然是因为用不了天涯海角符,而谢折风就在隔壁。可是……谢折风不和他装了?他撑着墙,假装惊讶地说:“……仙尊!?”“你看上去不太高兴。”“……”倒是没看错。比起谢折风,他更情愿面对“谢春华”。几个呼吸间,他的灵力流转经过手臂,又是一阵灼热感冲击而来。安无雪咬牙,跌跌撞撞他走到谢折风面前,打算去拿一个蒲团再坐下。炉鼎印的发作逐渐抽干了他的力气,谢折风气息裹来,他猛地跌了一下。够不到蒲团,他干脆在一旁的长席上跪坐下来,掀开袖子露出正在发烫的炉鼎印。他伸出手,用着有些发抖的嗓音说:“我之前不知是仙尊……”谢折风默然抬手,指尖掐出法诀,双指
容棠看过一本书。书里的反派宿怀璟是天之骄子,美强惨的典型代表,复仇升级流高智商反派人设,可惜人物崩坏,不得善终。结果一朝穿越,容棠成了文中同名同姓早死的病秧子炮灰,还绑定了一个拯救男主系统,一共重生了三次。第一次,他死心塌地地跟在男主身边,帮他躲过各种炮灰跟反派的暗算,结果被人下毒害死,任务失败第二次,他双线并行,一边辅佐男主,一边接触反派,结果被男主一剑捅死,任务失败第三次重生,容棠想,去他妈的男主,老子不救了。于是大反派宿怀璟被人下了药绑起来的那一夜,容棠撑着快要咳出肺痨的身子,闯进青楼房间,替他解了药效,认真发问你要不要嫁给我?宿怀璟?容棠沉疴难医,陪了宿怀璟一路,隔三差五在他耳边念叨你放心,等我死了,遗产全是你的。直到大局已定,宿怀璟登基前夕,任务奇迹般宣告完成。容棠惊喜之余,为保全帝王名声,毫无心理负担地死遁跑路。结果还没出京城,天子近卫悉数压上,猎鹰盘旋空中,狼犬口流涎液,百官分跪两侧,容棠身下那只半路买的小毛驴吓得直打喷嚏。天子身穿明黄冕袍,一步一笑地从人群后走来,望向他温柔发问夫君,你要抛妻弃子始乱终弃?容棠?你能生?啊不是!你一个在上面的这么代入妻子角色合适吗!?帝王走到他面前,仰头抬手,笑道跟我回去,这天下分你一半。小剧场某年某月某日,容棠吃完晚膳躺在院子里乘凉,照例跟宿怀璟规划以后。我大概只能活两年了,到时候你记得把陇西庄子收回来宿怀璟面无表情地往他嘴里灌了一碗苦药。再某年某月某日,容棠看完话本窝在火盆前取暖,认真地跟宿怀璟告别。我应该没两月好活了,城西那间宅子你若是嫌小,城南我还替你买了一座宿怀璟咬牙切齿地喂他吃了三颗拳头大的药丸。又某年某月某日,御花园里荷花开的正好,容棠坐在桥边吃荷花酥。我可能明天就要死了,你记得把我埋宿怀璟忍无可忍,俯身堵住了他嘴。片刻之后,喜怒不形于色的帝王缓缓后退,看向他的君后我是不是没告诉过你,我是大虞最好的大夫?你如果再说这话,我就当你医闹了。这天下你我共享,这山河你我同枕。阅读指南1攻受身心1v1,he2本质甜文,可能看文会发现作者没什么脑子跟逻辑3文中的所有认不出来无特殊说明统一默认为换脸,不要纠结为什么见面不识了4去留随意,弃文莫告知5祝大家生活愉快早日暴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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