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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死心。”苦橙临近上课,不时有学生和家长经过这边。车子在京北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仍旧算是昂贵的,却并不稀奇,稀奇的是车牌号。几乎一有人经过,视线都要在车牌的地方停顿一两秒。枯黄的梧桐叶,被早上的风刮起,转了个圈落在地上。沈念将书包拿在胸前靠着,这好像成了她此刻唯一的依靠。“二哥对茜茜真好,有点羡慕。”沈念听到自己的声音很轻,沈知序的却很冷,“血缘关系不是摆设。”“哦,还有,等你脚伤好了,记得搬回二楼。”沈念像是一点也没感到冒犯,“那二哥,你到时候去给我开家长会,好不好。”话一落下,车厢内都静滞了。安静到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沈念捏紧了指尖,干净的校服裤边缘泛起褶皱。几秒钟过去,沈知序侧身觑向她的眸光很深,“沈念,你是在得寸进尺吗。”沈念将散落下来的碎发重新掖回去。轻吸气,佯装镇定,“我不想麻烦妈妈,而且,如果我不主动和妈妈提,二哥,你的三楼永远都会有我的存在。”沈知序静静看她两秒,忽地笑了,他抬手,拿走她手里的咖啡,随手搁在中控台。问,“教室在几楼?”那杯咖啡被人为地遗落在车上。像是屈于人前的示好信号被彻底收回。沈念单脚下了车。沈知序锁好车,绕过车头朝她的方向走来。他穿着简单的白衫黑裤,衬衫袖口随意往上折了几道,男人身形颀长,步伐散漫,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和周围送学生上学的家长格格不入,显得过于年轻了。周围人经过时,常会忍不住往他们这边看几眼。不知道是出于优越的皮囊还是一眼分明的权贵背景。或许还会暗自猜测他们之间的关系。沈知序停在沈念跟前,沈念顺势收回视线。她需要仰起头,费一些力气才能和他对视,看到他漆黑带点淡漠的瞳仁。“二教三楼,二哥,你只用扶着我就好。”沈知序单手拎着她书包,似笑非笑,像是揶揄,“不然?你倒是看看,我有手抱你吗。”“”不针锋相对的时候,其实他们也能正常相处。沈念撇撇嘴,“那你需要健身了,一只手都抱不起来个小姑娘。”说完,类似的画面浮现在脑海,沈念之前在漫画里看到过,那种画面一般都会发生在什么情境。尤其一转头,和沈知序对视上。他的眼神很淡,看不出什么变化,和他身上那种清淡的雪松香极适配。像是做贼心虚,沈念莫名从他的眼神里品出几分意味深长。而他身上漫着的,那抹极浅的雪松香,更像是带了钩子,淌过她心尖,在上面划出密密麻麻的痒意。-校园很大,车子停在南门,需要经过升旗台,偌大的广场。经过高二区和实验楼,才到高三生所在的二教。时间距离上课早已所剩无几,四周的学生都是用跑的。只有沈念,乐得自在。反正以她成绩在各科老师那里的受欢迎程度,不说迟到,就算偶尔旷次课,老师也只会觉得她有自己的计划,并不会太过苛责。果然就像沈茜茜说的那样,即使沈知序毕业多年,再回到校园,还是吸引足了目光。
一路上,来自各个方向的注目礼就没停过,伴随着隐隐的艳羡和小声的议论。没了豪车与车牌的加持,他还是轻轻松松。能够吸引所有人的注意,是许多女生中学时代流星般耀眼的存在。沈念不禁想,那时候的她是什么样的呢?十一岁,落魄的,无名的,一夕之间从云端跌入尘埃。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公主裙、芭比娃娃,被那些人无情地扯烂、踩坏。家里往日光洁的地板交错着污脏凌乱的脚印,往日屈尊讨好的面容变得狰狞可怖。沈家成了她的救命稻草。后来沈念觉得,在当时,其实沈家完全没有必要接过她这个麻烦。-“念念!”两人之间的沉默被一道男声打破。沈念转头,看见蒋正恒急匆匆跑来,甚至书包拉链都没拉好。沈念借着沈知序手臂踮脚,越过层层人群眺望,看见蒋家的车停在门口。蒋正恒来到两人跟前,“念念,你的脚怎么样了?昨晚回去有没有好好上药?”沈念:“已经上过药,没事了。”她扯过蒋正恒的书包,将拉链拉回原位,“着什么急呀,拉链都没拉好。”看沈念这样,蒋正恒瞬间笑了,原来一切都没有变。“今晚还是我送你回家,好不好?”没等沈念回答,蒋正恒就看向沈知序,急急忙忙表忠心,“二哥,你放心,这次我一定照顾好念念。”视线在蒋正恒严实的书包拉链一掠而过。沈知序目光很淡,不置可否,“你该征求的是本人同意。”蒋正恒又看向沈念,眼底带着几分焦急,“念念,可以吗?”沈念摇头,“不可以。”她目光认真又决绝地看向蒋正恒,“以后都是我哥接送我上下学,我们不在一个班级,见面也并不方便。还有,你影响到我的学习了。”蒋正恒神情微变,没吃早餐的脸色有些发白。沈念抓紧沈知序的衬衫,抓到上面泛起深深的褶皱。深呼吸,强撑着最后一丝力,她没再看蒋正恒一眼,“二哥,你送我回教室吧。”蒋正恒落在原地没动,眼神藏着一股执拗。“念念,你是不是听到什么了。你相信我,我会解决的。”“抓好。”一片混沌里,一道清隽的男音落下。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出现在视野下方,犹如落水之人唯一的浮木,没经过仔细思考,沈念将手递了过去。沈知序反握住她。他掌心的温度很暖,沈念有一瞬间像是回到小时候。爸爸拉着她的手走到宴会厅中央巨大的蛋糕前,一脸慈祥地祝他最心爱的女儿生日快乐。脸上笑出深深的纹路,说,“我们的小意凝,想好许什么愿了吗?”沈念深深呼出一口气,眼前有潮湿的水汽氤氲。他们走出没几步,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跑到蒋正恒身边停下,气喘吁吁地开口,“二少,夫人说您有东西落车上了,要您回去拿。”闻言,沈知序脚步微停,沈念也跟着被迫停下。她站在他身边,只察觉到他身上的气压骤然变低了。沈知序转过身。“正恒,解决不是口头说说,有些事比你想象的要更加复杂。再者,现在距离高考不过半年,你觉得,”男人嗓音很淡,像弥漫的雪飘融。却更似有浓重的压迫感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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