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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就是花妈妈远房表哥,人称赵三爷,开了个小药铺,家里很多平时炖汤的补药说是从万和堂拿的货,其实多半是这个药铺出来的,用的是万和堂的印章,票据全都是,但东西是假的。”魏祁正色道:“我以为二婶只是从账上做些小手脚,没想到竟这么大的胆子,或许此事还是该告诉祖父。”“要告诉吗?我怕最后弄得两房势如水火,家宅不宁,若是祖父还在就闹得要分家,那不是成了全京城的笑话?”宋胭问。这也确实是事实,这么大的事,由他们捅出来一定会掀起惊天大浪。魏祁又问:“你怎么和她挑明的,她什么反应?”“我就是将我知道的这些事说了,二婶哭了好久,说二叔靠不住,她也是走投无路,求我不要告诉祖爷,还说那些银子,她要是能补就尽量补。我本也不想闹成这样,就答应了她。”魏祁思忖片刻,和她道:“二婶恐怕不会这样轻易就范。”宋胭有些惶惑:“那怎么办?”“那个济世堂在哪里?后面东家是谁?”魏祁问。“在西街,牛头巷尾,东家叫赵洋,人称赵三爷。”“我去看看,晚一些回来。”魏祁说着就出去了。宋胭看着他,莫名竟有些着急起来。他刚才明明是要去景和堂办公的,证明他还有公事没办完,可现在却要去济世堂,这说明他觉得去济世堂这事更着急。所以,是她把事情想简单了?她在家中等着,等到晚饭,自己也无心吃,让人先将饭菜热着。就这么等到天泛黑,他还没回,万寿堂却来了人,叫她过去一趟。这个时辰,若没有大事,国公爷绝不会要见她这个孙媳,那……能是什么大事?宋胭看看院外灰蒙蒙的天空,只能回头看一眼秋月,叫她留意,自己就去了。去时路上,丫鬟叫她当心脚下,她便突然意识到,再有什么事,她还有孩子,也有魏祁,谁还能动她不成?这样一想也就放心了,泰然自若往万寿堂走去。到地方,一看,二太太在那里。她来做什么呢?总不会是来坦白认错的吧?她先叫了声“二婶”,然后给国公爷请安,问:“祖父叫我来有何事?”国公爷道:“你先坐着吧。”“谢祖父。”她便在一旁椅子上坐下,国公爷又让二太太坐,二太太也坐了。这时国公爷才问:“你二婶说,咱们东街那边的一栋旧院里,一直堆着一批琉璃瓦,今日你二婶想要清点,却发现那琉璃瓦竟不见了,账本上也没有记录,你可知道那批琉璃瓦哪里去了?”
宋胭很快看着二太太,问她:“二婶,那琉璃瓦的事,不是你批的吗?”二太太反问:“什么?我批的什么?你怎么把我说糊涂了?”宋胭一动不动看着她,此时才知道她原来是恶人先告状。此时容不得她多想,连忙朝国公爷回:“那批琉璃瓦是在去年年底,我经手卖了。当时东街的黄婶子过来,说她有个亲戚,家里世代盖房子的,愿意出钱把那批琉璃瓦买了,价格也不错,我想着咱们家那批琉璃瓦已经放了好多年,占地方,成色也显旧,而且如今盖房子都时兴孔雀蓝,青色琉璃瓦很少人用了,我觉得可以卖,就去问二婶,二婶同意了,我才卖的。”二太太急了:“你说的这事,我可一点印象都没有,那么大一批琉璃瓦,算下来也有几百上千的银子,你说说你什么时候来找的我,旁边都有什么人,可有写什么批票?”时间久了,宋胭也只能记个大概,回忆一会儿才道:“我记得那天是晴天,二婶还在卧床养胎,我说要不要批票,要不要销库房的存余,二婶说这琉璃瓦还是建宅子时剩下的,当时才建府,老账早就没了,这批琉璃瓦都不在现在新的库存名单上,便不要销了。“当时卖了九百八十两银子,正好府上有陈年旧账对不上,二婶便让我记在了那陈年旧账上,平了那笔亏空。”“没这样的事,如果是这样,我怎么会一点印象都没有,又怎么会跑来找父亲?我在房里早就和花妈妈琢磨了半天,她要是有印象,又怎么会不和我说?”二太太否认。国公爷道:“你们说,这事东街的人也知道?是不是要把她叫过来问问?”二太太道:“媳妇觉得还是问问的好,我确定我不知道这事。”国公爷看看宋胭,吩咐旁边人:“那就叫那个……”“东街的黄婶子,也就是那年落水淹死了的魏八爷的儿媳。”二太太对族中关系一清二楚。国公爷派人去叫了,宋胭道:“祖父,我那里也有样东西,我让丫鬟去取来。”二太太狐疑地看向她,国公爷同意了,宋胭便去外面,和侯在外面的丫鬟吩咐一声,让去自己房中取东西来。如此在里面等了一会儿,春红先到,将东西交给她,她呈给国公爷看,是当初买卖琉璃瓦的收据,上面有那买琉璃瓦的人按的手印。宋胭解释:“当时这账走得不明不白,我虽觉得不妥,但有二婶的安排,我不便质疑,就将收据留下了。”二太太在一旁道:“我绝没有这样的安排,若有,我吃饱了撑的要来祖父这里问?”“因为我白日才挑明二婶贪墨银两的事,二婶当时答应我会还上银子,我信了,没想到二婶只是稳住我,回头就来恶人先告状。我当时不过是代理中馈,连那批琉璃瓦在哪里、是什么来历都不知道,如何敢私自卖了?”二太太满面疑惑看向她:“什么?你说谁贪墨银两?”宋胭立刻看向国公爷,将苏州那绸缎庄与济世堂的事说出来。国公爷原本还算平静的脸上大为惊骇,看向二太太,二太太则又急又怒,似乎受了天大的冤枉一样,“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父亲,天理昭昭,我若有做她说的这事,任凭我肠穿肚烂,不得好死!“她说的账上疏漏,我认,我不会做账,都是让下面人做的,她们做的账许是没那么严,可要说我从中贪了多少银两,那便是血口喷人!她说的言之凿凿,让宋胭仿佛觉得自己才是编谎话的那个。二太太继续道:“苏州那绸缎庄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它的货是苏州泰祥和的,这个父亲应该听过,是苏州数二数二的绸缎铺子,这一代掌柜的是他们家两兄弟,老大私底下又开了个绸缎庄,叫苏州云霞绸缎,货仍是与泰祥和一样的,但价钱却便宜许多,又有他家独有的水云缎,也是父亲最喜欢的缎子,所以我们总在那里订货,账单和款单也都是苏州云霞绸缎庄。”说完二太太看向宋胭:“这么说,胭儿你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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