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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了一根椅子腿继续凿墙。”辛年真想说要不给公子拿把铁锹过去吧。书房门打开,京纾披着外袍走了出来,往卧房去了。终于忍不住了吧,辛年一边腹诽,一边吩咐人去小厨房热了晚膳端来,自己则跟上去在不远处站定,以防又要见血。卧房门紧闭,瞧不清里头的情形,京纾在门前站定,过了片刻才说:“打算饿到什么时候?”“我减肥。”徐篱山在里头悠悠地说,“我要瘦到连人带盒不超过八斤。”“你已经很瘦了,无需再减。”京纾好似没听出他在说气话,又说,“待会儿会再给你上一次晚膳。”“我不想吃。”徐篱山烦道,“我又不是小孩,你能不能别管我什么时候吃饭?”“平日里不想吃,没人强迫你,但故意闹绝食在我这儿行不通。”京纾稍顿,“你一个人没心思吃,我叫柳垂来陪你。”一把凳子猛地摔在门上,徐篱山从榻上一跃而起,几步冲过去在门前刹脚,骂道:“滚你妈的蛋,你敢牵连柳垂,我跟你没完!”京纾嗤道:“他夜探慈安宫,我还没找他问话。”“我才是主谋,有话来问我。”徐篱山冷声道,“况且你凭什么说夜探慈安宫的是他?”“你身边只有他。”“仅凭这一句话?肃王殿下未免太武断了吧。”徐篱山转身走到桌边落座,漠然道,“你要是真想论罪,尽管来问我,把我关牢里去也行,但你要是不想,你就别拿这一套来威胁我。”京纾蹙眉,“你是拿捏住了我不敢办你?”“不敢?您说笑啦。”徐篱山笑道,“区区一个徐篱山,您一句话就能办我一百个来回,我怎么敢这么想呢?至于拿捏您,那您就更是高看我了,我在您眼中就是个玩意儿,高兴了百般纵容,稍有不如意了就要关起来训教,我没这个本——”话音未落,房门被猛地推开,徐篱山嘴唇一抖,撇着目光没往门边看。京纾走进卧房,说:“再说一次。”徐篱山揪着袍子的手指逐渐发白,没有吱声,他到底还是怕京纾的。但是有个道理很简单,如果世界上所有人都知道并能够审时度势的话,就没有那么多被狂揍屁股的叛逆期小孩、青少年以及嘴硬反被殴的社会人士了。京纾看着他,“没听见?”“说就说,我不敢吗!”徐篱山噌地站起来,转头瞪过去,“我哪句话说得不对?”眼见着又要闹起来了,辛年连忙冲过去,但他也不知道怎么劝啊,只能说:“主子,晚膳热过了!”见京纾没说话,他反手接过近卫手中的托盘,端进了屋内。近来天热,晚膳是清粥小菜,做得很清淡,不易腻口,他一一摆好,说:“公子,用些吧,再生气也不能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啊。”徐篱山瞥一眼桌上的菜,“这些菜不对我口味,你们做错了。”挑剔也是好兆头啊,辛年说:“公子想吃什么?我立刻吩咐出去。”“骨头啊。”徐篱山的目光落到京纾脸上,莞尔道,“喂狗的那种。”
辛年:“……”我滴娘啊。“他既然不想吃,就端出去,明日也不用备膳。”良久,京纾冰冷的声音打断满室寂静,“等你瘦到八斤,我会通知文定侯上门收尸。”徐篱山鼻翼翕动,瞪得眼睛都酸了,猛地发出一声“哼”,转身甩飞鞋子上了床,随手狠狠扯下床帐,隔断京纾的视线。京纾转身出去了,房门被关上,徐篱山耳朵一动,忍不住在床上板命,盖上被子把头闷住了。是夜,京纾宿在书房。柳垂从院墙外跳进院中,快步走向卧房,被暗处的鹊一拦住了。“主子不让公子见人。”鹊一说。“少爷吹哨唤我了。”柳垂说。鹊一说:“我一直在这里,没听见哨音。”柳垂给徐篱山的哨子是一只蛊哨,凭借子母蛊互相感应,其中一只响动,另一只就会察觉,以此更为隐蔽。但他没有告诉鹊一,只说:“我不会带他走,我也带不走他,让我见他一面,安抚他两句,否则他要爆炸。”鹊一想了想,说:“最多一刻钟。”“谢了。”柳垂走到窗边,熟练地翻开半扇翻了进去。徐篱山正坐在床上吹着哨子玩,他怀疑他是不是在什么时候把这哨子弄坏了,怎么吹不出实声儿呢?听见声音,他掀开床帐看见来人,眼睛一亮,“垂!”“嘘。”柳垂抬起手指在唇前比了一下,走过去打量他一眼,眉宇微蹙,“脖子怎么了?”“气上头了……没事,我就轻轻地划了一下,莫先生还给我用了超贵的药膏,早就不怎么疼了。”徐篱山举起手里的哨子,拧眉道,“这破哨子不出声儿!”柳垂说:“本来就不出声儿。”“啊?好吧。”徐篱山把哨子揣回怀里,“你怎么溜进来了?”柳垂瞥一眼他,“你一直吹哨,我敢不来吗?”“啊?哦,原来如此。”徐篱山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对了,表哥情况如何?”“毒已经清除体外了,但刀伤不轻,肯定要养个一年半载,好在二殿下年轻,身体底子也好,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柳垂说,“我刚从二皇子府回来,二殿下精神不济,醒了一小会儿就又昏过去了,他向我问起你,我说你一切都好。”徐篱山说:“今天还有什么风声吗?”“文和殿闹起来了,诸位大臣为着保三、五两位殿下争吵不休。”“京尧呢?”徐篱山蹙眉,“这把火就没烧到他身上?”“烧到了,今儿个也有关于他渔翁得利的风声。”柳垂啧了一声,“消息传得忒快,多半是有人故意放出来的,把他也拉下水。”“今日我又想了想,为何遇刺的偏偏是表哥?若要拉其余皇子下水,砍老三老五不行吗?”徐篱山说,“多半还有付清漪的缘故。付清漪来兰京,一直是表哥在招待看顾她,虽说这是因为表哥在礼部帮衬,比起别的皇子更合适做这个,但是在有心人眼里,难免会疑心陛下有撮合他们的意思。”付清漪可是出自大将军府,人人不敢觊觎,可又都不肯让别人觊觎,但凡有点风声,有心之人就坐不住。柳垂赞同地点了点头,说:“对了,今儿肃王殿下去上朝的时候连官冠都未戴,头发随意一绑就去了,引得不少人说他放浪形骸,有辱风仪。”“人家穿什么衣服搞什么发型关他们屁事,闲得没事干就来帮我挖地洞!”徐篱山骂完,缓了缓,语气低落了些,“今日我也检讨了,我昨夜确实是口不择言。他以前同我提起往事,是信任我亲近我,我明知道这是他心中禁区,却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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