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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唔,几时了?”宁初挣扎地揉了揉双眼,含糊不清地问道。
“卯时,小姐快醒醒吧,夫人唤你去她哪里一趟。”云平坚持不懈地呼唤着,她知道喊自家小姐起床必须盯着她洗漱穿戴完。否则,她家主子很有可能一个不注意就再次睡熟过去。
“啊啊啊啊现在居然才卯时,娘找我做什么?”宁初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了起来,明明是充满怨念的话,此时从她嘴里说出来却宛如撒娇。
云平不禁哑然失笑,见宁初坐起来连忙唤云安进来,一同伺候自家小姐洗漱。
宁初一梳妆完走出内室,就看见了早已在外间等着的陈氏。陈氏眼含笑意,一脸感慨地看着自家女儿。
“这一转眼啊,阿初居然已经这么大了。我家阿初再过几个月,都要及笄了。”
“再大我也是娘的女儿,要一直孝敬娘亲!不过,娘今日为何要一大早带我去庆云寺上香?”宁初满腹疑惑,试探性地问道。
“阿初前几日不是正好去紫云山踏青吗?咸阳县县令次子林谷源对女儿你一见倾心,打听了几日便求了县令夫人来寻我。娘亲的意思呢,是先让你们两个孩子见个面。”
“阿初若是喜欢,就继续接触下去;若是不喜欢,娘就推拒了林夫人。你看可好?”陈氏一边向宁初解释缘由,一边带着她朝府外的方向走去。
宁初很是惊讶,不由得感慨自己这具身体居然有这般魅力。
“谢谢娘亲,那就去相看相看吧。”
在这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时代,陈氏此举看似寻常,实则深藏着拳拳爱女之心。
更何况那是县令之子,都说民不与官斗,宁府归根到底也只不过是一介商户。要是换个人家,说不定早就已经欢欢喜喜地把人给送过去了,哪还会给宁初拒绝的机会。
因此宁初虽没有应承这桩婚事的打算,却也乖顺地答应前去庆云寺。
说话间,这母女两人便已经到了马车前。
登上马车后,陈氏便又反复叮嘱女儿不可出差错。县令夫人虽名声和善,但为人究竟如何她们也不清楚,还是谨慎为上。
很快,庆云寺到了。
宁初扶着母亲下了马车,早就守在那里的僧人迎上来,领着二人并两名丫鬟往大殿走去。
“两位施主随我来。”
添了香油钱上了香,陈氏指着丫鬟手中装着活鱼的提篮对宁初道:“随娘去放生池,把这鱼放了吧。”
宁初心知正戏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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