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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棋年轻时曾在京城求学几年,齐心那时也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两人常在雅集碰上,自然而然就熟识了。
那时两人都小有名气,一场雅集到最后通常就剩下他们二人你追我赶的去夺魁首。
自沉棋离京回家后,两人还常有书信往来,至今未断,所以齐心知道沉棋娶过两位夫人,第一位夫人难产过世,留下一个身体孱弱的儿子,第二位夫人生下一子一女。
“我七月收到他的来信,都不曾听他提及女儿之事。”齐心看着弟子,眉头微皱:“他来京城告御状,有何不对?”
言十安倾身行礼:“这就是我想求老师帮忙的事,他暂时不能告御状。”
“怎么说?”
“这案子有人在查,学生也是其中之一。”言十安说得半真半假:“案子已经有了眉目,但是此时若提及,凶手必会更加小心谨慎,我们想抓到他就更难了。”
齐心想了很多可能,唯独没想到这个,他一脸惊讶:“你在查此案?”
“是,凶手所为,实在不配为人。”
“好,好,我齐心的学生该有这个血性。”齐心连连点头,突然想到一点:“你最近和曾显关系挺好,他爹之前接手过这个案子,可是查到了什么?曾大人还在暗中查这个案子?曾显也是你们其中之一?”
理由都替他想好了,不必再去解释,言十安在心里和老师说对不起,嘴里应是。
“这就是你所说的,你选择的路?你将来想入大理寺?”
言十安摇摇头:“等时机到了,学生再和老师细说。”
齐心知道了,这桩案子和他要走的路有关,却并不是他以为的那样。
他也不追问,点点头道:“要拖住他多久?没有时限,他怕是不会应。”
“以现在的局势来看,应该还需要一点时间,不过,若老师和沉棋先生愿意借名头一用,说不定能把时间缩短。”
齐心一听即明:“你想让我们一起办雅集?”
言十安应是:“您和沉棋先生代表的是南北两派名士,若能以您二位之名来办一场声势浩大的雅集,定能让所有学子震动,全城的目光都会集中到这件事上来。如今关注大案的人本就少了,再有这件事吸引注意力,关注大案的人肯定更少。无论凶手是再犯案还是抛尸,都是好时候。”
语气一顿,言十安又道:“只是得辛苦您和沉棋先生。”
“若能在此案上出力,这点名声便没白担着这些年。”齐心摆摆手:“京城藏着这么一个人,谁能安心?偏你还被盯上过一回,谁知是不是还在盯着你?我时常想起都觉得不安得很。不就是办一场雅集,能辛苦到哪里去,沉棋那边你放心,他这些年没少暗中和我互别苗头,正好比比,让他知道兄长永远是兄长。”
言十安笑着应是。他知道说服老师并无需费多少力气,这些年来,他对老师有足够的了解,但能这么轻松,仍是让他觉得暖心。
他那些理由,说有理也算有理,但要挑毛病,也是随随便便就能挑出来,比如说:这案子和他要走的路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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