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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面上的撕裂的感觉,凌云看着赤红的珠子哗啦啦散落。
铁锈味急速弥漫这个屋内,白衣瞬间被鲜血染红,像是大片花瓣滴落在纯白的画布。
他急促的喘息,撑开伤口,神经末梢传来痛感,取出自己的心头血,小心翼翼喂给沈星河。
见少女的脸色终于有了些血色,她的身体状况以缓慢速度恢复。
凌云这次放下心,但是他不敢离开,坐在床边,守着沈星河。
他回想起洛惜时的魔力气息残留的现场,却找不到任何他的踪迹。
凌云思索着,洛惜时能躲在哪里……
少女的指尖微动,将他的思绪拉回来,凌云下意识的露出她熟悉清浅的笑容。
沈星河意识不清,紧闭双眼,表情极为惶恐和绝望。伸手虚空的抓握,想要抓住什么。
她的眼角带着泪水,声音干涩,充满尖锐的哀求,“别走!”
凌云不知她梦见了什么,他从未见她如此脆弱的神色,即便是皮肤皲裂,七窍流血,她都不曾喊疼,现在却如此无助柔软。
他一把握住她的手,温柔又坚定与她十指相扣,低声回应她,“我不走,我在。”
她像是刚出生的雏鸟,对未知的世界无措又恐慌,小心翼翼确认掌心的温热,破碎的嗓音,嗫嚅的又重复道:“别丢下我。”
凌云保持着相扣的动作,另一手伸手摸了摸她柔软的头顶,轻声道:“我一直都在。”
他心生愧疚,他不该丢下阿星一人在这。
不该解除禁锢,让她遭遇到危险。
她是如此的害怕和不安。
“你在就好,你在就好……”她的眼泪簌簌落下,呓语重复着,更加握紧他的手,像是落水者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试图让自己更有安全感。
凌云指腹擦去她留下的眼泪,那泪珠好像热油,烫的他心头发颤,那刀刃似乎又一次刨开血肉。
别哭了,都是我不好。
“谢谢你这么温柔。”沈星河放松下来,神经不再紧绷,神色茫然一瞬,随即勾起唇角,语气轻快些。
凌云呼吸一滞,他的目光落在沈星河有些缅怀的神色,哭的泛红的眼角,最后他试探性轻柔的摸了摸她毛茸茸的头顶。
“你还是这么喜欢摸我的头。”
这句话让凌云的手顿了下,他眼眸的灰暗情绪翻滚,他深吸几口气,声音温润,语气含笑,佯装逗弄生气的抽开手,“不喜欢?那我走了。”
“别走,求你了!”沈星河的声音再次尖锐起来,她攥住他的手腕,再次恐慌起来,泪珠子不断掉落,可怜的语气挽留他。
“求你了。”
这一句话让凌云止住了动作,好像初见时那团厚厚的积雪从枝头落下,重重的砸在他头上,难言的刺痛从撕裂的胸腔里蔓延。
他的沉默让少女以为他真的生气了,她更加用力的握住,指甲在凌云的手腕上掐出红印,痛苦的咬唇,声音越发的羸弱,像是失去庇护的雏鸟极尽所能的祈求怜爱,“求你不要走,让我做什么可以。”
他的舌尖翻滚上喝中药时的苦涩,眼眸晦涩不明的情绪模糊了视线。胸腔里的像是要爆裂胀满了酸涩,他难以分辨。
凌云垂下眼眸,他感受到沈星河心中强烈的痛苦和悲伤,仿佛刻入骨髓。
他压下自己的情绪,安抚性摸过她被泪水打湿的鬓角,温声道:“逗你的,我不走。”
想到梦境发生的事,他的困惑浮现出来。
这一次,他哪里做的不好吗?
为什么还要提起洛惜时。
沈星河身体颤抖,极为不安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处,好似握住失而复得的珍宝,小心谨慎生怕他从指间溜走,声音哽咽又略微沙哑,“不要说这种话,我会当真的。”
“嗯,我不说。”凌云开口。
“当初你为什么不能直接带我走,带我回逍遥宗,你知道我一直都在找你吗。”沈星河胸腔剧烈起伏着,情绪很激动,可她压下这种质问的口吻,简单的陈述事实。
“对不起。”凌云轻轻的摸着她的脸颊,带着歉意。
“你不知道我花了多大力气,走到你面前……流浪的每一天,我揣着希望:明天能活着见你。”沈星河努力扯出微笑,可她的泪如雨下,声音很轻很轻,轻柔的能随风飘散,“我很弱的,我很怕死……我还很怕疼。”
这是沈星河第一次如此直白的剥开自己内心,展露出最纯真无害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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