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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媭道:“可他为何三番两次发作癫疾?”
公乘阳庆道:“小儿易感惊厥,有时环境骤然变化甚至季节更替都有可能促发惊厥。这样吧,我开两副安神醒脑的药方,公子坚持服用便可。”
吕媭仔细回想,发现樊伉第一次发作癫疾是在来栎阳的路上,当时他们刚被燕王余孽袭击,倒也符合公乘阳庆所说的情况。
想到儿子居然因此受到惊吓引发癫疾,吕媭恨不能将已经死去的燕王臧荼从土里挖出来,再抽他个一百遍。
公乘阳庆开了药,用的还是樊氏出品的白纸。
老头儿一见那雪白滑腻的纸张又开始有点爱不释手。
好东西啊!
用来开药方真是太可惜了!
吕媭拿起药方让阿偌下去煎药,樊哙道:“阳庆公初来栎阳,吾等不知,颇有怠慢,望阳庆公毋怪。”
阳庆虽然也有爵位,然而只是第八等公乘,无论是权势还是身份地位都与第二十等的彻侯樊哙无法相比,被樊哙如此郑重地道歉,连忙起身连称不敢。
“临武侯实在太客气了。”
樊哙道:“阳庆公此来栎阳定要多停留些时日,我们把酒言欢。”
他和吕媭只有樊伉这么一个儿子,哪怕公乘阳庆给樊伉把过脉,知道樊伉身体很健康依然十分不放心,恨不能把公乘阳庆和樊伉绑在一块才好。
公乘阳庆此来栎阳,他自然是能想办法多挽留公乘阳庆一日便是一日。
公乘阳庆捋须一笑,道:“我也正有此意。郑先生医术精妙,于外伤一途上比我更为专精,我也有意多留几日,与郑先生多讨教讨教。”
吕媭一双漂亮的眼睛便朝郑験扫了过去,郑験连忙道:“我对阳庆公也甚是仰慕,如此求之不得。”
书院简陋,而且又是读书育人的地方,不适合招待客人,樊哙和吕媭便打算先回栎阳。本来吕媭还要樊伉跟着他们一起回去,不过樊伉以书院事务繁忙为由推掉了。
吕媭知道他这个书院连吕皇后都知道,倒没有坚持,叮嘱乘光他们好好照顾郎君,便与樊哙公乘阳庆等一同返回栎阳。
等人一走,樊伉便招来郑験和阿沅,询问他们的医学讨论会成果。
郑験不用说,妥妥的公乘阳庆的脑残粉,见到偶像心情激动不已,樊伉一问,便迫不及待地开口。
“阳庆公不愧为脉案大家,医术精湛令我等佩服!郎君不知,阳庆公家中有先人所遗黄帝、扁鹊之脉书,五色诊、药论、揆度阴阳外变竟无一不通,实乃我辈翘楚……”
郑験正滔滔不绝,赞颂公乘阳庆,樊伉听得头大:“停——”
他知道公乘阳庆医术了得,可他现在想听的不是这个。
他望着阿沅,道:“阿沅你来说。”
阿沅整了整衣衫,上前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方才开口道:“方才阳庆公与郑先生讨论医理十分热切,又研究了新出的刀伤药。奴不通医理,郑先生与阳庆公的话多半没有听懂,但奴看得出来阳庆公对刀伤药十分推崇,对郎君的所为也很赞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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