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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有痛苦?”余效文迟疑一时,“应当还是有一些难受,但总比强行戒断要好上数百倍——两害相权当取其轻,殿下早日决断。”“先生有多大把握?”余效文抬头,“允我一月之期,我有九成。”穆遥大为意动,略一忖夺,“咱们就这么说定。”往门外叫一声,“来人。”侍人入内。穆遥道,“速走一回赵府,叫赵砚立刻到这里来见我。”侍人迟疑着看一眼依在穆遥怀里兀自啜泣的男人,“在这里吗?”穆遥抬头,“怎么?”侍人一个哆嗦,一溜烟跑了。余效文便也告辞,“明日携药前来。”穆遥道,“先生不用来这里。我见了赵砚便带齐聿去红叶别院,先生去那里寻我。”“是。”赵砚过来时,齐聿正贴在穆遥怀里不住口地哭叫,一时叫着“别看我”,一时哀求“放了我”……他这是戒药你想怎么闹都行侍人抬轿入内的时候,只见一室漆黑,火膛里一点火光照着勉强能看见穆遥正抱着一个人,便取火折子点烛。穆遥抬头看一眼,“不许点灯。”侍人一滞。“这才刚安静下来,再点灯又要醒。”穆遥往阁子里看一眼,“取绢子来。”侍人依言摸黑入内,很快回来。穆遥接在手中,把薄而轻的丝绢遮在男人面上。男人眼皮一掀,被丝绢阻隔什么也看不见,喃喃念一句“别点灯”,便往她怀中贴住,昏昏睡去。侍人垂手在旁,足有一顿饭工夫,等男人睡沉,穆遥才道,“走吧。”使软轿抬了出府,府门换车,连夜往红叶别院去。车行过东御街,穆遥掀起帘子一角,一条长街别无他人,只有中京戍卫一支小队正按刀巡逻。便点了一路热烈的火把,照得如同白昼。明光从窗角透入,男人如有所觉,睡梦中不住挣扎。穆遥连忙放下帘子,却已经完全地迟了,男人猛地坐起来,嘶声大叫,“别看我——灭灯——灭了灯——”车夫在外听见,车子戛然而止。马车上有北穆王府的徽记,守街戍卫原本是不理的,眼见情况不对,按刀上前,刚一靠近便听里面一个男人的声音不住尖叫“别看我——别看——”便抽出长刀,厉声道,“里面什么人?”男人悚然一惊,那叫声越发尖厉,“别过来——别——”“叫外头闭上嘴!”穆遥斥一句,握住男人细瘦的两只手腕,交由一手掌握,另一手揽过他枯瘦的肩。男人本是极其虚弱的,叫过一气支撑不住,垂着头,濒临死境一样喃喃,“别过来,别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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