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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跳莫名快了几分,右手却又忽得被他握起,放在唇边轻轻吻了吻,“阿玉,我们回家……”帘栊放下,她虽看不到,但亦能想象那身着大红色喜袍的俊朗少年,是何等的风姿绰约,骑着系着红绸的骏马,走在迎亲队伍的最前方。赵府在城西,迎亲的队伍要从城西走到城南,赵锦诺明显觉得轿夫行得快,赵锦诺遂想起,今日除了大婚,阮府还有阮奕的敬茶礼,都在一日去了,时间紧凑。等到阮府门口,鞭炮声噼里啪啦响起,还有不绝于耳的欢呼声和叫好声,赵锦诺不知今日喜宴究竟京中来了多少人。喜娘撩起花轿帘栊,阮奕抱她起身,她伸手揽紧他后颈,轻轻靠在他怀中,如此,盖头才不会落下。他心底好似繁华似锦。阮府外围观的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阮奕,快抱你新娘子跨火盆!”众人跟着哄笑起来。赵锦诺只觉得这声音有些熟,等阮奕抱着她,从火盆跨过去的时候,她终于想起,是早前唯恐天下不乱的褚进。而司仪官的声音亦在耳旁响起,“请新郎官抱新娘子跨火盆,诸事顺遂。”赵锦诺笑了笑。跨过火盆,便入了赵府的大门,身后都是交好声和口哨声,赵锦诺心中唏嘘,却在耳旁,听见阮奕清浅的笑声,她亦能从这笑声中想到他脸上的笑容。等行至正厅外,这一路的鞭炮和乐声似是都没有间断过,但她靠在他怀中,虽然看不见,却似分毫未曾慌乱过,心中是异样的安静与平和,仿佛同他一处,总有股莫名让人心安的力量,混着淡然心动。“下来了,慢些。”他声音有轻,似三月间的柳絮。洞房礼前,赵锦诺不敢应声,只轻微的点头点头。他笑笑,遂才稳当将她放心。正厅内,司仪官高声唤道,“吉时到,新郎新娘拜天地。”司仪官这声后,整个正厅中都是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与叫好声,还有口哨声,比早前跨火盆的时候还要热闹得多,赵锦诺本不紧张的心理,似是顿时也紧了紧。她手中握着的红绸拉了拉,是阮奕领着她入内,她看不见,身侧的喜娘扶了她一道入了正厅。周围的宾客都在四围站着,陛下位置,太子亲至,阮尚书和郁夫人在主位落座,喜滋滋得看着阮奕牵着红绸,领着盖着红盖头的赵锦诺上期前,眼中都噙着笑意。“一拜天地!”喜娘扶了赵锦诺转身,赵锦诺同阮奕二人一道,朝着正厅外拜了拜。“二拜高堂!”喜娘又扶了赵锦诺转身,朝着主位上的阮鹏程和郁夫人一拜。郁夫人眸含笑意,却又泛着泪光。旁人许是体会不到其中的不易,但郁夫人不同,如今能看着好好的阮奕同赵锦诺一处,郁夫人一颗心似是都写满了欣慰,又忍不住落泪。最后,司仪官高呼,“夫妻对拜!”这般似是临近高潮的时候,众人的口哨声又起,叫好声一浪高过一浪。人群中,宴书臣眼底碎莹芒芒,唇角却隐隐勾起……等到两人对拜碰头,司仪再次高呼,“礼成,送入洞房!”赵锦诺再次觉得手中的红绸微微一紧,而后喜娘扶了她一道,跟在阮奕身后。定亲宴的时候,赵锦诺曾来过阮府一次,但只是在偏厅中,用了顿饭,但阮奕内院,她是分不清方向的,只是应当比赵家在京中的府邸宽了不少,也不知绕过多少长廊,才似入了苑落,这应当便是阮奕的平日住的地方。似是到了这个时候,赵锦诺才缓缓吐了一口浊气。她听见屋门推开的声音,亦听身侧的喜娘道起,“请新郎官抱新娘子坐床。”喜床上铺了花生,莲子,百合,红枣,他抱她在床榻上坐下,喜娘们便高呼,祝新郎新娘早生贵子。她明显觉得阮奕握她的手紧了紧,眼下尚不能揭盖头,他握起她的手背,在唇边亲了亲,望梅止渴。她低眉笑笑。坐床之后,他还要去正厅招呼宾客,差不多要至黄昏前后才会回来。今日还有敬茶礼在。眼下,正是宾客满座的时候,阮奕的敬茶礼应当也是在这个时候。只可惜她看不见。但即便看不见,也知晓宴相一定欢喜。她亦想到,今日她与阮奕大婚,又有阮奕的敬茶礼,那今日过后,她亦应当唤宴相一声爹了……不知为何,心中似是莫名又多了一份期待。似是在期待中,又在脑海中慢慢回忆了一番早前从新沂庄子上回乾州时候,是如何同阮奕认识的,而后又如何同阮奕在乾州城偶遇,而后知晓大白兔便是阮奕时,她心中微微愣了愣,但看向他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她便似对他动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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