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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帝转了转大拇指上的翡翠扳指,淡声道,“所以朕早前无论给你看什么婚事,你都不上心,因为你喜欢公子若……”谭悦的脸色更白了几分,话锋一转,“今日年关,陛下怎么来了?”朝帝温声道,“太医说你病了,朕来看看你……”作者有话要说:二更来晚啦,其实也是15更今天有9k啦,等于还了昨天欠下的一更,么么哒年关自侯府主苑出来,太医院院首在朝帝身边随行出府,侍奉回话。“宁远侯还救得回来吗?”朝帝声音平淡,眸间似是也看不出旁的情绪。太医院院首心头大骇,继而掀起衣摆,连忙朝着朝帝跪下颔首,“陛下,微臣一定竭尽全力,但也需侯爷配合。侯爷自昨夜起旧疾复发,又陷入梦魇,高烧不止,醒了之后,不肯吃药,也不肯配合其他太医诊治,微臣也难说服侯爷……”太医院院首是担心惹了圣怒,太医院一干人等的身家性命都在宁远侯身上。朝帝看了看太医院院首,起前一世也似是这个时候谭悦开始咳血,高烧不止,太医院竭尽全力,近乎半个太医院的人手都轮流守在宁远侯府,还是没能救回谭悦。直至二月的时候……谭悦最不喜欢呆在宁远侯府里,会想起早前的梦魇,幼时的那场屠杀和过世的爹娘,所以谭悦一直都住在京中的别苑里,此时回侯府,是根本没存再好起来的心思。朝帝微微敛眸,低声道,“起来吧,朕知道了。”太医院院首诧异看了看朝帝,忽得有些摸不清朝帝心思,但似是,瞧着又未见怒意……朝帝双手覆在身后,继续淡声道,“宁远侯的病情,每日让人来宫中知晓朕一声……”朝帝言罢转身,太医院院首赶紧拱手,应了声,“臣遵旨。”待得圣驾离开,太医院院首额头还挂着涔涔汗水。今日本是年关,不应沾染晦气,圣驾还亲至探望病重的宁远侯,说明圣意是向着宁远侯的。虽然陛下并未说什么,但太医院院首还是觉得刀架在了脖子上,只是宁远侯似是根本就不想他们再查收,他们也一筹莫展。就似一块烫手的山芋落到了太医院,太医院院首一面叹气,一面踱步回主苑,脸上也无一丝血色,宁远侯若真救不会来,整个太医院都会受牵连。只是临到主苑前,见陆太医神色匆匆,太医院院首唤住陆太医,“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陆太医语气喜忧参半,悄声道,“侯爷方才在屋中发了一通脾气,说怎么磨磨蹭蹭的,都一晌午了,药在哪里!”太医院院首愣住。陆太医继续,“还让王太医入内把了脉象……”太医院院首更是吃惊,这怎么……太阳忽得就从西边出来了?陆太医叹道,“这宁远侯的心思,旁人哪猜得准?许是,见了陛下一面,就忽得想通了?”圣心和宁远侯的心思自然不是他二人能猜透的,但只要宁远侯能让他们看诊,便比让他们滚出屋中去,一筹莫展要好得多。太医院院首捋了捋胡须,微微点了点头,继而撩起帘栊入了内屋。旁人说得如何都要亲自看看,才能确认放心。内屋里,谭悦又换了另一个太医再诊脉,太医姓刘,如坐针毡着。谭悦脸色煞白,燕窝深陷,但是一脸盛气凌人并未因为病重减少,“会死吗?”刘太医才是想死。这祖宗要么不问,要么上来问就是死不死……刘太医一肚子苦水,见太医院院首入内,顿时似是见到救星。谭悦看了院首一眼,淡声道,“你们太医院三个太医,各个看得都不同,我信谁?”太医院院首上前,“微臣来替侯爷把脉。”刘太医赶紧起身。太医院院首落座,早前谭悦昏迷的时候他给谭悦把脉过,但谭悦醒后谁也不让碰,只说要回侯府,所以便都同他一道回了侯府,折腾到眼下这个时候。太医院院首把了许久的脉,才放下他的手,诚恳道,“侯爷,实话说,情况不好。太医中有乐观的,有悲观的,有激进的,所以给出的诊断和预判都不相同。”“说吧。”谭悦语气平常。院首深吸一口,确认谭悦是真让他说的意思,这才道,“侯爷若是好好配合太医院的诊治,按时服药,做调理,许是能恢复到早前……”“哪个早前?”他问。太医院院首道,“腊月前。”谭悦噤声。太医院院首继续道,“当然,最好的情况,若是持之以恒,许是能比早前更好,只是这样的几率很小,但侯爷年轻,并非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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