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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偏厅中的氛围也似是慢慢恢复成了昨日一般。酒过三巡,差不多戌时三刻,偏厅的窗外开始放起了烟火。这是年夜饭是最重要的一环,看烟火。烟火是官府衙门统一放的,寓意与民同乐,只是各地放的烟火的时长不一样,京中一般是最长的,会有两炷香时间左右。看烟火的时候可以暂时离席,等烟火结束,需重新回到席间小坐稍许,而后这年夜饭的环节才算是呆够,可以离席了。家家户户的小孩儿也差不多这个时候领去入睡,也会有人继续在年夜饭上喝酒,等到差不多亥时左右便会各自回屋,同屋中一道守岁,祈盼明年一年的平安如意。看过烟火,师娘便扶了明大家回屋。众人起身相送,师娘摆了摆手,嘱咐他们自己照顾好自己。众人都笑着应声。等到亥时前后,酒足饭饱,便各自回了屋中守岁,也有师兄弟几人凑一处说话的,赵锦诺没有同他们一处,而是和丹州一道线出了偏厅,在苑中等阮奕。阮奕被齐师兄拉住说话,刘师兄已经在解围,只是齐师兄似是喝多,拉着阮奕不放。苑外,丹州正好开口,“我去看看谭悦吧,他一个人怪冷清。”赵锦诺微顿。丹州轻声道,“我去守着谭悦,怎么也帮他在府中守守岁,求个吉利,放心吧。”赵锦诺会意。等阮奕折回的时候,丹州已离开了苑中。“丹州呢?”阮奕好奇,先前还见丹州同她一处。赵锦诺也未瞒他,“他去谭悦那里了,说侯府只有谭悦一人在,太过冷清,谭悦一直不喜欢呆在侯府,丹州想去陪他,也替他守岁,求个平安吉利。”“你不去?”阮奕听得出她语气中的不放心。他知晓他们三人在一处的情谊,丹州都这个时候赶去,她应当也是担心的。赵锦诺看了看他,一面牵了他的手往苑中走去,一面道,“我今日见过他了,明日再同师娘一道去看他,丹州去便是了。”阮奕也看她。她轻声道,“对了,你方才是说明府外有人守着?”她才想起来此事。阮奕点头。赵锦诺轻声道,“阮奕,我今日去见谭悦的时候,遇上南顺朝帝了。”赵锦诺话音一出,阮奕脚下兀得驻足,眸光中似是都有带了几分警醒,“他知晓你身份了?”赵锦诺摇头,如实道,“应当没有,谭悦同朝帝说,我是公子若,搪塞了过去,而后让我趁机离开。我同丹州从侯府回来的路上,便见一直有人在马车后跟着,瞧着应是早前见过的禁军模样,不知道你来的时候见到守在府外的人,可是一样?”阮奕先前是拿捏不准,所以并未透露,眼下,听赵锦诺这么一说,阮奕确认颔首,“是禁军。”赵锦诺诧异看他,目光中有忧色,“阮奕,会不会……”阮奕沉声道,“他应当没猜出你的身份,朝帝谨慎多疑,谭悦的话他只信了一半,还有一半疑虑在。阿玉,南顺朝帝是有些古怪,我这几日在南顺京中也摸不准他的心思。但今日过后,你我在南顺京中,私下也暂时不要见面,我总觉得何处不对,却始终说不上来……”阮奕这番话,赵锦诺其实也猜到他要说的。“阿玉。”阮奕果真眸间微沉,“南顺京中不是久留之处,我怕会节外生枝,如果可以,我想你尽快离开。”“那你呢?”赵锦诺看他,若是真会节外生枝,那他也还在。阮奕沉声道,“我在南顺京中还有陛下和东宫交待的事,等事情办完,我立刻启程回京。有开阳同我一处,我是正大明光出使南顺的,我应当不会有事,我是担心会牵涉到你。你尽早回京,我心中也安心,等事情妥善处理,也立即回京。”赵锦诺想起谭悦今日也说过同样一番话,让她先回苍月。若是阮奕和谭悦都如此说,她没理由继续留在这里,让他们担心。赵锦诺微微颔首。阮奕揽紧她,似是心中舒了一口气。等回屋中,屋中早前就备好了水,年关时候要沐浴更衣,正好要守岁,阮奕沐浴出来,赵锦诺似是正从柜子里翻出一枚天灯。“本来是准备正月十五同你一道放的,既然要我早些回去,不如提前到今日同我一道放天灯?”赵锦诺莞尔。“好。”阮奕应声。两人踱步到苑中,天灯很好装,赵锦诺拎着,阮奕很快便弄好。天灯上惯来都要写字,用以祈福,寄托美好祝愿。赵锦诺先提笔,阮奕笑了笑,自觉阖眸没有偷看。而后轮到阮奕,赵锦诺亦未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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