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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山上下来,快中午了,滕叫天想找个地方吃饭,苏婉就打来电话,让他去小塘。
对于苏婉,滕叫天现在感觉到不安,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过去了。
酒菜都准备好了,那道苏婉喜欢吃的菜,摆在中间。
“哥哥,别怪我。”苏婉说。
“挺好。”
喝酒,苏婉说:“十三号,通道就开了,现在只有十三个扎人可以进去。”
滕叫天看着苏婉。
“进去又怎么样呢?”滕叫天问。
“哥哥,这件事我是没有告诉你,我确实是金主,苏扎半天下,我也是在传承着,我会扎,我也是在让扎纸传承下去,至少得有人守着扎纸,不至于失传了。”苏婉说。
“第一次看你这么一板一眼的。”滕叫天说。
苏婉这么说,滕叫天也就能理解了,确实是,大家都在挣扎着,这种痛苦是不能说的。
捞阴本现就是一种被人歧视的活儿,除了圈里的,甚至很少有朋友,知道你扎阴活儿的,谁也不想沾上这晦气,自己的妻子,女儿……
“哥哥,不怪我就好,我想,我们应该结婚了。”苏婉说这事。
滕叫天以为,苏婉不过就是利用自己,现在看来并不是。
“再说。”滕叫天只能这么回答。
吃过饭,滕叫天回纸铺,冷静。
他休息,下午四点多才起来,这回没有梦到那窗户里的孩子。
苏婉告诉他,进阴界的路。
那条路竟然就在南城最高的山,峰顶山的半山腰,有一个山洞,天然形成的。
滕叫天从小在这儿长大的,自然是知道的。
都说那峰顶山的山洞不能进,在洞口,就能听到鬼哭狼嚎,滕叫天不相信,十二岁的时候和同学去了,确实是这样,吓得屁滚尿流的,再也没有敢去过。
滕叫天自己确实是不敢去,他被蒙着眼睛带到峰顶山,那地方,从小就在心里打下了恐惧的底儿。
一想到那峰顶山,就想到那鬼哭狼嚎的,大人都害怕,没有人敢去那儿,关于那儿的传说,更多,也更可怕。
滕叫天第二天去了夹河镇,去屈强的纸铺。
屈强在纸铺外面坐着,坐在椅子上喝茶。
屈强被烧伤了,脸烧得模糊了,但是依然快乐的生活着。
“屈老师。”滕叫天没有叫先生。
“叫天,坐。”滕叫天坐下,自己倒上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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