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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第1页）
霍业生感动地长叹一声：“这小子，就是嘴硬心软。”“他没哭吧。”和飞玉：“差一点。”和飞玉拖着地，想起了什么，又问：“那上次录视频的时候，你怎么没和他打个招呼。”霍业生笃定：“我和他的关系，不用打招呼。”和飞玉：“那确实的。”心里偷偷发笑。陆榆年遇上这种人，估计最伤脑筋了。也是此刻，陆榆年看完一部老电影，拿起手机时，看到姜思思发出的新动态，“重新定义一小会儿”，就猜到了是电影拍摄方面的事。肯定是被蔡导叫走了吧，这种事一般一商量就是一天。正想点赞，评论点什么，或者直接过去找她。却看到已点赞的人中，多了一个“14级霍业生”。来点红包（32岁）……历经两个半月的拍摄，姜思思的戏份终于要杀青了。当然，蔡导说了，如果剪辑或者后期时有需要调整，可能还是要到摄影棚里去补拍。坐在去拍最后一场戏的车上，姜思思陷入沉思。天天拍，天天拍，拍了这么久，最后居然只能剪出一部两个小时的片子，那么多影像，最后都放到哪儿去了？今天是女主最后一场戏，整部戏都临近杀青，众人自然也都有些浮躁起来，旁边那个献花的都准备好一会出来说什么祝贺语，怎么拍照片显脸小了。“不行，重来。”然而蔡建生却不理这氛围，把要求提得更高，众人心里叫苦不迭。姜思思在房子一层里，摄影机假设在窗外，现在要拍的是她抬起头看向窗外看的一眼。很短。但是反而更玄妙。天气阴沉，直接作用于人的感知系统，氛围便更糟。“这是你看到希望的一眼，明白吗？”“平时录的都是越日常自然越好，但是这幕——”蔡建生想了想：“还是要又有含义，又自然。”再来一遍。姜思思努力想象，现在就可以拍好杀青布晚宴——眼中不怎么希望，倒是挺渴望的。“啧，不是这种希望——你是饿了吗？”事实上不止是她，众人都饿了。“吃饭吃饭，半个小时后开始，搞得我虐待你们似的。”最后一顿盒饭，虽然一如既往地难吃，但不知为何，吃起来还有点惋惜。对梆硬的米饭粒还产生了点莫名的情感。还剩十分钟才开始，为了全组人早日下班，她决定还是再温习一遍剧本。按剧本，这一眼会被剪辑在影片的中点处，而不是影片的结尾。拍了这么久的戏，身边又是资深电影爱好者陆榆年，姜思思多少也了解了些电影的知识。如果是在结尾，那么这个镜头传达的意义，就是刘蓉对未来生活依旧充满希望。但如果是在故事的中点，这一眼之前没有好事发生，这个镜头过后，父母离世，生活受挫，都不会改变，某种意义上是一处“废笔”——就是刘蓉没事往窗外看了一眼罢了。希望，希望——有什么状态可以套进去吗？过了会，蔡导绕到房间里来问情况，看到姜思思歪歪倚在一边，状态更差了。她呆呆望着天花板：“蔡导，不好意思，我在生活中看到希望比较少。”导致现在甚至越想越绝望了。话说希望到底是什么啊。这种东西存在吗？——明明刚中午一点，却莫名开启了网抑云模式。“没事，”蔡导倒是习惯了，“一会儿拍几十遍，总有能用的。”“我现在马上就思考是什么样的状态！”半小时后，准时开拍。姜思思对着窗外，紧张地清清嗓子，虽然这场根本没有台词。一声打板，她轻轻抬头，刚抬到一半，心里马上涌起一股悔意。这遍应该还是不行。也是此时，云舒雾散，日光移过遮挡着的建筑物，向这里偏移，直直地照过来。眼中被金色的光晃了一下，但是，导演还没喊卡——她便只能尽量睁着眼，努力地演绎情感——也演绎不出来，还能睁着眼就不错了。“卡。”姜思思狠狠地眨了两下眼睛，想说，虽然很抱歉，能不能缓一会儿眼睛再拍。眼睛差点就要收到不可逆伤害了。再下去，可能什么感情都不会有了。蔡建生却直接朝众人喊出：“女主演杀青！”“诶？”姜思思把身子探出外面，看到一片欢腾。“眼泪。”她低头，看到陆榆年一手捧花，一手拿着洁白的棉纸巾，沾掉她脸颊上滴落的泪水。应该是刚刚被太阳照的吧。“杀青快乐。”他把花高高举起，穿过窗子，递到姜思思的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