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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多久,李头和英姐就找来了。
张恕抱着云鸠看挖掘机什么的,而周围的人围观这一大一小——最开始见过张恕杀丧尸的人就有几十个,李头也没想让大家瞒着,新来的也都从老人嘴里听说过,加上张恕前后两次来这里,看到的几个目击者一印证,他就成了围观对象。
李头只要看大家往哪围,就知道张恕在哪。
走到张恕面前,李头抱着赌一把的心情说:“去!我带几个人开几辆车,几分钟就能出发!”
这里物资太匮乏,哪怕上次冲突把庞五手里的粮抢过来大半,几千幸存者也跟着粮食过来了,就算顿顿喝稀粥,也只够半个月的,而且气温一天比一天低,防寒的棉被、衣服不够,感冒发烧的药不够,几次大范围搜索,不多的药物也只能先满足孩子们,有些人生怕被赶走,病了也硬撑着,直到昏倒——英姐先前就是去查看晕倒的人了。
唯一不缺的就是枪弹,但仪器厂是老兵工厂,产品也都是过时的武器,威力最大的就是几门钢炮,还是以前逢年过节放礼花用的那种。
普通枪弹,扫荡一下周围村镇可以,去k市?找死!
想进k市,至少要有火箭炮、燃烧弹这些能大范围杀伤的武器,否则以变异丧尸的速度,从眼睛传递到脑子,再传递到手指,任你是神枪手都打不中它,除非你有超人的反射神经。
李头和他的人走了不少地方,变异的也碰到过几次,每次都有人死在变异丧尸手里,深知变异丧尸的可怕,所以没有绝对压倒性的武器,k市连想都不敢想。
可以说,周围已经被他们刮地三尺了,连加油站的汽油都抽空了,但是能开动大型工程机械不代表就能让这么多人活下去。
为了取暖,洞里的人已经到了把灯泡当成暖炉用的地步。
因此看起来热火朝天,洞里也照得灯火通明,其实情况已经严重到了李头不得不赌一把的地步。
带上足够的弹药,最重要的是他对张恕的信任,张恕很单纯,如果没有一半以上的把握,不会发出这个邀请,这是一个机会,所有这几千人活下去的机会。
跟张恕一起走一趟k市,不止李头,他手下大斧、老杜等人也都愿意赌这一把,于是就这么决定下来,英姐被留下来坐镇。
李头手里有三辆车改装过,一辆越野和两辆卡车,所谓改装,其实就是往车头加了撞板,车窗外钉了铁条,车厢用铁板焊成相对密封的舱室,安置了机枪位——如此而已。
为了商量路线,张恕坐到了李头的车里,李头还给了他一个步话机。
他们坐在后排,前排司机和副驾位置一个叫“壮壮”的十七岁少年,一个在最近跑熟悉了k市外路况,一个是k市过去飞车党。
司机小杜和他爸老杜还是被墨虺从仪表厂山洞头上救下来的,父子俩枪法都很不错,这次一起来了,进k市哪条路最好走,小杜最清楚。
壮壮很高很胖,以前家里很有钱,玩儿车的人,经常晚上跟“车吧”的人满城飙车,躲警察钻小胡同,连哪处河沟、哪处烂厂房能走通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有了小杜和壮壮,李头和张恕商量路线时方便得多,这两人比gps靠谱。
一上车,云鸠就对前排斜对的司机小杜大感兴趣——应该说是对他开车感兴趣。
晶亮的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小杜,眼神明亮到了让小杜汗流浃背的程度。
要是手脚够长,说不定云鸠更愿意亲自试试开车的感觉。
不过现在,把两个云鸠摞一块也不够长,只好乖乖呆在张恕怀里,暂时满足于观看。
整个h镇已经没有几个“活着”的丧尸了,街道上空空的,只剩下被风吹着滚动的塑料袋和纸片,积雪和灰尘把看到的地方染上了苍凉的颜色,看着车窗外,过去热闹的景象就像一场梦,令人怀疑这里从来没有繁荣过,一直就是这样冰冷而空洞的。
路过仪表厂大门口时,张恕特意向厂区里看了看,白茫茫一片,没有丧尸,也没有人影,高高矮矮的房屋后,过去浓绿茂密的竹林被雪覆盖了,看起来挺美的,只不过没有人有心观赏。
李头说:“雪再这么下下去,逃进山里的幸存者恐怕活不下几个了。”
张恕问:“有人往山里逃?”
“嗯,”李头抽出一根烟,看了张恕抱着的云鸠一眼,没点燃,指头夹着烟说:“我从边境上过来的路上,遇见过不少不愿意进收容区,往山里逃的人,他们说人越少越安全,也许吧!南边和西边几个州比k市周围山多、人少,往那几个州山里去的人不少,那时候我也想过要不要去山里,但是你知道,我这有孩子,大人凑合凑合能活下去的地方,孩子不行,当时没想过雪灾,其实早几年南方就出过雪灾,忘了提醒一下……”
李头叹了口气,不知是出于懊悔,还是为那些人可惜。
车子很快上了高速,路面雪厚,没什么车轮印,也就没有压出冰凌。
高速路口早被车辆堵满了,走不通,小杜在山出口下了高速,经过农用机器卖场,拐往湖滨路进入k市。
到湖滨路上,零星的丧尸开始出现。
张恕让车队停了一下,李头问他“干什么”,张恕把车门开条缝,放出桑竹籽剑——窗户外的铁条钉得太密集,剑放不出去。
前方几公里的丧尸还没有多到需要用青冥剑诀的地步,不需要他下车,让桑竹籽剑在周围游弋就可以解决,等进入市区再下车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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