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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是狗!”沈珏喊,要抬起头与他争辩,被柳延一把摁住脑袋,摁在膝盖上道:“别动,还没好。”沈珏只好又趴回去,颇为委屈的道:“爹,我不是狗。”
柳延笑了一声,拍了拍他毛茸茸的脑袋,安慰道:“我知道。”
沈珏立刻被安慰了,加上被梳理的舒服,身上厚厚的毛发也逐渐轻盈,顿时哼哼起来。
他那样子太满足,伊墨实在是看不过眼,一脚踹了过去,“哗啦”一声,威武的黑狼顿时成了“落水狼”。
水里的黑狼扑腾几下站起身,恼羞成怒,一跃身就朝伊墨扑过去,伊墨快速伸手,两者间立时竖起一道无形的屏障,黑狼冲了几次都冲不过来,耳朵顿时耷拉下来,楚楚可怜的朝他唤:“父亲。”
伊墨置若罔闻。
黑狼又唤:“父亲。”一边垂头搭脑的踱几步,围着屏障绕圈圈。他身上滴着水,又垂头丧气,看起来真是可怜兮兮。
伊墨犹豫了一下,收了法。
果然,前一刻还萎顿的黑狼立时精神,猛地朝他扑过去,把伊墨扑倒在地,然后痛快的甩甩身子,把一身的水连着狼毛一起,甩了伊墨满脸满身。
伊墨抹了把脸,躺在地上甚是无奈的歪头看向柳延,说:“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黑狼拿湿乎乎的脸在伊墨脸上蹭,又把他刚抹净的脸蹭湿,还顶无辜的说:“也是您教的。”等到伊墨又要踹了,才闪身跳到一边,再次甩毛。
伊墨坐起身,弄干净了身上的狼毛和水滴,望着那黑狼撇撇嘴:“今年冬天把你扒了皮,给你爹做狼皮褥子……”话还没说完,伊墨猛地收了声。
冬天。哪里还有冬天呢?
柳延原是一直瞅着他们笑闹,也是此时,笑声戛然而止。
沈珏蹲在一旁,默默地恢复了人形,仰起头看了看天。或许是光线太过热烈,他的眼眶潮热,竟要落下泪来。
三人俱是无话。
小松树精找到溪边时,见到的就是这异样沉闷的场景,心中惊异了一下,问:“你们怎么了?”
无人回答他。有些事,至亲知道,至爱知道。其余的人,都是无关紧要的。他们连说,都懒得说。
因为很多事,外人不能体会,也无从难受。他们心中有愧,因为受伤最重的,只有他们至爱之人,能让他们愧疚的,也只是至爱之人。
其余的人,又怎么会明白呢?
沈珏走过去,坐在两人身边,道:“爹,你怎么想的?”
这个话题,他们不曾深谈过,各自都是掩藏起来,轻易不敢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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