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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延不理解不要紧,有心人能看明白就行了。清早,山巅木廊亭的餐厅,赵先生一见聂铮堂兄带晚辈似的把童延带出来,傻眼了。聂家堂兄礼数还十分周道,又向他介绍一次,“这是童延,亲戚家的孩子。”不一会儿,聂铮到了。秦佑接连着看了几场好戏,冲聂铮问:“昨晚睡得怎么样?”聂铮坐下,抬手揉了下肩颈,“还行。”说着,目光转向一脸惭色的赵先生,十分大度地说:“昨晚客人多,下边人给谁少安排一间屋也正常,没什么好追究。”此时,童延总算把里头的机锋给看明白了,合着昨晚上根本就不是聂铮让他住一块,姓赵的闲着蛋疼吧非得搞这一出。饭后,送走聂铮和童延一伙儿。一直坐在一边、不知道原委的赵家老父突然会过来什么,这位是老人家,见过人的经过的事更多。老人家捻了捻胡须,“我说那孩子怎么看着眼熟,聂铮祖父以前收养过一对龙凤姐弟,养得比自己儿女还亲,这孩子跟那做弟弟的一个长相,怕就是那两孩子原来家里的亲戚吧。”赵先生一张脸白了红红了白。老人家终于觉出些不寻常,“怎么?”秦佑说:“赵臻他昨晚当那孩子是聂铮带的小玩意儿,把人给送到了聂铮床上。”老人家眉毛都倒竖起来了,扬起拐杖朝着儿子就是一下,“你这个不长眼的东西!”不长眼的赵先生只得由着老父教训。童延跟聂家什么关系重要吗?不重要。关键在于,聂铮怎么看待他。回城路上,童延在想一件事。聂铮不喜欢旁人胡乱作为,跟赵先生说清楚就结了,为什么非要大费周章,硬拉来堂兄做男配唱这么一场堂会,把他这个不起眼的小东西架到聂家亲戚那个位置上。他没爬过床吗?爬过,还不止一次。那位赵先生对他的评估已经很保守了,他岂止是个玩意儿,还是个没脸没皮、贱性没边没沿的小玩意儿。妈的,人真是个的奇怪透顶的东西。聂铮借他钱,说信他能还;聂铮做戏不让旁人看轻他。这样一来,他本身没几斤几两的骨头好像重起来了。就好比人亲手给他搭了个高台,他都不好意思再回自己原本那泥洼里头去唱戏。车在茂盛的林荫间穿行,童延眼光忍不住朝身边男人扫过去:聂铮靠着椅背,眼光专注地望向前方,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男人眉间几道纹路一锁,从骨子透出威严。童延越来越不明白那威严的脑子里,到底是因为什么对他这个小贱人做了那些打算,这次连身子也朝男人的方向侧过去,“聂先生……”疼疼疼疼疼,卧槽!男人眉头微微舒展,眼光缓慢地转过来,“嗯?”童延却说不出话了,妈的,只是动了下,那东西破皮的位置又给内裤磨到了,要死,要死!悲愤地躺回去,深吸口气,“没事儿!”余光瞟过去,发现男人眼里竟然晕出一丝细微的、幸灾乐祸的笑意。童延顿时什么也不想说了。听见男人问,“你确定?”他没好气道:“死不了的。”还是那句话,那话儿在受刑,一切事情的对错因由对雄性动物来说,都顾忌不起。于是,这天boss归家时,女秘书发现一大一小俩男人间似乎有点不对。童延一改往日在老板面前小意奉承的腔调,下车就头没脑地往屋里奔,还一脸焦躁,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聂铮一点不高兴也没有,从后备箱拎出两个人的行李,要笑不笑地望着男孩的背影,也没叫住人提醒旅行包忘了拿。而是自己拎着,径直往屋里走,对她说:“待会儿大夫过来,你把人直接领到他房里。”女秘书一愣,这是又出幺蛾子了,望着聂铮手上的旅行包,“他病了还是伤了?”聂铮嘴边那点细微的笑意立刻收住,“男孩儿的小秘密。”一直进走廊,到童延房间外边,聂铮敲了下门,“行李,给你放在门口”。女秘书一愣,这要是往常,童延落下的行李,聂铮见她就让她顺手帮着送了,何至于亲自?这一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男孩的小秘密?这两人没去参加聚会?童延被老板硬押去割了包皮?童延整整难受了三天,他觉得这是他下场最惨烈的一次爬床,可能正因为惨烈,老板没找他麻烦。娘的,要是不时不时地冲着他幸灾乐祸一把就更好了。对童延来说,用风油精把鸡鸡弄得要死不活比爬床未遂还没脸,聂铮亲眼见过他没脸,所以,他躲了聂铮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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