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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并不奇怪宇文晔会在这个时候出现,也不奇怪宇文晔会开口帮自己说话,而是因为平日的宇文晔少言不泄,并不是一个善于言辞的人,却没想到,这一次一开口,就把原本舌灿莲花的虞明月说得哑口无言,连辩驳的余地都没有。
他,竟然有这般的口才,而过去,却几乎从未展示过!
商如意看着他,轻声道:“凤臣……”
扶在她肩上的手掌仍然没有松开,更多属于他的体温注入到她的身上,直融入她的心口,商如意甚至感觉到,胸膛都开始发胀,有些膨胀了起来。
而就在她心跳不已,却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一个带笑的声音伴随着啪啪的掌声响起——
“好!说得好!”
虞明月惊了一下,再抬头,就看到两个身材颀长,形貌风流的公子慢慢的从后面不远处的一条小巷子里里走了出来。
正是沈无峥和裴行远。
那裴行远的手上还裹着棉布绷带,刚拍了两下,立刻碰到了里面的伤口,痛得他龇牙咧嘴,但他还是勉强忍住了,只一脸不甘的对着宇文晔道:“凤臣,原来你这么会说话。那以前我被雷——”说到这里,他喉咙不自觉的一哑,但立刻又恢复如常,道:“被人奚落的时候,你怎么从不帮我?”
宇文晔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裴行远立刻撇了撇嘴,道:“哦,是因为人家欺负你夫人,你就出头了,是吧。”
宇文晔仍不理他,只摇了摇头。
而裴行远又转头看向前方的虞明月,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然后笑道:“卿本佳人,奈何做贼啊。”
这一刻,原本因为宇文晔的出现而面露惊惶,甚至透着一丝敬畏的虞明月,脸上浮现出了戒备的神情,她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但想了想,却又站定不动,冷眼注视着仍旧嬉笑的裴行远,冷笑道:“贼?什么贼?”
裴行远也笑,但渐渐的,眼中的笑意消退:“杀人越货的贼啊。”
“……”
“金大吉是阁下的手下,在延祚坊内施药救人,可昨夜,却设下陷阱要谋害我。难道不是阁下的计策?”
虞明月的两眼微眯,透着冷光:“我不知道。”
“……”
“这些人,只是我临时找来办事,在延祚坊施药的,为的是救人;至于他为什么要害人,就是他自己的事了。况且,能让他如此痛下杀手,或许——是有人做了对不起他的事,引得他要报仇呢?”
“……”
“这,就要问他,和对不起他的人了。”
裴行远微微睁大眼睛,大概没有想到对方一句话就能这样“颠倒黑白”,怔了半晌才喃喃道:“嚯,好利的嘴。”
说罢,立刻转头看向宇文晔,求援似得道:“凤臣!”
宇文晔却并不看他。
裴行远又转头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沈无峥:“辅明!”
沈无峥从出现到现在一直一言不发,那双向来清静又疏离的眼睛却是专注得一瞬不瞬,灼灼的盯着前方。显然,这位“广寒客”的存在,挑战并颠覆了他过往对于一切人与事的认知,所以,当看到对方的真身的时候,他也比以往更谨慎,更小心。
虽然站着不动,也不发一语,可商如意能感觉到,他清瘦的身子紧绷得像一张拉到极限的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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