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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姿态无比的丑恶,无比的亵渎,无比的诅咒,不可名状。
哪怕是再初出茅庐的圣徒,都知道这是什么.理智蒸腾失控,灵魂的堕落导致肉体的畸变,而且看这特征,还不止一位母神!
谁都无法想象,谁都不敢相信。
在这神圣的殿堂中,在这辉煌的圣光中,被神赐福的‘黄金血脉’一族的大皇子,竟会堕落于密教母神,畸变成这等亵渎的怪物,由人堕落为兽,明明只有黑暗之子才会这般做!
半神失控的恐怖,将会在这一夜深深地镌刻进法洛尔的群体记忆里。
只是一个瞬间。
谁也无法反应过来的瞬间,
教堂乐团的管弦乐,唱诗班的合唱都没来得及停止,依旧在演奏着华美的赞颂乐章。
在第二楼,皇子扭动的生命触须向四周轻巧横扫,鲜血如涟漪般在米尔顿的皇亲国戚中接连绽开,瞬间的起落便削去了数个人头,皇子如蛆虫般蠕动着,公卿与王侯,达官与贵人,一枚又一枚精致的头颅地扬在空中,华美得就像是婚礼的绣球,扬起,落下。最后被其了吞入腹中。
由神赐予的生命秩序、尊荣高贵在这场绞肉般的杀戮中已经失去了意义,所有的大人物,所有尊贵的先生与女士,在死亡那一刻,都是同样的下贱、卑劣和丑恶!
当娇嫩腹部被破开,当高傲的眼珠被削去,当尊荣地身躯被无数小嘴给吞入腹中,所有荣耀化作了粪土。
也同样的,高贵,荣耀和绝美。
而在尸山血海中,在无数生命的最后,金鸢花是盛开得那般璀璨、那般美丽,瑟曦.米尔顿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眼前的这一幕,鲜血是最显眼的油墨,它将生灵的死亡,涂抹成了最辉煌的画卷!
这场异变生得太过突然,就连魔导直播都来不及关闭。
这一幕,彻彻底底地映在了所有国民的眼中。
被神赐福的黄金血脉,第一顺序的皇子,在最盛大的圣光仪式中维持不住灵体,如吟游诗人传颂的黑暗故事一般,畸变成了癫狂的怪物,瞬间就将二楼的皇族屠戮大半,那绞肉机的血腥、腥臭的味亵渎道,仿佛要溢出屏幕,直直地钻入他们的鼻腔。
而另一幕——
落在所有的国民的眼中,落在所有仓皇失措,在所有惴惴不安的视线里,落在所有的平民窟,落在所有的处刑台,落在所有的废弃巷落所有的孤儿院里,落在每一个被遗弃的孩童,落在每一个奴隶,落在每一个黑暗之子的眼中——
那被称为诅咒之子的安苏.莫宁斯塔,怀里拥着浩瀚的圣光,矗立在神圣阶梯的尽头,辉煌的圣光交织着他那灰白色的长,那少年举起仪式的权杖,藏青色的眼眸深处,以神的名义向着世界下令,亦仿佛向着世界试问。
究竟什么是善,究竟什么是恶。
什么是光辉,什么是诅咒。
灵魂的尊贵是铭刻在血脉之中的吗?
生灵的阶级是由命运早就固定的吗?
贵族的权利是由谁赐予?神明吗?
黑暗之子生来就是该被屠杀吗?
金鸢贵族生来就是该被尊崇吗?
因为千年以来,自古如此,所以便是对的吗?
所以,他们活该死吗?
所以,他们活该跪拜吗?
从来没有这样的道理。
眼前的这幕告诉所有人,通红崭新,是非分明,从来没有这样的道理!
畸变亵渎的金鸢皇子,再吞噬半圈皇族后,它那细密且丑恶的眼眸看向了安苏,它狰狞地张开了上万张小嘴,向着那浩瀚的圣光扑杀而来。
可泰瑞已经做不到了,它已跌入纯白魔瞳的深渊。
安苏矗立在神圣台阶之上,藏青瞳孔没有半分的退缩畏惧,甚至连分毫的情绪波动都没有,如同落入漫天星辰的湖泊,平静地注视着它,平静地倒映着泰瑞.米尔顿那最丑陋的面孔。
“我才是混乱主教。”他在泰瑞耳畔轻声道,却不知道是在对着谁说,“你们都不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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