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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白生气地嚼了口乐珩的袖子。
乐珩安抚地拍了拍它:“不白别闹。”
“咴咴———”不白打了个响鼻,看看不黑和祝凌消失的方向,声音里充满了委屈和催促,“咴咴!”
“再等等吧。”乐珩低声说,“也许……她很快就回来了。”
受煎熬
◎一种铺天盖地的、恨不得将人逼疯的窒息感。◎
【凌凌,我好慌啊呜呜呜呜!】祝凌骑着不黑跑远后,小肥啾才敢从意识空间的角落里探出头,【我真的好害怕qwq】
旁观乐珩和祝凌的相处,小肥啾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非要概括的话,大概就是……窒息。
明明是在正常交流,明明一问一答看起来还挺和谐,但就是有一种铺天盖地的、恨不得将人逼疯的窒息感。作为他们相处的过程中的第三个存在,小肥啾哽得差点忘记了呼吸———虽然系统作为数据程序并不需要。
“我感觉乐珩的身体有点问题。”祝凌拽着马缰,“希望是我想多了吧。”
她在昌黎郡开了那么久的医术类技能,耳濡目染下也懂了些许望闻问切,乐珩的疲惫看起来并不像是因为事物太多太杂累出来的,反而像是身体本身出了问题。
祝凌回忆着她和乐珩短暂的相处,相处过程中她一直没有碰到过乐珩的手腕,偶尔有一两次,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都被乐珩自然而然地避开了,而乐珩之后的态度,也让她不敢轻举妄动。
“如果乐珩的身体真的有问题,给他治好之后我就开溜!”祝凌控制着不黑转了个弯儿,“这羌国我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真、真解决完就溜啊?】小肥啾忧心忡忡,【我们走得掉吗?】
“当然走得掉。”祝凌说,“只要狠得下心,怎么会走不掉呢?”
而且【伯仲间】的板块里,那张显示着萧、卫、楚、燕、韩、羌、夏的浮空古旧地图上,卫国的光点『御史中丞』已经熄灭了,整个【伯仲间】里,除了她以外,就只剩下了萧国的光点『金戈铁马』、卫国的光点『浪里小翠花儿~』,也就是说所有的参赛玩家连她在内,只剩三个人了。
也许是双方都有刻意避开的意思,祝凌骑着不黑在场地里溜达回去后,乐珩据说有事已经提前离开了,一直到傍晚用餐时都没出现,但祝凌见到了两个熟人———明一和光五。
明一依旧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模样,冷静而克制:“拜见公主。”
光五则比她活泼多了,她语调轻快:“见过公主,您可算回来啦!”
她们是祝凌吃完晚饭后来的,就守在她的寝居外面,寝居的布置与燕国秋狝时极其相似,让祝凌一瞬间分不清今夕何夕。
那个梅花妆台依旧枝叶交叠,嵌着珍珠母贝,在烛火的照耀下熠熠生辉,祝凌握住圆镜右侧一朵未开的梅花花苞,向外拧了三圈,伴随着“咔嗒”一声响,掰开树干的缝隙,有个一指长宽的空位,她没有带走的那封信已经被拿走了,里面多了一封新的信。
祝凌的指尖抖了一下。
她将那封信拿出来,展开,雪白的纸上没有一个字,只画着一幅图———高高的宫墙,角落里坐着一只熟悉的小兔子,小兔子的脚边,有只凋零的梅花。
祝凌盯着那封信盯了许久,然后沿着折痕将它折好,重新放入信封,关上那个暗格。
“对不起。”她轻声说,“我很抱歉。”
烛火燃烧着,照亮她沉默的侧脸。
深夜,子正的钟声敲响。
乐珩放下笔,向后倚靠在软枕上,他闭着眼睛,疲惫的脸上终于显露出点与白日不同脆弱。
他从那个硕大软枕的夹层里拿出一样东西———一块雕刻着玄鸟的蓝田玉牌,末端有两个银钩铁画的小字“明光”,其下垂坠着黑色的流苏,流苏微微晃动着,悬在他的手腕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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