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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眼睛离台阶上尖锐的凸角只有不到两指距离的时候,苏衍才险险地拉住了他:
“这楼梯年久失修,需得小心。”
不解风情
◎胆大包天的不知名狂徒。◎
“表哥!!!”
阙临安站在最外侧,阙长欢出事时他根本来不及反应,在苏衍拉住阙长欢后,他惊得出了一身冷汗。
“多谢苏将军。”被拉住的士子面色苍白,眼里是惊魂未定的余悸。
苏衍不经意打量着他。
人在遭到危险时,保护自身是下意识的反应,如果他出手慢上一息,那个尖锐的凸角轻则戳瞎人的眼睛,重则令人丧命。
琅琊郡虽说重文,但也并不抑武,会些武术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在这样危急的情况下仍是这种反应,那只能说确实不会了。
苏衍手臂用力,将那骤然受惊、面色苍白的士子稳稳扶起,笑道:“走这边吧,这边的楼梯还算完好。”
他扶着阙长欢稳稳地换了个方向,从换方向后到出酒馆的门,再也没有出现年久失修的情况。
“临安,你先带你表哥去安顿好。”苏衍说,“我便不再打搅你们了。”
于是三人在酒馆的门口分道扬镳,阙临安领着刚刚捡来的便宜表哥向右拐,走入了一条略带偏僻的道路中。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从山川湖海聊到飞禽走兽,从各地美食聊到风俗习惯,话题零零碎碎,跳跃得很快。
阙临安的宅邸在靠近军营的位置,是一个两进的小院子,越往这边走,穿着甲胄的军卒便越多。能看到有人在轮流巡岗,也能看到有人搬着米面粮食往伙夫营运,同样也能看到有人压着一群衣衫褴褛的人往城墙的位置赶去。
“这些是附近城池里犯了事的罪人,发配过来修补城墙,做些脏活累活的。”阙临安见祝凌的目光投向那个方向,“做了错事儿,总不能好吃好喝地养着他们。”
他本来以为解释过后,阙长欢便不会再有兴趣,但出乎他意料,阙长欢仍旧频频投去目光。
阙临安微微皱了皱眉。
虽然和这个“表哥”接触的时间不长,但他也知道这人绝非什么心慈手软的善类,就算是,也不至于对一群犯人起了怜悯之心。
“在看什么?”他问。
“萧帝还是太仁慈了。”他听到阙长欢的叹息,“城墙就这么长,修补完了还能有什么工作,有些人的精气神都还好得很,明显是没怎么受过累,倒不如让他们闲暇之余,分担些边境百姓的负担。”
阙临安:“……”
《就这么长》、《还好得很》、《没怎么受过累》、《闲暇之余》
很好,他的表哥是会说话的。
不过……犯人的工作通常无比辛劳,怎么还会有人精神好得很?
本来只是随意扫了两眼的阙长欢认真地看过去,却目光一顿,有一瞬,他几乎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因为他看到了一个绝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
齐浮川。
与他一同上了萧慎怀疑名单,最后选择解甲归田的人。
他心头剧震,面上却还是如没发现似的,随意地转回了目光,领着他的表哥往他住的地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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