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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慎沉默。
夏晚白皙的手指提着那只朱笔弯腰,显出玲珑的曲线,她将沾着朱砂的笔点在萧慎喉间,笑道:“从进入萧国王宫开始,我和陛下就是一体的。”
她的笔还想继续往下画,却被萧慎抓住了手腕。
萧慎皱着眉,声音里含着警告:“不要随便触碰习武人的命门,当心小命不保。”
他用食指指腹抹去喉结上那一点鲜红的朱砂,眉皱得越发深:“下不为例。”
夏晚:“……”
她直起身,在萧慎的注视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陛下啊……你果真是块木头。”
惊喜与惊吓
◎“我替小韩王默哀三秒钟。”◎
“你说什么?!”齐浮川激动起来,捆在他手腕上的铁链哗啦作响,连带着固定铁链的木桩也发出难听的摩擦声,“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事?!”
“我说———”苏衍一字一句,力求让他全部听清,“先太子的陵墓在一个多月前,被胆大包天的不知名狂徒给掘了。”
“苏衍!”齐浮川怒吼道,“我说了我没有同党,你又何必用如此下作的手段激我!”
“下作的手段?”苏衍轻笑,“我没必要在这样的事上骗你。”
他将手中的信纸打开,放置在齐浮川眼前,在昏暗的油灯光线中,齐浮川努力地辨认着那纸上的字迹,只是光线太暗,他越着急,便越是看不清。
苏衍淡淡道:“这封信从钧天而来,到东岭关,确实需要一月有余的时间。”
齐浮川的眼睛终于适应了昏暗的光线,也看清了那纸上的字句,他像是不识字一样,一遍一遍地看,最后终于低下了头,喉咙里发出咯吱咯吱的、非人般的奇怪悲鸣。
“很难过。”苏衍轻声问,“是吗?”
齐浮川颤抖着,没有理会他。
“陛下曾经比你更难过。”苏衍说,“你看,刀不落在自己身上,永远不知道疼。”
齐浮川的身体一直在颤抖,他伸出手想去抓住那张纸,但固定住他手腕的绳子却让他无法动弹,只剩下让人牙酸的咯吱声。
在萧国,人讲求入土为安,只有尸骨在土里埋葬,才能安然进入黄泉轮回。
长乐王萧煦在无定河边长留山下埋骨,尸骨无法带回土葬,只能就地火化,当时的陛下,该有多伤心,多难过?
陛下带回了长乐王的尸骨,因为长乐王是奉秘旨出行,无法直截了当地宣布他已死去,只能对外说长乐王身染重疾。
可那时,以齐浮川为首的一党……又是如何做的呢?
在陛下宣布长乐王的死讯,又发现了先太子的遗孤后,他们联合上奏,要陛下留下这个孩子,口口声声说“陛下既与长乐王兄弟情深,为何不能宽容其他兄弟的子嗣”———这般恶心的作态,与往陛下心上捅刀有何区别!
苏衍没有对他如今的样子有什么怜悯与动容:“齐将军,原来您也知道痛。”
“先太子是性子骄矜了点,可……”齐浮川的声音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稳重的眉宇间带着明显的痛色,“太子生来就是中宫嫡子,锦衣玉食地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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