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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绥像一个霸道的入侵者,缓缓强迫她打开十指,纠缠着她,牢牢扣紧她的手。
他轻轻抵着她的额头,冷冰冰的音色多了些许沙哑:“陛下,夜色漫长,臣孤枕难眠。”
竺玉脸上的高温不退,耳朵根刹那间变得又烫又软,她避开他的眼眸,磕磕绊绊道:“朕…朕一个人就睡得很好。”
陆绥亲了亲她的眼皮,一路往下,又亲了亲她的鼻梁、唇瓣,再到细细的脖子。
竺玉被亲得浑身酥麻,被松开的手指好像无力振翅的蝴蝶,瞬间绷紧,又软软的从空中骤然落了下来。
受不住这种刺激。
双手胡乱在空中乱抓,下意识缠住了他的发丝,十根纤细白嫩的手指头,抓紧了他的头发。
她听见陆绥似乎笑了一声。
然后她整个人就被抱了起来,搭在他的腰上,她喘着气,呼吸急促,脸颊透红,恍恍惚惚的余韵中听见男人在她耳边低声道:“抱紧。”
温声细语中无形还是透着些与生俱来的命令。
她怕掉下去,在他的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不过也还是抱紧了他。
疾风骤雨狠狠拍打着落难的小蝴蝶。
蝴蝶的翅膀被雨水惊扰得可怜兮兮,仿佛再也飞不起来了。
等这场风雨过去之后。
耗尽力气的小蝴蝶只能趴在那儿,动也动不得。
待已经餍足的春风缓缓将她抱了起来,方得片刻的歇息。
可是这场风还是性情恶劣的风,将小小的她放在掌心,还要拿豪毛笔轻轻扫过她已经没力气开合的蝶翅,戳戳已经没有反抗之力的蝶身。
轻轻扫过的毛笔,带起一片细颤。
颤得越来越厉害,到后来一点儿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第二天。
新帝的起居注上便多了一条。
都察院佥都御史陆绥深夜求见,帝宣之,后留宿宫中。
陆绥一连在宫里住了好几天,他也不是闲着无事来逗她玩。
新帝仁善,登基过后,大赦天下,开恩科,减赋税徭役。
平战事,主张修生养息。
这也没什么不好的,只是这些事往下办,总有几个阳奉阴违的,想从中捞点油水,给家里赚着补贴。
有些人寒窗苦读多年,也不是来当这两袖清风的好官。
为名图利,都有迹可循。
因而新帝才登基半月,书桌上就有了堆积如山的奏折。
每日早朝,也是闹哄哄的,不得清净。
人人好似说的都有道理,这群老狐狸可不是一只小白兔就能治得下来的。
先前陆绥就帮她批阅过奏折。
如今亦然。
既不觉得自己做的是大不敬的事,也不怕将来她真的掌了权,再来秋后算账。
竺玉其实有点奇怪。
上辈子陆绥压根不会帮她看奏折,更不可能替她批阅,他要争权夺利,从来都是光明正大、不遮不掩。
懒得大费周章、拐弯抹角的夺权。
奏折上都是些琐碎的事情。
只是字字句句都给她设陷阱,有时候她能看得出来,有时候她看不太出来。
当皇帝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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