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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归在这个院里,陆轻染先去了西厢房。这屋是她师父的房间,也是他配药炼药的地方。得到准许,她才推门进去。
屋里有些昏暗,陆轻染往里走了两步,见师父埋头于一堆医书里,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没有进展?”她问。
师父叹了口气,“除了解药和重仙草,眼下确实没有其他办法。”
陆轻染听到这话,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
“所以这世上真的只有那一株重仙草?”
“便是有,他也等不到了。”
“他,他还有多久?”
师父转头看陆轻染,苦笑的问:“他的身体状况,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陆轻染满目凄楚,她是清楚,可她想从师父口中听到哪怕一丝丝希望。
“多不过三个月。”
“他的身体正在被毒素迅速的腐蚀,三个月还是在用药物压制的情况下。”陆轻染说着长叹一口气,“而且最近,他已经开始疼了,尤其到后半夜,疼得睡不着。”
“轻染,等孩子生下来,开了春,咱们回西州吧。”
“他呢?”
“救不了的。”
从西厢房出来,陆轻染在院中静静站了许久。其实她如何不清楚呢,只是不愿去想,不愿去相信。
后院还有建柴房,陆轻染推门进去,还没看清里面,裴九思已经冲过来捂住了她的眼。
“你没看到吧?”
陆轻染闻到了一丝丝血腥味儿,应该是他又咳血了,心不由的紧缩了一下。
“看到什么?”
听到这话,他笑了,“给你一个惊喜。”
他扶着她进去里面,然后兴奋的喊着一二三,接着拿开手,“看,我做的婴儿床!”
陆轻染睁开眼看过去,见屋子当间有一架小小的婴儿床,刚刚做好,样式虽然简单,但做工却很细致,木条磨得光滑,手摸上去一点倒刺都没有。
再看下面的工具,横七竖八的摆着,还有很多木屑,是他做了很多天才做出来的。
“我以前没做过木工,勉强做成这样。”
见陆轻染低垂着头,似乎并不喜欢,裴九思有些失落。不想下一刻,她转身抱住了他。
“我很喜欢,孩子一定也会喜欢的。”
听到这话,裴九思失落的心情一下好了。
“我还用木头雕刻了一只兔子。”他迫不及待的拿起来给陆轻染看,“明年是兔年,我们的孩子属相就是兔。”
陆轻染接过那小兔子,爱不释手的抚摸着。
“咳咳……”
他咳嗽的很急,大抵不想让她看到他的窘状,忙背过身去了。
她又闻到了那股血腥气,知道他又吐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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