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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洲眉梢微动,心底钻出一丝护自家小鹿的考究,“章许溪带你来的?那你晚上住哪里?”鹿然耳根子发热,“我……住他的房间。”面对好友的追问,他莫名心虚,急切解释,“我以前没泡过温泉,所以许溪才带我来的,这次庆功聚餐没算我的名额,所以我和许溪住一间。”没名额就没房间住了?度假园区那么大,现在五号又过了元旦假期的高峰期,额外付费多要一个房间不是难事吧?章许溪摆明别有用心!时洲无声暗忖。一旁的盛言闻先出了声,“鹿先生,那你先过去吧,我刚看见许溪还在宴会小厅,是喝了不少。”鹿然的神色一下子紧张起来,“时洲,有空再说啊,我先走了!”“……”时洲看着好友急匆匆跑走的背影,睨向盛言闻,“章许溪哪里就喝醉了?我看他就是存心哄小鹿上当呢。”“我看着鹿然也心甘情愿被他哄。”盛言闻看破也说破,笑着牵紧恋人的手,“他们都是成年人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时洲知道多说无益,更不应该按照自己的意愿去更正别人的想法,只好跟着盛言闻往回走。两人找到了今晚要入住的独栋别墅,酒店侍者早将他们各自换洗的简便行李送到位了。独立的温泉池就安置在院内,用透明玻璃打造出了露天效果。十分钟后,简单冲完澡的时洲靠在柔软舒适的沙发里,打算等盛言闻淋浴结束后再一同下池泡澡。浴室的玻璃门关着,从中透出盛言闻的交代,“洲洲,你给我手机充个电,数据线在我随身的黑色包里。”“好。”时洲应下起身,打开盛言闻的随身黑包,白色数据线被压在了衣服分装袋下。时洲没多想随手一扯,却连带着翻出了一个四四方方的黑色绒布盒,上面刺绣着交叉的‘s’标志。是时洲也是盛言闻的姓氏首字母。“……”时洲注视着这无比眼熟的绒盒,明知道不应该随便翻看爱人的东西,但还是没能止住这作乱的冲动。紧紧关着的盒子被他轻易打开——打磨过的素色环形托底上内嵌了一圈纯天然的钻,内嵌雕刻的字母依旧是相互缠绕的双‘s’标志。时洲瞥见自己空空如也的无名指,捏着绒盒的力度一瞬发紧。这是属于他和盛言闻的婚戒!“……”时洲紧盯着绒盒里的戒指,指尖轻颤着想去触摸,却因为莫名的胆怯停了下来。脑海中的回忆闪现,时洲永远不会忘记盛言闻拿着戒指和他求婚的模样——那时的他因为《骨鉴》剧组的车祸在医院待了将近一个月,出院当天,一直陪伴在病床前的盛言闻没有出现,说是有个实在推不掉的通告。时洲掩饰住内心的失落,在笛安和憨憨的陪伴下回到他和盛言闻共同居住的家,独自上了楼、打开了门。进门的那一刻,家中已经变了模样,连因为住院许久未见的芝麻和杏仁都打理得格外精神可爱。一身西装的盛言闻就站在客厅里,向来镇定的脸上浮动出了一丝忐忑和紧张,手中拢攥着的正是这个戒指绒盒。不像其他人求婚时的热闹场面,更没有亲朋好友所谓的起哄和祝愿,简单到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人。再然后,盛言闻说着最走心的保证,给了时洲一个从小就盼望的属于自己的真正的家。时洲将这枚戒指珍视入心,偶尔因为通告必须分开时,这枚戒指就能代表盛言闻给予他最大最盛的安全感。说句直白点的话,这枚婚戒陪伴时洲的时间,甚至比盛言闻陪伴他的时间还要久。异国相处的那两年,每当时洲遇事支撑不下去时,他就会习惯性地抚摸、亲吻无名指上的婚戒,以求重新找回安稳感。穿越回来后,这枚戒指就‘消失’了。起初的时洲勉强压下那种遗失重要物品的不安感,默默告诉自己——一切都重新开始了。只要盛言闻还爱他,婚戒早晚会回来的。现在这枚一模一样的婚戒就静静地躺在了黑色绒盒中,闪耀着低调而迷人的光辉,承载着某种承诺和安稳。时洲之前从未在‘戒指’和‘求婚’这两点上多想,以为盛言闻和他都是在经历车祸后才彻底认定了彼此。只不过,对方早他一步求了婚。现在的他看着比记忆中还更早出现的婚戒,一时间五味杂陈。这到底‘穿越’重来一遍后,加快了盛言闻对他的感情进展?还是说,当年的盛言闻其实也早早做了决定?浴室门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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