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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维虽在着心中对韩顾之此人多有不忿,可是面上却再不肯流露出半点儿,只做出如常的模样与其畅谈,并还如着先时对元大人一般,对着韩学谦韩师傅也是极为的恭敬,直频频的举杯相敬,敬他教导元熹得法,其人着实聪慧,待人至诚。元熹以往可从未听过萧维于人前这般夸赞过自己,一时间还就有些不知所措起来,韩顾之却不多言,只淡淡地笑着,间或为着元熹布上些个她中意的吃食,看着她吃的开怀,而一旁的元大人竟还是副老怀安慰的模样,这情形看下来自己反倒是个外人一般了。萧维直就觉得心里渐不是滋味起来,是以如何会不就此多饮了些酒去。而因着酒意上头,由此这一晚在着客房之中,萧维竟还就直缠着元熹不肯松开手去,“你是我的,旁人休要再做枉想。”。元熹低声恨道:“你想混闹到何时?”“谁个混闹了?本你就已是我的人了。”萧维眯斜着眼,颇有些郁声。元熹急上前去,将着萧维的嘴捂了个严密,“你小声些。”“你我已都是做实的夫妻了,说说怕什么。”元熹终忍不住掐了下萧维的伤臂,“你若再将混说,我便立时撵了你出去。”萧维吃痛,真个就不再言语,只眼睁睁地看着元熹为他理好了床帐,而后便欲出房了,不过待到门口却又回过身来,不放心地对其叮嘱道:“小心着,不许再胡言乱语。”萧维只若有所思地站在当场,未置一语。萧维这一晚虽说酒意朦胧、头脑不乏昏沉,却还是未得好眠,只就在着心内思量起明日里该要如何行事来,先一时就觉应是理直气壮地寻了韩顾之去,要他明白元熹怎都会是萧家的人了,可后一时就又觉此行欠妥,只怕韩顾之由此倒就对自己生出了鄙夷之心,但若真还就任着他对元熹有非分之想却又实是心内有所不甘,是以直在着床间左右为难了起来,便是睡也未睡得多踏实。萧维第二日终打定主意要去往韩府走动之时,已然就是这一日的午后了,而说来也巧,这日府衙里清静,韩顾之还真就早些回转了家中,由此萧维这厢才一进府门,那边人家就已经快步迎了出来。对于萧维的突然造访,韩顾之心里自然不糊涂,此人多半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且还定为着元熹,想想他也真是有些意思,与着小熹不睦不就该多在她身上多用心思,将她哄得了欢喜才正经么?怎还就到自己这里来打转了,也不知要与自己说些什么?不过人家既然进门了那便就是客,自己也就只能煮茶相待,对其所说的言语洗耳恭听了。萧维以往可从未经历过这等时候,是以也不会与人多加转弯抹角,只与韩顾之寒暄了没两句便就开门见山地言道,自己与元熹的亲事是断会做成的了,旁人便就不要再行那些个无谓之事了。韩顾之先还就淡淡地一笑,任着理直气壮的萧维在他面前尽情言说。萧维眼见着韩顾之面上竟是全无波澜,心内倒就更为焦躁起来,“元熹有时不大懂事,你却不然,且还是为官之人,自然不会对着凤朔的律法漠视,婚事反悔可没那般的简单。”韩顾之至此方不无讥讽地沉声道:“怎你如今就只能凭着一纸婚书将小熹绑住么?”萧维心内抑了多时的怒火腾地一下子就被激了起来,“我与她之间如何还就只一纸婚书了?她人早都是我的了。”萧维虽说今日里过来此处便就是为着与韩顾之寻意气来了,可这话真待冲口而出就又在心内懊悔起来,直觉不该如此的没个遮拦,这会儿痛快倒是痛快了,却似有些太小家子气般。韩顾之蓦地握紧了手里的茶盏,实想将心内的怒意强行压制下来,可到底还是未能如愿,由此萧维便眼见着他‘呯’的一声将茶盏顿在了桌上,而后便起身挥拳向自己砸来。依着萧维素日的身手,韩顾之这拳头想要沉狠地砸到他身上倒也不大容易,只是他这会儿心绪不宁,也就未及躲闪,还真就结实地挨了那么一下子。好在韩顾之这一拳过后忽就想起他身上的伤还未痊愈,倒也就不再出手教训某人了,只低声怒喝道,“你怎能这般的待她?是将她置于了何地?”“我自然是将她当做未过门的妻子对待。”萧维虽还兀自嘴硬着,可心内却大不自在起来,只觉自己的行事实有些失了光明磊落,韩顾之这拳头打的倒也不算有多冤枉。而韩顾之此时的心内却极是酸涩,忽就明白了为何元熹此次回还后,与自己相见之时多少有着些不大自在的形状了,想来她定是因着清白之身已失是以在内心惶然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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