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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了口气,郑华算是见多了人间惨剧,还是心有不忍,“她女儿只有三岁,生活在自己的父亲身边,居然被自己的亲奶奶虐待,她奶奶经常把她往箱子里一塞就是一整天,有时候爸爸心烦不愿意带着她睡觉,连晚上都被关在连坐都坐不直身体的小箱子里一关就是一晚上,六个月,让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女孩得了自闭症,几乎是疯了。”
方若华心里一堵,也有些难受。
她忽然想起那年率军去龙津渡口护卫堤坝,当时从黄河上游飘下来一个老人,老人怀里还有个孩子,孩子已经死了,是老人的孙女,她老人家被救活以后,搂着孙女不吃不喝整整三天,谁也没看住,一头扎进河里就那么死了,连尸体都没留下。
为了救这个老人,镇西军中一个只有二十岁的年轻士兵永远失去了自己的生命。
军营里许多人恨那老人恨得牙痒痒,到是后来有逃难的灾民听说这事说,她知道那老太太是谁,也是个可怜人,他们家里闹灾荒,老太太的儿女眼看熬不下去,就偷偷把女儿给卖了,她心疼的要命,那孩子是她一把屎一把尿给养大的,知道以后疯狂地追出去,千里跋涉追着人牙子追了十几天,还是人牙子不忍心,就把孙女还给了她,没想到半路上又遇到这等灾祸,不小心落了水。
对那个老太太来说,没了孙女,她也没什么活着的心气了。
对有些人来说,亲人就是命根子,失去了连活也活不下去,可有些人面对活泼可爱的孩子,轻而易举就能下毒手,何等可悲?
郑华冷声道:“现在然然就在我们的心理治疗中心接受治疗,幸亏她只有三岁,忘性大,我们的心理医生打算对她进行催眠,让她逐渐忘记恐惧,恢复到正常的生活中,但这必然会是一个比较漫长的过程,在这期间,不能受到任何打扰。”
倒霉
赵波闭了闭眼,心疼的几乎要站立不住。
“你是不是也像你母亲一样要说,然然是她的孙女,她想怎么对待就怎么对待,是不是还要说,不打不骂的就是关一关她,算得了什么大事,用不用上纲上线的?”
郑华转头看他,“我想一想,那天警察去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哦,对了,你说你女儿太淘气,整天哭个不停,哭得左邻右舍都抱怨,你妈妈没办法才把她塞到了箱子里?”
赵波羞愤难当。
郑华也没力气和他纠缠,摇摇头,“你要是还有良心,离丽丽和然然远一点,现在丽丽在我们长春花工作,是我的员工,我会保护她,如果你再骚扰她,我们有自己的律师,会帮助丽丽向法庭申请禁止令……我希望事情不要到那个地步,闹大了影响到然然,我怕丽丽一时冲动跑去杀了你,你死了也就死了,再让孩子失去了爸爸之后又失去妈妈,以后可怎么办?”
看着赵波呆愣无语,龙鹏飞此时只想转头走人。
方若华更是完全不想搭理这种人,低声对郑华道:“王媛媛母女的事我会托人打听,不用担心。”
还是失踪的母女两个更要紧,高丽丽既然‘脱离虎口’,又处于郑华的庇护之下,那就没什么问题。
起身整理了下外套,便推门离开。
赵波难得聪明了一次,似是看出郑华对方若华十分尊重,眼前这一位在长春花的地位不低,长腿一迈,挡住人深吸了口气,轻声道:“这位小姐,麻烦你告诉我丽丽现在在哪儿,我承认我妈妈做得太过分了,但是丽丽是我的妻子……”
“前妻。”
郑华冷声道。
赵波一噎,咬牙:“我听说她决定留下她肚子里的孩子,那现在都快到预产期了,我作为父亲,应该陪着她生产。”
话音未落,方若华一踢他小腿,赵波整个人跪倒,倒抽了一口冷气,半晌出不了声。努力挣扎着再抬头时,就见方若华嫌恶地在地毯上擦了擦自己的鞋,怒道:“晦气,什么东西!”
他还想解释点什么,可方若华却已经走远,龙鹏飞嫌弃地侧头,只当是没看见,叹了口气,完全不打算跟赵波说话,转头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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