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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傅泽明和花渊鱼尚不知自己会忽遭横祸,一时内侍领着一队锦衣卫来宣,让御书房陛见之时,他们才正要回去。
到了御书房,傅泽明和花渊鱼连头都不敢抬,只觉气氛分外凝重。
傅泽明和花渊鱼上前依足国礼跪拜,然山呼万岁之后,却半日不见皇帝有让他们平身的意思。
好半晌后,才听皇上道:“傅卿,你可知罪?”
闻言,傅泽明只觉通体生寒,忙道:“启禀皇上,不知臣何罪之有?”
这时有人出列道:“傅泽明,少装糊涂。如今有人指证你长天观私买试题,已罪证确凿,不容狡辩。”
这人才说毕,就见林怡然出列,道:“昌明伯言之过早了吧,所告者言辞漏洞百出,如何能做定论。”
原来直指傅泽明有罪的人正是张君正的祖父——昌明伯。
昌明伯冷笑一声道:“林大人,你乃春闱主考,若坐实此鄙陋,你也罪责难逃,你自然为其百般辩解了。”
一时间,林怡然和昌明伯你来我往,唇枪舌剑,也才让傅泽明和花渊鱼明白了到底发生何事。
姜榆林状告傅泽明和花渊鱼正月时,在长天观私买试题,可长天观因楚亲王司马徽青上折密奏其售卖虚假试题,欺诈敛财,而被查抄,所以姜榆林所告之事便不成立了。
但昌明伯借此死咬住傅泽明,说傅泽明不论才学真假与否,有偷买试题一举,便说明傅泽明意欲作弊,可见其品性不端,德行有亏。
又言,“状元之名乃天下学子之表率,傅泽明如此品德之人,实难堪当。臣恳请皇上褫夺傅泽明状元之名。”
林怡然则道,“若依昌明伯所说,只凭那姜榆林空口白牙的诬告,便定论状元去了长天观便是为了买荷包,是罪者。那有罪者何止状元一人。当日到长天观祭祀祈愿的学子何其多,听闻榜眼亦在中,可是也为买荷包而去的?”
昌明伯怒道:“林大人,少血口喷人,我孙儿‘行得正,坐得端。’不然怎不见旁人来诬告于他,偏只有傅泽明了?那姜榆林虽是无赖,但常言‘空虚不来风’,且当日长天观多少人亲眼所见,傅泽明的确是佩戴了长天观蟾宫折桂的荷包。”
林怡然冷笑道:“那现今荷包何在?再者佩戴蟾宫折桂荷包者不知凡几,若如此便成罪了,也太过儿戏了吧。”
说毕,林怡然向龙椅上一躬身,道:“启禀皇上,臣亦有人证,可证明状元郎先时便有了蟾宫折桂的荷包,并非长天观所得。此人正是如今状元郎所赁院子的东主,已交都察院取供。”
龙椅之上的皇帝沉声道:“孟爱卿,可有结果了?”
督察院左都御史孟关良出班,呈上口供,道:“状元所赁居所的东主是已再三证明,但其所言从未见过状元佩戴过任何荷包。”
闻言,不说跪拜在地的傅泽明和花渊鱼,就是林怡然都是一窒。
林怡然到底是宦海沉浮过的人,一想便明白昌明伯人等此番并非一时的心血来潮,是早有预谋,就等今日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而花渊鱼年轻,经事不多,城府不足,当下就要御前失仪,大呼冤枉。
傅泽明正好瞧见,可此时此地也不好出声劝阻,只得抢先花渊鱼一步,道:“启禀皇上,还有一人可证明臣之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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