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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说得惶恐可怜,李芳蕤却没忍住笑出了声来,“你这是自己太害怕了才会做这样的梦,怎会将你拖进棺材里呢?”
平安看着只有十五六岁,因怕担上气死老太爷的罪责,自是惶恐多日,见他瘪嘴抽泣,秦缨也宽慰道:“老太爷过世是在半夜,你们冲撞是在前日,你不必太过自责。”
平安抹了一把眼角,“老太爷是好人,那天弄脏了他的袍子和靴子,他都未责打小人,他被气得站不住,小人将他扶到一旁坐着,他还问小人是不是在厨房当差,倒的厨余都是何处的,也未让小人赔袍衫靴子,小人当时便怕他病倒,忙去叫谢管事,小人没想到他那日夜里就去世了,就算老太爷没有忌恨小人,小人祭拜他老人家也是应该的……”
好好一个人忽然暴病而亡,李芳蕤都听得唏嘘,但秦缨却蹙眉看向江嬷嬷,“那位老太爷对下人如此宽厚亲善吗?”
江嬷嬷有些迷惑,委婉道:“老太爷当了大半辈子的一家之主,若说最宽厚,那还是对三老爷和两个孙儿最宽厚,便似大小姐说的那般。”
谢清菡前夜来府中说过,即便谢星麒真的杀了人,谢正襄也要替他遮掩,谢文舜显然也是同一类人,秦缨眉头皱的更紧,又去看平安,“他怎问你倒何处的厨余?”
平安吸了吸鼻子道:“当时那些脏东西倒在了老太爷的靴子上,里头有些药渣,老太爷看到了,便问起来。”
秦缨心弦微紧,“药渣?”
平安不住点头,“是,我们老爷在吃药,前阵子岳师父也喝过一阵子药,小人负责倒整个府里的杂余,因此那潲水桶里也有药材。”
秦缨眼瞳微缩,“那你如何回答的?”
平安莫名道:“小人便照实说了,也说近来岳师父也在用药,至于我们老爷,老太爷自然知道他一直吃药的。”
平安不知秦缨为何有此问,但见她容色沉肃,亦紧张起来,李芳蕤也看向秦缨,“怎么了?难不成有何古怪?”
秦缨心跳的微快,对平安道:“岳师父这两日还在吃药吗?”
平安摇头,“没有,他不必吃药了吧。”
秦缨指节微收,攥紧袖口道:“可还能找到岳师父的药渣?”
平安蹙眉想了想,“他多日不吃药了,那些潲水运出去,都倒到河堤下了,不过岳师父院中有个装杂余的竹筐,那框子脏得很,或许会沾着些残存的药渣。”
秦缨看向谢正彦的府邸,“五老爷他们可在?”
平安摇头,“不在的,他们都去三老爷府上送葬了。”
秦缨面色一肃,“那劳烦你走一趟,看看那竹筐里有何残余,若有麻烦你刮下来交给我,我就在这廊道里候着。”
平安连忙应是,小跑着回了谢正彦的府中。
他一走,李芳蕤蹙眉,“你怀疑那药渣有问题?”
秦缨点头,她秀眉纠结在一处,像在苦思什么,众人一时不敢多问,皆默不作声地站在廊道之中,可刚等了没一会儿,一个翊卫从谢星阑府中上了廊道,谢坚看到来人,立刻迎了上去,来人对谢坚交代了两句,谢坚又忙到秦缨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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