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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断肠之毒根除,若是没有这样的疼痛,他甚至不知道该在什么时辰念起故人。
良久,他突然拂衣,全然不理肩头的伤,道:“豹子,请丹青手来。”
管豹疑惑地看了于瓒一样,于瓒也不知道许卿湖的意思,只能耸了耸肩,管豹疑惑道:“大人,你请丹青手来做什么呀?”
“刺青。”许卿湖说完便往书房的方向走,留下姚何跟管豹、于瓒三个人面面相觑。秋深之后,露气越来越重,曹错披着一件蓑衣在江边钓鱼,钱贺也常来这一片儿钓鱼玩儿,他蹲坐在曹错边上,道:“世子怎么不在军中练骑射?”
曹错握着鱼竿,道:“今儿个我爹不在营里,我也趁机忙里偷个闲儿。”
钱贺:“这天气还好,等入了冬之后,待在营里可不比现在。”
“哎,”曹错心头一直惦记着围猎场上的事儿,边顺口问了一句:“刺客那事儿,查的怎么样了?”
“大理寺的人都忙疯了,”钱贺摇摇头,“啧”了一声,道:“刺客在狱头服毒自尽了。”
曹错饶有兴致地偏头去看钱贺,道:“狱里哪儿来的毒?怕不是被谁给投了毒。”
钱贺:“这事儿我也问过,还真不是谁给他投了毒,而是他自个儿在牙齿里藏了毒,只要咬破就会死,不过这人也是个脾气硬的,死到临头了还一口咬定是丞相指使的他。”
曹错玩笑似的语气问:“那依钱指挥使看呢?”
钱贺笑道:“世子这话说的,这是三司的差事,我哪儿敢随便有看法。”
这天陆吉在府上专门备好酒菜请曹错喝酒,曹错不好酒,没喝几杯,基本上都是就着小菜吃。
陆吉放下手里的杯子,道:“哎,你听说了没,猎场上的刺客在牢里服毒自尽了。”
曹错:“听说了。”
“此事乱得很,大理寺的人把那人的根儿都给挖出来了,他家底儿干净得很,家里就一个老父亲,”陆吉拿着筷子,夹了块儿肉一直没往嘴里送,道:“但是吧,他父亲以前是丞相府里打杂的,要说和丞相有什么关系的话,这人还真就跟丞相能扯上点儿关系。”
曹错抬手吴捂住嘴巴咳了好几声,陆吉连忙放下酒杯,道:“哟,你这没事儿吧?”
“没事儿,之前在尹安没留意,就染了咳疾,”曹错道:“你还记不记得?当时在围猎场上,刺客去看丞相,我们谁都没发现这事儿,最先注意到这事儿的还是梁庭轩,你说他是原本就知道,还是说眼神就这么好,刚好就把刺客看丞相的那一幕看过去了。”
“这群人成日里你陷害我我陷害你的,唯恐天下不乱,这次好不容易碰上这事儿,梁庭轩和潘逢贵哪儿能放过这机会?”陆吉端起酒杯喝了口酒,道:“我早就习惯了,真要算起来,当时在围猎场上的谁没点儿嫌疑,这事儿真要彻查的话,潘氏、梁氏、萧氏,等等等等,又有谁的底细是清白的?”
“但眼下不是在查刺客的事吗?”曹错道:“其余世家也不会蠢到去接这个烫手山芋吧,那梁庭轩和萧丞相……”
还不等曹错把话说完,陆吉连忙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随后又放低了声音,道:“我劝你啊,不要做那个独醒的人,竟京的水早就被这群人蹚浑了,你清醒着,就只能看到它根都烂坏了,还不如跟着兄弟我好好地喝他个通宵,不醉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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