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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有三个孩子,”顾林这时又跟顾大少说道。
顾星诺不用顾林说也看到了,除了他手上的这个,血泊中还有一个男一女两个幼童的头颅,年纪都不过五六岁,其中女童的头颅如破掉的皮球一般扁在那里,像是被人一拳砸碎了头骨。
顾林喃喃自语道:“这得有多大的仇?”
顾星诺扶起了歪倒的茶几,将小婴儿的头颅轻轻放在了几上。
“主子,”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一侍卫的声音:“大理寺卿王大人带人来了。”
顾星诺应声道:“请他进来。”
原先的大理寺卿林大人因为赵相爷倒台,失了官位,被发配充军去了西北苦寒之地,新上任的王大人是个老刑官,听说京城出了灭门的惨案,而且顾星诺也在现场,不敢有分毫的耽搁,匆匆带着手下的衙役就赶了来。
到了门前,看见门前有侍卫把守,王大人不用猜也知道,这是顾大少身边的人。现在顾家本身就得着帝宠,身后还站着一个硬生生将赵氏父女至于死地的长公主,王大人这个现管的官,愣是没敢进门,让侍卫为他向顾大少通禀一声。
侍卫去了又回,跟王大夫道:“我家主子有请。”
王大夫这才带着大理寺众人走进了这座宅院。
众人进了门,一眼看见前院里散落一地的碎尸,也是见多了死人的大理寺众人直接就呆住,有不太经事的,弯腰捂嘴就作呕吐了起来。
顾星诺迈步要出房门,脚下又踩上了一个东西,低头一看,发现是一只小儿的手臂。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顾大少鬼使神差地弯腰将这手臂拾起。
顾林不想再在这间凶屋里呆下去,跟顾星诺说:“主子,属下出去等着去。”
顾星诺点一下头。
顾林跑了出去,看着夜空稳了稳心神,跟一旁的几个侍卫骂道:“这个凶徒猪狗不如!”
几个侍卫都点头,其中一个侍卫道:“这是一个人干的,还是一伙人干的?”
顾林和其他几个侍卫都被问住了,光看尸体,他们也看不出这是一人所为,还是数人所为。
顾星诺这时站在房中,打量了一下眼前紧握成拳的小手,然后伸手就掰这只小手。小孩儿死去的时候不长,肢体还没有僵硬,顾星诺没费什么力气,就将这只小手掰开,随即一只玉坠从小手中掉落。
顾星诺将将接住了这只玉坠,等看清这玉坠的样子,顾大少便如同被雷击了一般,僵硬了全身,呆立当场。
这说是玉坠,更准确的说法应该是一个玉制的球型香囊,整块玉镂空成球型,上下半球由环扣相连,中间可放香料。顾大少将自己腰间的香囊解下,两只玉香囊一模一样,只是一个玉色温润,一个沾着鲜血。
顾星诺手指颤抖着,将往下滴血的玉香囊打开,里面没有香料,再翻过来看底,上面一个顾字,被血染红。
他们三兄弟都有一个这样的玉香囊,因为传自他们的父亲,所以他们三兄弟从来都是将这玉香囊随身带着,算是对父亲的一个念想。顾星言和顾星朗都不在囊中装香,顾星言的玉香囊里装着能保命的伤药,而顾星朗的那只,什么也不曾装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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