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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撞见什么了?”
高容虽有防备,但没想到那人直接出杀招,一时手忙脚乱。
两人过了几招,高容已经心凉,那人轻功剑术均超过自己,唯一不足只是内力稍差,除非能拖到他招式使完,否则自己必败无疑。
“等等,等等,我没撞——啊——我没想……”
高容右肩被刺中,剑脱手而出。
那人欺剑近来指住他眉心,冷声问:“你可以先想好要怎么死。”
高容面不改色笑笑:“难为段氏皇族亲自杀我。”
元朝灭大理后,一百多年来金沧都与大理平级,但从根算,所有民家人都是段氏子民。南诏时期能让皇族亲自动手确实金贵,但现在听这话就扎实刺耳。
那人怒问:“你笑什么?”
“笑你们堂堂皇族落得如同山鼠,胆小多疑藏头掖尾。”
“你——”
“我不过好奇而已,你就紧张成这样,想必身边也没有多少可信的人吧?连阿嗲耶的族人都不晓得你们底细,还能靠谁光复南诏?”
那人迷惑了。
高容感觉到剑气已弱,退后两步避开剑尖。
“不准动。”
“剑术不错。”
“你到底想搞什么?”
高容现在不想搞什么了。
自沐英统治云南以来,虽然金沧还是高氏土官统治,但看看大理段氏被流放充军的下场,高星就睡不踏实。他最怕治下私通明军,也怕段家闹出什么事来激怒沐府,予其借口灭了所有土官。
那天在海东看到阿嗲耶的表现,高容只以为阿亮耶是给段氏供剑助其光复南诏,今天一看,段氏皇族哪里还有一统江山的气势,苟且偷安而已。
高容盘腿坐下止住肩上的血:“我就山上逛逛,看见这龙王庙修得奇怪,多看了两眼。里面的住持也是段氏?”
那人看他半晌,忽然几个起落不见了人影。
高容看看他去的方向,回头吼道:“出来!”
周围一片寂静。
高容再吼:“快点滚出来,没见爷受伤了?”
一阵窸窣声,阿筌跑了过来。他麻利地接过伤创药倒在高容伤口上,然后从自己的汗褟上撕下几缕布条把创处包扎妥当。
“来多久了?”
“刚来就看见他刺中少爷。”
“叫你安心当铸剑工,又犯毛病偷看人试剑?”
“我不敢打扰你们,一直远远站着。”
“可有吃的?”
阿筌忙掏挎包:“还有个喜洲粑粑,本来买得多,路上碰到阿井哥分了点给他。”
“阿井?”
“他来龙王庙烧香,我想着到什么山就唱什么曲子,也来拜拜。”
“我挎包里有奶渣,拿出来。”
阿筌拿出奶渣,看高容伸伤手来拿,忙说:“小的喂阿容少爷。”
“得了,皮外伤而已。你也吃点。”
阿筌吃了一口,奶腥味冲鼻,酸得他直皱眉,又不好当人面吐出来,囫囵咽下去。
高容笑起来:“憨娃娃,这是最好的古宗奶渣。你可有烧完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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