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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俪举着一把四尺长的松柴火把爱不释手。火把中间是一根酒盅口粗的松木,削了皮打磨过,圆滑称手。松木前端的斗尖上,削成菱形剑尖。三斗上画着十二把宝剑,笔锋刚硬隐隐泛着剑气。托着斗的莲花用粉纸折成,细看下,每片花瓣都如剑锋,竟是一朵剑花。火把主体碗口粗细,小巧地安排了六层,每根松柴都劈得手指粗细,整齐又精致。最让人叫绝是火把的手柄处,雕成剑柄形状,还像模像样地雕出护手、剑眼。木俪感叹,挂上绦子就是把剑了。
阿筌还真从怀里掏出一副丝绦:“我谋着该打个富贵结,又想缠个剑啊什么的物件,结果就整成这样。”
木俪看看那团乱线,委婉地说:“不挂丝绦也好看。”看旁边还有几个小风车,奇道,“这是什么含义?土司家火把上好像没有。”
“天黑才能点火把,我谋着娃娃们耐不住。把风车插火把上,点火把前随便玩玩。”
“这些火把我都喜欢,就是不好带走。”
“用背篓能装下。”
“可我骑马不方便。”
“我可以背着背篓骑马,我送阿俪少爷回去。”
“这样好。”
见木俪应得爽快,阿筌晓得他的确是孤身而来了。高容有什么事,连木俪都不陪?
“快晌午了,阿俪少爷稍坐,我先去做饭。”
木俪也不跟他客气,跟进厨房见案板上有一提篓菌子,问道:“你一个人还弄这么多?”
谋着至少是三个人的量啊!“过节嘛,做一次可以多吃几顿。”
“这是什么菌?”
“鸡油菌,加点猪肝臜蒸出来,又香又入味。这些是杂菌,炒吃。这个一窝菌,放鸡汤里炖。”
木俪才注意到肉香扑鼻,一进院子就被火把吸引住了,没留意这个。“你还养了鸡?”
“是野鸡,马场阿撒耶捕到的,分了我半只。”
“这些蚂蚱呢?”
“昨晚太阳落山后捉的,吐了一夜糟,肚里应该干净了。”
“这么多,吃不完啊!”
“那阿俪少爷带回去?”答应过高容,要捉蚂蚱给他吃。
“现在可能捉?”
“要日出和日落后谷子上有露水,蚂蚱翅膀打湿了飞不起来。”
木俪很遗憾:“昨晚我该绕过来一趟。”
“昨晚?”
“我昨天就来过校场,本想看你扎火把,结果遇上试剑师阿铭师傅,一比试剑法就待晚了。早晓得你去捉蚂蚱,我定要跟着凑热闹。”
难道阿容少爷不在金沧?放你阿俪少爷两天单独行动。早晓得只来一个人,我何必一大早去收菌子,翻了两座山才找到这窝鸡油菌。还真是收多了些,只好晒成干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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