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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容正打小算盘,忽然被打横抱起,立马吓“醒”了,挣扎着下地。
“干,干什么?”
“夜凉,你进屋去睡。”
“我,又没醉。”
舌头都大了,还没醉。“好好,没醉,只是困了,嗯?”
“你,你弹琴,有弦子我就不困。”
其实早见识过阿筌哄人的本领,高容找不到出海的船,他找得到,高容买不来的久汤,他买得来。现在看他一脸急切又强作忍耐的纠结样,扎实好玩。高容忍不住想继续逗他,搞怪地吊在他身上嚷:“弦子,曲子。弦子,曲子。”
阿筌只觉头晕眼花。跳跃火光中醉眼迷蒙的俏模样,嘟起的红唇,贴过来的腰身……他伸直双臂把人推开,推到柱子边顺着柱子按下去:“好,你坐好。我弹三弦。”
吃酒醉的人是麻烦的,但也是安全的。不敢倾诉的心声无须再掩饰,茁壮茂盛的情愫也能放出来透透气,反正对方听不进去,不晓得。
虽然决定放开胆子表白一番,但阿筌终究不敢面对那张脸,哪怕那目光迷迷瞪瞪不甚清醒,他只好对着火把唱,对着星辰唱。
无处不在,你的容颜。
高容先还变着花样装醉,渐渐地没心思整那些了。听着阿筌的炙热唱词,他连连感叹,这憨娃娃用情太深了。
阿铭笑自己不懂情,言下之意是阿筌懂情,或许吧。这些曲子,连自己听了都心绪难平,让阿妹们听到还了得?难怪那夜他要找人代唱,若这般唱出去,再配上俊朗的腰身情动的目光,别说那些倾慕他的画眉,就是阿莲,恐怕也不敢坚持说她只在乎音律。
高容感慨许久,忽然气不平。这憨娃娃是在对他师妹诉心肠呢。阿铭说他懂事,他就该从心里放开啊,表面上忍了心里却憋着,更坏事。不行,得想个法子把他拉出来,不能任他再沉醉。
阿筌正唱到婉转处,忽觉旁边有个声音,收声后细听,发现是高容在哼调子,于是用弦子去随他,可高容的调子转得太快,凭阿筌的弦子竟也跟不上。阿筌只好停手询问:“阿容,你唱的什么?”
“啊?哦,随口哼哼。”
“我还没听过你唱曲子呢,唱出来。”
“不。”
没想到高容拒绝得干脆,阿筌凑过去央求:“唱吧唱吧,或者我跟你对?”
21、21、只烧我们的手索
“你当阿妹?”
“好,我当阿妹。你要什么调?”
高容一下傻眼了,可话已出口收不回来,他想了想,把阿筌推得背过身去:“你起调子,不准回头看我。”
不敢看啊,背对你才开得了口。弦子响起,今晚就麻起胆子唱个相思调。
“阿小哥——一出大门想起你,园中桑木看成人。河边挑水想起你,恨它鲤鱼成对游。”
“阿小妹——假装从你门前过,躲在树后偷看你。河——喂,你要笑就笑出来,不用憋得发抖。”
阿筌揩净眼泪才转身,看到高容又忍不住,终于不给情面大笑起来:“阿莲小姐是画眉鸟,阿容你咋,咋——哈哈!”
高容赌气哼一声:“我是麻雀,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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